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鼾声凿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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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银行总部大楼在凌晨的夜色中巍然矗立，冰冷的玻璃幕墙反射着都市的霓虹，如同一个巨大的、沉默的金属堡垒。然而其地下深处，却正酝酿着无法为外人道的诡谲。 尽管有着从青铜罗盘上发现的、指向性极强的线索，以及陈国栋那令人匪夷所思的警徽编号，但要申请对一家顶级金融机构的核心金库进行搜查，依旧面临着巨大的程序和权限障碍。尤其是他们无法向上级解释“怨煞”、“养煞节点”这类超常规的理由。 最终，在陈国栋以调查王金山案重大突破、怀疑金库藏匿关键证据或存在安全漏洞为由，并押上全部警衔担保后，才获得了有限度的协同调查许可——在银行安保主管的全程监视下，对金库外部区域进行初步检查，如需进入内部，必须要有确凿证据或更高层级的命令。 一行人站在银行地下三层的合金大门前，空气冰冷干燥，带着电子设备和钞票油墨的混合气味。穿着笔挺制服的安保主管脸色严肃，眼神中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他身后站着四名配枪的保安。 “陈警官，我希望你的判断是正确的。”安保主管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大厅回荡，“这里是全城最安全的地方之一，我不认为会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 秦战的目光却早已越过了那扇厚实的合金门。他的通幽能力在这里感受到了强烈的干扰，一种被精心掩盖的、混杂着贪婪、沉睡和冰冷恶意的能量场，从金库内部隐隐透出。 “我们需要查看最近一段时间，特别是夜间的金库内部监控。”林晚提出要求。 安保主管示意手下调取监控记录。巨大的屏幕上分格显示出金库内部各个角度的实时及回放画面。巨大的保险柜矩阵整齐排列，冰冷的金属光泽在节能灯下闪烁，一切看起来井然有序，毫无异常。 “看，什么都没有。”安保主管摊手。 “放大音频波形图，过滤背景噪音，聚焦低频段。”林晚对技术人员说道。 技术人员依言操作。屏幕上的音频波形在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滤波处理后，一段极其微弱、但规律异常的声波被分离了出来。 那是一种低沉的、缓慢的…鼾声 声音极其微弱，若非经过技术处理，根本不可能被察觉。它循环往复，节奏缓慢而沉重，仿佛有一个巨人在金库深处沉睡。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空无一人的金库，传来沉睡的鼾声 “这…这可能是某种设备共振产生的噪音…”安保主管强作镇定，但额角已经见汗。 “比对声纹特征库。”林晚没有理会，继续下令。 声纹比对系统飞速运行。几秒钟后，屏幕上弹出一个匹配提示框——匹配度92.7%。 匹配对象：地铁隧道异常段录到的、铁轨下方神秘的“凿击声”！ 鼾声的频率、节奏，与那诡异的凿击声，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一个是“醒着”的劳作，一个是“睡着”的呼吸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头皮发麻。地铁下的凿击声，银行金库的鼾声，这两处看似毫不相干的地点，通过一种诡异的声波联系在了一起！ “打开金库！立刻！”陈国栋厉声道，再也顾不上程序。 安保主管也被这超乎想象的情况吓住了，不再坚持，颤抖着输入密码、插入物理密钥、进行虹膜扫描。 沉重的合金大门发出沉闷的机括声，缓缓向内开启。 更加冰冷的空气涌出。金库内部景象与监控中并无二致。 但那低沉的鼾声，在门开的瞬间，变得清晰可闻！仿佛就在耳边！ 众人持枪，小心翼翼地进入。声音似乎来源于金库最深处，一排最为古老厚重的保险柜区域。 秦战的通幽视野在这里受到极大压制，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能量雾霭，雾霭中心，那鼾声的源头，散发出一种深沉的、如同心脏搏动般的暗红光芒。 他们一步步靠近。鼾声越来越响，震得人胸腔发闷。 终于，他们确定了声音的确切来源——那是一个单独放置在角落、型号极其古老、需要转盘密码和钥匙同时开启的大型独立保险柜。鼾声正是从这柜子内部传出的！ 王金山名下的保险柜之一！ 柜门紧闭，没有任何缝隙。 “打开它！”陈国栋对安保主管命令道。 “这…这需要特定的钥匙和密码，只有王金山先生本人或其合法继承人…”安保主管为难道。 “他现在没法来继承！我以重大案件调查名义命令你，想办法打开！”陈国栋几乎是在咆哮。 就在安保主管手足无措，试图联系上级获取授权时… 滋滋… 一阵轻微的、粘稠的液体渗漏声响起。 只见那个不断发出鼾声的古老保险柜的柜门缝隙处，一种漆黑、粘稠、散发着熟悉腥臭的油脂，正缓缓地、一滴滴地渗漏出来，滴落在光洁的金属地面上。 那气味，与地铁隧道壁渗出、形成“肆”字的黑油，一模一样！ 保险柜里，到底藏着什么它在“呼吸”，并且开始“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