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家宝贝是小红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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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沪上清晨，徐晋城系着kitty猫围裙在厨房奋战荷包蛋，那架势仿佛在拆弹而不是煎蛋。 爸爸，你的刘海今天好像被雷劈过的蒲公英！五岁的可爱女孩徐依蔓顶着鸡窝头出现在厨房门口，小手还揉着惺忪睡眼，不过还是很不错的，比隔壁王叔叔好多了！ 徐晋城手一抖，锅里的荷包蛋差点表演高空跳水。王叔叔不是上周才给你买冰淇淋吗 可是你比他帅呀！小姑娘掰着手指头认真分析，而且你不用上班，可以天天陪我。王叔叔只有周末才能出来相亲......啊不是，是散步！ 这位三十二岁的无业游民，实则是魔都中环内几十套房的包租公。自从父母移居海外将这微薄的“家业”甩给他，他就过上了令人艳羡的退休生活—— 每天送女儿上学后，他的主要活动是去街道老年大学，原因很实在：包午饭，学费还便宜得像白捡，还能学点才艺，打发打发时间。 如果不算这阵子每天被女儿逼着相亲的话，日子相当惬意愉快。 爸爸，慢慢吸溜着牛奶，嘴边留下一圈白胡子，我给你预约了楼下陈阿姨的女儿，明天咖啡厅见！ 徐晋城被牛奶呛得直咳嗽：那个一见我就问小徐啊要不要考公务员的陈阿姨 对呀！陈阿姨说她女儿是公务员，特别稳定！慢慢如数家珍，而且她还会做糖醋排骨！最重要的是——她喜欢小孩！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补充道，这是我用你的手机偷偷看她朋友圈发现的！ 这已经是本月第五个相亲对象了。 自从小班亲子活动后，慢慢发现全班就她只有一个家长出席（班上也有离异的，但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就开启了寻后妈计划2.0版。 从幼儿园老师到小区邻居，甚至超市收银员都没能逃过她的法眼。 最戏剧性的一次，她在公园里拦住一个推婴儿车的姑娘：姐姐，我爸爸有三十多套房！虽然他现在穿得像要去倒垃圾...... 徐晋城当时恨不得钻进旁边的灌木丛。 送慢慢到幼儿园门口，小姑娘突然搂住他的脖子小声说：爸爸，其实是我想要个妈妈，不是想给你找个对象。因为......她顿了顿，慢慢知道妈妈在天上回不来了。 徐晋城对慢慢撒了个谎，他并不想让慢慢知道，是妈妈狠心不要她了。 想到这，心头一软，把女儿搂得更紧。 这三年来，他既当爹又当妈，学会扎辫子、挑裙子，甚至能分辨出儿童蜡笔色号的细微差别——虽然这技能在老年大学书法班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走在去老年大学的路上，徐晋城处理着租客的维修请求。马桶堵了找通渠师傅。什么师傅要价五百他手指翻飞地回复，告诉他你能用舌头通马桶就给他双倍！ 坐在书法教室里，徐晋城提着毛笔出神。 慢慢越来越像她妈妈了，尤其是那双灵动的眼睛和那股执着劲。 小徐啊，今天字写得有点飘。赵爷爷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他低头一看，宣纸上不知何时写满了。 放学时分，徐晋城提前等在校门口。慢慢牵着一个陌生女子的手走出来，笑靥如花：爸爸！这是新来的音乐老师苏老师！她今天夸我唱歌好听！ 苏老师微微一笑，眉眼弯弯：慢慢很有音乐天赋，就是唱《小星星》时非要改成一闪一闪亮晶晶，爸爸老师相亲亲 徐晋城还没来得及开口，慢慢已经开始了她的表演：苏老师，我爸爸也会音乐！他会萨克斯、二胡、笛子......上次在老年大学汇演还得了三等奖！ 其实那就是重在参与奖。徐晋城小声纠正，但女儿已经掏出手机展示他穿着演出服的照片——那套西装自从婚宴后就只穿过这么一次。 晚餐时，慢慢咬着勺子问：爸爸，你觉得苏老师怎么样 徐晋城给女儿夹了块青菜：慢慢，爸爸觉得现在这样很好。 可是，她低下头，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明天又是家长进院日...... 徐晋城摸摸她的头：但你有全世界最爱你的爸爸，还有三十多套房子可以继承。 慢慢眼睛一亮：那我们可以租一个妈妈吗按小时计费那种！ 睡前故事时间，慢慢窝在父亲怀里突然说：爸爸，我明天不给你介绍对象了。 徐晋城惊讶地挑眉。 因为，她打了个哈欠，我觉得苏老师好像真的喜欢你，她今天问我你是不是单身......明天你进幼儿园以后，不用陪我了，去陪她聊聊天吧。 窗外月色如水，徐晋城看着女儿熟睡的脸庞，哭笑不得。这小丫头，分明是把广撒网战术升级成了精准狙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