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美好之下是隐藏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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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打在教堂的彩色玻璃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排队的人群还在缓慢的移动，他们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像一条条正在爬向蛛网的虫子。 李警官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迈出脚步。 突然看见一个瘦骨嶙峋的少年出现在队伍的末尾。 少年的手里紧紧攥着那半个干硬的面包，另一只手揣在裤兜里，露出半截皱巴巴的传单。 白袍执事递给他一个银色手环，他犹豫了一下，抬头望向教堂的尖顶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快点，孩子。” 白袍执事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花，温柔的同时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力。 “你的母亲在伊甸园里等你呢。” 少年的手颤抖着伸出去，就在手环即将碰到他手腕的瞬间，李警官突然从阴影里冲了出来，一把将少年拽到身后。 “别碰他！”他举着手枪对准白袍执事，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周围的人群骚动起来，白袍执事们同时转头看向他，他们的眼睛在雨幕里泛着淡紫色的光。 刚才那个在电视上出现的男人——女人的丈夫，此刻正一步步朝他走来，嘴角咧开一个僵硬的微笑。 “迷途的羔羊，欢迎来到……” 他的话没能说完，李警官就看见他脖颈处的紫色纹路突然蠕动起来，像有无数条小蛇在皮肤下游走。 更可怕的是，男人的手指正在变长，指甲变得尖锐而弯曲，白袍的袖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和雨水混在一起在地面晕开一朵朵诡异的花。 “伊甸园……”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像是有两块石头在喉咙里摩擦，“是……家……” 他的身体开始不自然地扭曲，骨骼发出“咔咔”的响声，淡紫色的纹路顺着脖颈爬上脸颊，覆盖了他的眼睛。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李警官看见的已经不是人类的面孔——那是一张覆盖着紫色鳞片的脸，眼睛是两个黑色的空洞，嘴里伸出了分叉的舌头，像蛇一样吐动着。 人群发出惊恐的尖叫，有人转身想跑，却被其他白袍执事拦住。 那些原本呆滞的人们，此刻脸上都露出了和紫色怪物一样的表情。 他们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白色的长袍被撑破露出底下覆盖着鳞片的躯体。 少年吓得浑身发抖，紧紧抓住李警官的衣角。 李警官将他护在身后，枪口对准不断逼近的怪物，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了。 不是宗教狂热，不是集体幻觉，而是一群正在吞噬人类的外星生物。 教堂的大门突然完全打开，旋转的紫色光雾里，隐约能看见无数条蠕动的触须，触须的末端是一张张人类的脸，他们闭着眼睛表情安详仿佛在沉睡。 而在光雾的最深处，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阴影里，指尖轻叩着什么东西，发出规律的“笃、笃”声，像在为这场狩猎倒计时。 “他们会来的。” 那个非人的冷冽声音从光雾里传来，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中。 “只要还有绝望无助的人存在。” “砰！砰砰！！！” 李警官扣动扳机，子弹呼啸着射向最近的一个怪物，打在它的鳞片上，只溅起一串火花。 怪物发出一声刺耳的嘶鸣，猛地朝他扑来。 他拉着少年转身就跑，身后传来人群的惨叫和骨骼碎裂的声音。 雨还在下，将城市的街道冲刷得一片狼藉。 李警官回头望去，教堂的尖顶在紫色的光雾里若隐若现，像一头正在慢慢起身的巨兽，张开了它布满獠牙的嘴。 而那些曾经的人类，此刻都成了它嘴里的牙齿，闪烁着冰冷的光。 少年突然停下脚步，从裤兜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传单，用力撕成碎片。 雨水立刻将碎片冲散，顺着下水道流进黑暗的深处。 “我妈妈……”他哽咽着说。 “她才不会…在那种地方。” 李警官蹲下身，按住他的肩膀：“对，她不在。 我们会找到她，然后把所有人都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