第19章 煞气困樱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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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芦屋道满指尖那蕴含着终结之力的“言灵灭”即将彻底激发，将油尽灯枯的苏定方化为齑粉的刹那—— “嗡——！” 一股远比苏定方之前任何一次爆发都要磅礴、都要精纯、都要古老的血色煞气，如同沉睡的远古凶兽骤然苏醒，猛地从苏定方几乎干涸的体内爆发出来！ 不！不仅仅是他的体内！ 这股煞气，仿佛沟通了冥冥中某个存在于历史长河深处的印记，引动了来自大唐军魂的共鸣！ “什么！”芦屋道满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动容！ 他指尖的“言灵灭”咒印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蛮横霸道的煞气冲击得一阵不稳！ 只见苏定方身后，虚空扭曲，一幅模糊却无比震撼的景象浮现—— 那是一片苍茫的塞外战场，残阳如血，旌旗猎猎！ 无数顶盔贯甲、手持横刀陌刀的大唐铁骑，结成森严的军阵，寂静如林，但那股汇聚在一起的、百战余生的铁血煞气，却凝如实质，冲天而起，将天空的云彩都染成了暗红色！ 在那军阵的最前方，一道更加伟岸、更加模糊的玄甲身影，仿佛是整个大唐军魂的化身，正将手中的马槊，遥遥指向芦屋道满！ 这不是幻觉！ 这是苏定方以自身濒死的意志为引，以体内流淌的大唐武将之血为媒介，短暂地召唤来了属于那个辉煌时代、那支无敌铁军的…集体煞气投影！ “大唐…军魂…不灭！！” 苏定方猛地睁开双眼，此刻他的眼眸已不再是人类的瞳孔，而是化作了两团燃烧的血色火焰！ 他丢弃了手中断裂的横刀，双拳紧握，那磅礴的、来自整个大唐军阵的煞气疯狂涌入他残破的身躯！ 咔嚓！咔嚓！ 他破碎的玄甲在煞气灌注下竟自行修复，变得更加厚重狰狞，表面浮现出古老的战场图腾！ 他花白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乌黑，脸上的皱纹被抚平，仿佛瞬间回到了巅峰壮年！ 一股远比之前强大十倍、百倍的恐怖气势，如同飓风般以他为中心席卷开来！ “吼——！！！” 苏定方发出一声不再是人类、更像是洪荒巨兽的咆哮！他猛地一脚踏地！ “轰隆！！！” 整个富士山麓分场剧烈震动！ 以他落脚点为中心，大地如同蛛网般裂开，狂暴的煞气如同血色的海啸，向着四面八方奔腾而去！ 所过之处，那些美丽的、蕴含着阴阳术力的樱花树，如同被烈火燎原，瞬间枯萎、粉碎、化为飞灰！ 连远处富士山巅的积雪，都被震得簌簌滑落！ 芦屋道满那赖以维持的“寂灭”领域，在这股纯粹到极致、霸道到极致的军阵煞气冲击下，如同阳光下的薄冰，发出了刺耳的碎裂声，随即轰然崩溃！ 他周身的空寂气息被强行驱散，狩衣被狂暴的气流撕扯得猎作响，一直从容不迫的身形，第一次不受控制地向后滑退了数步！ 他手中那枝八重樱，瞬间凋零殆尽，化为粉末！ “不可能！凡人之煞气，怎能撼动吾之神域！”芦屋道满失声惊呼，淡紫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赖以成名的阴阳术，在绝对的力量洪流面前，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这一刻，全球哗然！ 华夏境内，绝望的气氛被瞬间点燃，化作山呼海啸般的狂喜与呐喊！ “军魂！是我大唐军魂！” “苏将军！牛逼！（破音）” “杀！杀！杀！干死那小鬼子！” “燃起来了！老子眼泪都出来了！” 无数人激动得热泪盈眶，用力挥舞着拳头，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铁血军阵之中。 日本方面，之前的欢呼与嘲讽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光幕中那如同魔神再世的苏定方，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骗…骗人的吧…” “道满公的领域…被破了” “这…这是什么力量！” 其他文明观测区，更是震惊不已。 希腊观赛区，阿里斯提德斯猛地站起身，眼中精光爆射：“军阵之势！竟能凝聚到如此地步这已非个人勇武，而是文明战争意志的体现！” 埃及观赛区，扎希哈瓦斯手中的圣甲虫灼热到几乎烫手：“collective will （集体意志）…竟然可以打破规则领域不可思议！” 北欧观赛区，奥拉夫兴奋地嗷嗷直叫：“对！就是这样！用绝对的力量碾碎那些花里胡哨的把戏！哈哈哈哈！” 英国观赛区，理查一世喃喃道：“上帝啊…这才是…真正的战争之力…” 擂台之上，形势瞬间逆转！ 苏定方，不，此刻或许应称之为大唐军魂的暂时载体，他血色的眼眸锁定芦屋道满，没有任何废话，只是简简单单地，一拳轰出！ 这一拳，没有招式，没有技巧，只有最纯粹、最霸道的力量！ 拳锋所过之处，空间扭曲，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仿佛连这片擂台的空间都要被这一拳打穿！ 芦屋道满脸色剧变，双手急速舞动，瞬间在身前布下层层叠叠的阴阳结界！ “言灵守！” “言灵壁！” “言灵镜！” 然而—— “砰砰砰砰——！” 所有的结界，在那蕴含着大唐铁骑冲锋意志的拳锋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接连破碎！根本无法阻挡其分毫！ 拳劲毫无花哨地轰击在芦屋道满交叉格挡的双臂上！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响起！ “噗——！”芦屋道满猛地喷出一口淡金色的血液（英灵之血），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狠狠撞在远处富士山坚硬的山体上，嵌入其中，激起漫天烟尘！ 华美狩衣变得褴褛，俊美面容一片惨白，气息瞬间萎靡了下去！ 一拳之威，竟至于斯！ 苏定方（军魂附体状态）收拳而立，血色煞气如同狼烟环绕周身，他俯瞰着嵌入山体的芦屋道满，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响彻天地： “蛮夷小术，也敢犯我大唐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