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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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灰的检验结果让沐晴辗转难眠。翌日清晨，她照例前往闻人宴院中请脉，却见这位谋士早已在书房等候。 姑娘来得正好。闻人宴示意她掩上门，从书案抽屉中取出一封密信，今早刚到的。 沐晴展开信笺，上面详细记载着楚玄与北疆使者的秘密往来。更令她心惊的是，信中提及一种西域奇毒梦魇散，其症状与萧绝的病症如出一辙。 这毒药......沐晴的声音微微发颤。 需长期投喂方能见效。闻人宴轻咳两声，面色苍白，下毒之人，必是萧绝身边亲近之辈。 沐晴忽然想起这些时日萧绝的饮食皆经她手，不由冷汗涔涔：莫非有人要嫁祸于我 非也。闻人宴摇头，若真要嫁祸，你早已性命不保。下毒之人所图更大，意在借萧绝之手挑起朝堂纷争。 午后，沐晴借采买药材之名，再赴西市茶楼。顾流芳与墨子谦早已在雅间等候，三人神色皆显凝重。 查清了。墨子谦展开一张新绘的图纸，楚玄院中有一条密道直通城外。昨夜北疆使者提前入京，正是经由这条密道与楚玄会面。 顾流芳接话道：我的人跟踪了楚玄的贴身侍女，发现她每隔三日便会前往城西的一处香料铺子。那铺子的老板，是北疆人。 沐晴忆起昨夜在萧绝房中闻到的异香，顿时恍然：故而那安神香...... 正是梦魇散的载体。顾流芳冷笑，楚玄假借进贡之名行下毒之实。好一招借刀杀人。 然尚有一处疑点。沐晴沉吟道，楚玄为何要毒害萧绝这对她有何益处 三人沉默片刻，墨子谦忽道：我查过楚玄的身世。她的生母，乃是二十年前被萧绝之父剿灭的北疆部落公主。 此言一出，满室皆寂。 沐晴想起前些时日为萧绝整理旧物时，曾见一本军功册，其上记载着二十年前萧老将军大破北疆的战役。若墨子谦所言属实，楚玄此举便是为母复仇。 须得尽快告知萧绝。沐晴起身欲走。 且慢。顾流芳拦住她，无凭无据，萧绝未必会信。况且......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沐晴一眼，你待如何解释这些消息的来处 沐晴顿时语塞。确实，若道出闻人宴、顾流芳等人暗中调查之事，恐怕会打草惊蛇。 那该如何是好 将计就计。顾流芳唇角微扬，楚玄既欲下毒，我们便让她自以为得逞。待她放松警惕之时，便是我们收网之机。 是夜，沐晴照常为萧绝施针。望着这位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将军，如今却被人暗中下毒而不自知，她心中百味杂陈。 将军可还记得二十年前的北疆一役她试探着问道。 萧绝蓦地睁眼，目光如电：你从何得知 偶然听人提及。沐晴不动声色地继续施针，听闻那一战异常惨烈。 萧绝沉默良久，方道：那一战，父亲屠尽了北疆王族。班师回朝后，他便一病不起，三月后暴毙而亡。 沐晴手中银针微颤。她忽然意识到，这场阴谋或许远比她想象的更为错综复杂。若萧老将军亦是中毒而亡，这下毒之人，恐怕早已潜伏在萧家多年。 施针毕，沐晴在回廊上巧遇楚玄。这位平日里冷若冰霜的，今夜却对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 沐姑娘近日颇为辛劳。楚玄的嗓音柔似流水，可要当心身子，莫要步了萧将军的后尘。 沐晴心中凛然，面上仍恭敬施礼：多谢公主关怀。 目送楚玄远去的身影，沐晴深知，这场暗中的较量已然摆至明面。而她，必须尽快寻得确凿证据，否则下一个中毒的，恐怕就是她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