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红娘联盟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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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恩菲刷到乔澜那条“便利店转让，归乡安好”的朋友圈九宫格时，刚入口的珍珠奶茶直接喷在了手机屏幕上。 紧随其后，当她刷到陈帆晒出与初恋李克并肩看音乐会的背影照，配文“重逢如初见”时，她瞬间从沙发上弹射起步，抓起车钥匙就冲出门去，连拖鞋都来不及换。 “姐夫！你要被剩下了！”李恩菲旋风般冲进徐晋城家，举着手机屏幕差点怼到他脸上。徐晋城正系着那条与他气质极其违和的粉色kitty猫围裙，小心翼翼地给女儿慢慢煎太阳蛋。被这么一吓，锅铲一抖，第三颗蛋成功沦为黑炭款。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与危机感。五岁的慢慢坐在儿童餐椅上，眨巴着葡萄般的大眼睛，举起用蜡笔精心手绘的《妈妈候选人战力分析表》，陈帆和乔澜的头像已被打上醒目的红色大叉。“爸爸，根据最新数据，我们的新妈妈sos计划急需升级！”她奶声奶气地宣布，表情严肃得像个小指挥官。 徐晋城面对这一大一小两位女士的突然袭击，他只能举着那只还在冒烟的煎锅，弱弱地抗议：“我总觉得你们在策划什么危险行动……而且，我觉得一个人带着慢慢也挺好的。” “好什么好！”李恩菲抢过慢慢的蜡笔，在表格空白处唰唰写下《红娘联盟作战手册v1.0》，核心条款仅一条：“不惜一切代价，让徐晋城和李佳佳锁死！” 她一边说，一边飞快地翻出李佳佳朋友圈那张凌晨三点在医院走廊的加班照，“看！我姐，二十五岁医学博士，我市第一医院王牌住院医！凌晨三点还在吃泡面，听歌记录全是你们听不懂的冰岛后摇！这种外表高冷专业、内心柔软文艺的女生，简直就是为治愈姐夫你这种内心沧桑的退休老干部量身定做的！” 她又偷偷拍下徐晋城站在阳台浇花的背影。 照片里，男人侧脸轮廓分明，晨光透过绿植在他熨帖的白衬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与周遭的花草构成一幅宁静的画面。 “姐夫你看你这颜值，这气质，这稳定的经济基础！只要你别一开口就是‘我们当年搞互联网的时候’这种大叔味儿发言，绝对能打！相信我，我是专业的！” 慢慢立刻踮起脚尖，塞给徐晋城一颗饱满的草莓，小胖手老成地拍拍他的肩膀：“爸爸，恩菲小姨说这是‘幸福攻坚战’，你是我们最重要的vip！”眼神里充满了“你要乖乖配合”的鼓励和暗示。 徐晋城看着眼前兴致勃勃的两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外，思绪有些游离。 自从慢慢妈妈出国后，他的世界就只剩下女儿和这些看似琐碎的日常。他不是没有想过再开始一段感情，只是每一次尝试都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看得见轮廓，却触不及真心。 李佳佳他是知道的，一个安静得像是江南烟雨画的姑娘，和他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是，人家李医生……能看上我这样的”徐晋城挠了挠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自我怀疑和常年宅家养出来的轻微社恐。他习惯了和老年大学的老人们打交道，对于这种直球式的“撮合”，感到既尴尬又无措。 “姐夫，这你就不懂了！”李恩菲双手叉腰，一副运筹帷幄的军师模样，“根据我对我姐二十多年来的深度观察和数据分析，她那种工作强度，那种精神世界，就需要一个像你这样情绪稳定、有时间照顾家庭、还能提供稳定后勤保障的贤内助！你们这叫互补型需求，绝配！” 她不等徐晋城反驳，立刻同步群发消息给刚刚拉好的“红娘联盟”微信群：“各位姐妹注意！姐夫保卫战第一阶段‘破冰行动’正式启动！闲杂人等暂避，以免误伤！陈帆 齐澜” 陈帆回了个捂嘴笑的表情：“林老师知道你们这行动吗，不过嘛，我支持！” 齐澜秒回了一个写着“加油”的电子红包。 群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而此刻，市中心第一医院急诊科的李佳佳，刚结束一台长达六小时的急诊手术，连续工作了近三十个小时的她，脸色有些苍白。 她脱下沾着血迹的手术服，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到更衣室，靠在铁皮柜上，几乎要虚脱。从储物柜里拿出手机，看到李恩菲发来的几条未读消息，只是扫了一眼标题“家族大事”，便因为极度困倦而暂时忽略了。 她戴上耳机，里面流淌着sigur ros空灵而遥远的旋律，这是她隔绝外界喧嚣、让自己短暂放松的方式。她对那个以她为中心、即将席卷而来的“风暴”，一无所知。 红娘联盟的第一次战略会议，就在徐晋城家弥漫着焦糊味的厨房里正式召开。 李恩菲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块小白板，开始写写画画。 “首先，我们需要对目标人物，也就是我姐李佳佳，进行全方位的深度剖析。”李恩菲在白板上写下“李佳佳”三个字，画了个圈。“优势：颜值高，智商高，职业稳定且受人尊敬，内心善良，感情史简单，几乎是空白！劣势：工作太忙，社交圈极窄，对感情之事反应迟钝，甚至有点逃避倾向。根据我安插在她身边的‘线报’——也就是我舅妈，她妈透露，之前家里给她安排的相亲，她一律以‘工作忙’为由推掉了。” 慢慢举起小手，积极发言：“报告小姨！我觉得佳佳阿姨很漂亮！像动画片里的公主！” 徐晋城忍不住被女儿逗笑，揉了揉她的头发。 “重点来了！”李恩菲敲了敲白板，“我们的突破口，就在于‘制造不可抗拒的偶遇’和‘激发母性关怀’双线并行！姐夫，你最大的优势不是你曾经多么牛逼的事业，也不是你现在有多少房租收，而是——”她故意拉长声音，指向正乖巧地坐在一旁吃草莓的慢慢，“你有一个超级可爱的女儿！这就是我们的核武器！” 慢慢立刻配合地做出一个萌萌的表情。 徐晋城：“……” 他感觉自己像是个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工具人。 “具体作战计划如下，”李恩菲斗志昂扬，“第一阶段，利用爷爷（李老）在老年大学的关系。姐夫，你不是经常陪爷爷在老年大学练书法吗下周，我姐会被爷爷强制要求去代一堂中医养生课。你需要做的就是，带着慢慢，‘恰好’去听课，并且‘恰好’坐在第一排，认真做笔记！到时候，慢慢要负责卖萌，提问一些可爱的问题，比如‘医生阿姨，爸爸晚上睡不着觉怎么办呀’” 徐晋城扶额：“这……这也太刻意了吧” “不刻意！”李恩菲斩钉截铁，“恋爱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意外’！相信我，我姐对这种充满生活气息的互动，防御力最低！” 就在这时，徐晋城的手机响了，是租客打来的，又是关于水管漏水的问题。他只好系着那条kitty猫围裙，走到阳台去处理。看着他略显笨拙却又努力认真的背影，李恩菲悄悄对慢慢说：“看，你爸这种‘生活不能自理’但又很努力的样子，才是最大的杀器。” 慢慢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在李佳佳的名字旁边，画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与此同时，医院里的李佳佳终于稍微缓过劲来。 她洗了把脸，看着镜中自己眼下浓重的黑眼圈，轻轻叹了口气。手机再次震动，是母亲发来的语音消息：“佳佳，这周末你爷爷生日，在老年大学旁边的餐厅吃饭，你必须到场！还有，你张阿姨又给你介绍了个博士，条件挺好的，你看……” 李佳佳皱了皱眉，回复道：“妈，这周末我可能值班，到时候看情况。相亲的事再说吧，最近科室真的很忙。” 她不是抗拒感情，只是见过太多医院里的生死无常，反而对那种浮于表面的热情和速食爱情提不起兴趣。她突然想到了小红娘慢慢，比起老红娘，似乎慢慢更加有趣，她爸爸也挺有意思的。 李佳佳渴望的是一种更深层次的、灵魂上的共鸣与理解，一种细水长流的陪伴。而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她收起手机，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下一个病人。生活对她而言，是实实在在的救治与责任，那些风花雪月，似乎离她很遥远。 徐晋城处理完租客的事情回到客厅，发现李恩菲已经制定好了详细的“偶遇”时间表和行为守则。 “姐夫，记住几点禁忌：一、不要主动提及你的资产情况，显得暴发户。二、不要滔滔不绝讲你过去的辉煌史，显得过气。三、初期交流，多倾听，引导我姐说话，展现你的温柔和耐心。最重要的是，要自然地展现你作为父亲有责任感、有生活情趣的一面！” 慢慢补充道：“爸爸，你要多笑！你笑起来好看！” 徐晋城看着眼前这两个为他“终身大事”操碎了心的人，心里五味杂陈。有些感动，有些好笑，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他沉默了一会儿，目光落在慢慢充满期待的小脸上，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般，轻轻点了点头。“好吧……但是，别太过分啊。” “万岁！红娘联盟首次作战会议圆满成功！”李恩菲高兴地跳起来，和慢慢击掌庆祝。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看到了姐夫和表姐手牵手的美好未来。 窗外，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城市华灯初上， 车水马龙。徐晋城家的厨房里，焦糊味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名为“希望”的、微妙而甜腻的气息，缓缓蔓延开来。属于徐晋城、李佳佳和慢慢的故事，就在这一场看似胡闹却又充满温情的“阴谋”中，正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