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迷雾中的天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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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中心的蓝色警报还在低鸣，宫泽将整理好的天使教资料投影在主屏幕上。 密密麻麻的信徒画像滚动而过，每张脸上都带着近乎痴迷的虔诚，早田的指尖在控制台边缘轻轻敲击，目光停留在画面里反复出现的银色面具上。 “这个白衣人从不露脸，所有宣讲视频都经过特殊处理，声音也做了变调。” 宫泽调出声纹分析报告。 “我们尝试和宗教管理局对接，对方说根本就没有这个教派的注册信息，属于非法集会。” “非法集会能在两周内发展到上万人”森川队长指尖按在东京地图上，十几个红色标记像毒瘤般散布在城市各处。 “每一个宣讲点都有至少三名穿白袍的‘执事’，行动统一得像军事化管理。” 早田忽然想起昨天在医疗室看到的新闻涩谷有位老人因为拒绝加入天使教家里被人泼了红漆，监控只拍到几个模糊的白色身影，动作快得不像人类。 他点开那份卷宗，果然在附件里看到了监控的截图，放大后能隐约看见其中一人手腕上有淡青色的纹路像是某种生物的鳞片。 “小野寺，早田带好装备。” 森川队长将一把特制眩晕枪推到两人面前：“带好通讯器保持静默潜入。如果发现异常，立刻撤退不要擅自行动。” “收到！”x2 夜晚，清冷的月光透过破碎的天窗洒在地上，映出满地玻璃碴的寒光。 早田和小野寺从车上下来，站在废弃的工厂前。 锈迹斑斑的大门被藤蔓缠绕着，早田戴上夜视仪镜片里的世界变成墨绿色，他注意到墙角有新鲜的脚印，尺寸不一。 “这边。” 小野寺突然拽了他一把，指向西侧的仓库。 那里的金属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白光，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吟唱声。 两人贴在墙壁两侧早田缓缓推开门。仓库里堆满了木箱，正中央站着三个身穿白袍的人，正背对着他们跪在地上，对着一幅画不停的祈祷。 而画上的蓝天白云，甚至有花瓣飘落的场景正是天使教宣传里的“伊甸园”。 “能量场很稳定。”早田低声说道，腕表上的探测器在疯狂跳动。 “这次的空间立场对比梅特龙星人的那次更加精密，但除非是异次元生物不然是无法建立起如此稳定的空间立场的。 除非……天然形成的裂隙被人为扩大了。” 就在早田话还没说完时，小野寺突然捂住他的嘴朝天花板上指了指。 早田抬头，看到横梁上蹲着一个黑影银色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正是那个白衣男人。 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两人竟然毫无察觉。 “迷途的羔羊啊，为何要窥探我等神圣之所” 白衣人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金属般的质感。 三个跪拜的信徒猛地回头，眼睛里布满血丝，从怀里掏出短刀扑了过来。 小野寺迅速甩出眩晕弹，一阵剧烈的蓝光闪过信徒们应声倒地，但身体还在抽搐皮肤下有青色血管在蠕动。 早田趁机冲向白衣人，却被光墙挡住。 手掌按在上面时，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刺痛。 “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白衣人轻笑一声，身体逐渐变得透明。 “不用着急，待到下一次满月之时，我会开启真正的伊甸园之门。 到时有罪之人，都能得到救赎。” 他消失的瞬间，光墙也随之散去只留下满地奇怪的白色粉末。 早田抓起一点捻了捻，粉末在指尖化作青烟，探测器显示这里的空间波动正在急剧衰减。 “这些信徒不对劲。”小野寺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人对方的瞳孔放大，像是失去了意识。 “见鬼……这帮家伙真的还算人类吗” 只见小野寺手电筒照耀着的血管之下流淌着青绿色的血液。 就在小野寺翻查这几个信徒的时候，早田突然注意到他们的后颈，那里有个淡红色的印记，形状像折断的翅膀。 回到指挥中心时，宫泽带来了更加惊人的消息：短短过去三天，东京失踪的人口突然增加了三十七人，家属都提到失踪者最后出现的地方，附近都有天使教的宣讲点并且这还只是东京的失踪数据，在全球的其他地方这个数字还在持续上升。 “这些粉末化验出来了。” 正木博士的全息影像出现在屏幕上，他的手上正举着一支试管，里面的液体正散发着微弱的白色光芒。 “分析结果显示，是不存在于地球上的任何元素，但却含有精神控制成分，长期接触会让人产生幻觉，最终情绪麻木变成傀儡。” “精神控制”森川队长听到这个皱起了眉头。 “严格意义来说是精神诱导”正木博士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这个粉尘只有当量足够多时才会起到精神控制的程度，但如果是少量的粉尘散布在空气当中只会起到诱导作用。” “那…也就是说只要意志坚定这种东西对人就完全没用是吗” 小野寺发出了属于自己的见解。 但正木的脸却越来越黑。 “不，如果只是这样，那事情反而简单了。” “经过刚刚的测验，这个粉尘如果被人体呼吸了是不会被排出来的。” 这话一出整个指挥室都安静了下来，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听到这里，早田也坐直了身子，他深知这一次的对手或许会非常麻烦。 而就在正木博士打算继续说些什么时，指挥中心的警报突然变成了红色。 宫泽看了一眼面前的电脑随后惊恐地望向森川：“队长，全世界所有天使教宣讲点同时出现能量反应！他们在……集体自杀！” 屏幕上，成百上千的信徒围着篝火，举起短刀刺向自己的心脏。 火光映照着他们狂热的脸，嘴里还在念着：“为伊甸园献祭……” “阻止他们！”森川队长怒吼着按下通讯器。 “各个部队立刻前往现场，用最大剂量的麻醉剂！” 早田冲出指挥中心冲向停机坪。 他知道，这不是自杀，而是献祭。 那个白衣人需要大量的生命能量，来稳定那个所谓的“伊甸园”。 坐进威托战机的驾驶舱时，小野寺突然跟了上来，把头盔扔给了他。 “愣着干什么难道要让那些疯子真的死光吗” 早田笑了一下。 战机呼啸着升空，看着下方那火光点点的城市，握紧了操纵杆。 那个所谓的“伊甸园”，根本就不是什么救赎之地。 那是一个巨大的魔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