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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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阵前，猛然杀出一员悍将！ 此等猛士，令众人精神大振，如何不欣喜若狂！ 不过短短时日，贾铭的威名便传遍抵寇城与定远镇，无人不晓！ 众人皆将其名牢记于心，甚至开始向外扩散传颂…… 都指挥使司府邸 此时，诸多将领与官员纷纷聚集于此，密切关注战局动向。 听闻最新战报，众人无不欢欣鼓舞，连连赞叹—— “天佑我军，竟出此等猛将！” “贾铭此人，当真悍勇无双！” “与其相比，甘拜下风！” 十余名官员高声议论，言辞间尽是钦佩。 唯有少数人心怀鬼胎，尤其四王八公一派阴沉不语，却仍强撑笑意，不敢表露不满。 宋德最为激动，猛然拍案而起：“此等功绩，我定要再次上奏圣上，为贾铭请功！” 陈吉听罢，心中憋闷，却无言以对。 此时，副总兵党之站了出来——作为贾铭上级的上级，他自然乐见麾下立此奇功。一旦朝廷 行赏，他亦能沾光。 因此，他当即宣令：“即刻擢升贾铭为哨官！” 哨官一职，统率百余人马，地位远超什长、队长。虽仍属低阶将领，但短短时日连升四级，堪称青云直上！ 此令一出，军中将士皆无异议，唯有千总柳开与陈吉等人咬牙切齿，暗恨不已—— “可恨！你怎还不死！” 心中隐约预感到不妙。 战报接连传来！ 陈吉与柳开的不安预感。 果然应验了！ 而且来得迅猛无比！ 当日多批探马不断传回捷报： 捷报！贾铭部大败敌酋努尔哈所部！夜袭敌营斩杀数百！ 捷报！贾铭部击溃敌军，阵斩敌千夫长一名！ 捷报！贾铭部彻底击退努尔哈残部，焚毁敌营粮秣无数！定远镇危机解除！ 接连传来的捷报 让全城百姓欢腾雀跃！ 大街小巷载歌载舞 贾铭！ 贾铭！ 贾铭！ 满城军民齐声欢呼 这景象让陈吉与柳开彻底慌了神 不仅没能除掉他 反倒让他立下赫赫战功，声名远播 如今 再想压制已是难上加难 贾铭之势已不可阻挡！ 这简直是妖孽转世 柳开既惊且悔 早知此人如此厉害 当初就不该接下这差事 陈吉稍显镇定，暗自庆幸：好在我不算他的直属上官，得罪贾铭的是柳开，我可从未刁难他。今后只要不再针对即可。 确实 即便他想使绊子 以贾铭如今的地位 他根本无从下手 就在陈吉等人以为 已平之际 解围成功的贾铭 本该凯旋而归 指挥使郑奇致、皇城司宋德、副总兵党之等重臣都表示要亲自接见这位骁勇之将 明眼人都看得出 立下如此奇功 又这般勇猛的贾铭 必将平步青云！ 机会稍纵即逝，此时不结盟，更待何秋 可叹世事难料！ 接连两日！ 贾铭杳无踪迹！ 唯见夜不收快马频传！ 城郭震动！ 指挥同知陈吉、郑奇致、皇城司宋德、副总兵党之等皆骇然失色！ “此话当真贾铭非但未归，反倒尾随敌营，追击数十里，昼夜袭扰，又斩获无数” “什么敌军将帅皆遭诛戮，群蛇无首，残部主将钮钴禄努尔哈更被贾铭破营直取，亲斩数十护卫，更持方天画戟劈杀努尔哈！” 郑奇致瞠目结舌：“那努尔哈乃伪金骁将，八旗贵胄！曾破我数万雄师，斩总兵于阵前！竟这般陨落！” 党之副将热泪盈眶。 盖因殒命的那位总兵正是其恩师。 昔年知遇之恩，没齿难忘。 今贾铭为其雪恨！ 党之仰天而笑，泪洒衣襟：“卫总兵在天之灵，定当欣慰！九泉含笑了！” 宋德面泛红光：“速备笔墨！” 陈吉虽惯见此景，仍心潮澎湃。 闻宋德之言。 亦振臂疾呼：“即刻备文，吾要为贾铭向朝廷请功！！” 满城雀跃。 唯有曾陷害贾铭的柳开面如土色，强撑道：“纵有战功又何妨我乃公侯嫡脉，彼不过寒门庶族，何足惧哉” ...... 三军行进！ 岂同单骑行旅！ 大军需跋涉一月！ 而驿卒换马疾驰，昼夜兼程！ 迅如风雷！ 故当贾铭率并州铁骑大破努尔哈部时！ 宋德等所呈第一封战报！ 已抵神京！ “急报！军情机密！闲杂退避！” 大漠孤烟，驿卒扬鞭催马，长街喧哗骤歇。 神京百姓如潮水般分退巷陌，眉间皆凝霜雪。前线烽燧连年不熄，胡骑践踏疆土，众人只道又是边关噩耗。 王侯将相闻蹄声而色变，有低声喝问者：莫非北疆又陷一城 驿卒缄口如铁，纵马直入禁城。 正值朝会，金銮殿上唾星飞溅。文官论漕运，武将争粮饷，忽闻殿外黄门尖声：八百里加急——！ 第五代君王雍顺帝指节扣着龙案。虽担九五之名，却连调兵虎符都握在退位的太上皇掌中。闻报抬眉： 绢帛在戴权手中簌簌作响。当看清贾铭率轻骑焚敌粮仓，阵斩酋首十二字时， 唇角终于挣破铁幕。 丹墀下群臣窥见天子竟失态抚掌，彼此眉目间已溅起暗流。 殿内群臣面色骤变！ 龙座上的雍顺帝朗声大笑，扬着手中信笺：都指挥同知陈吉与镇国将军郑奇联名上奏，猎鹰营贾铭率部驰援定远镇，歼敌逾千！ 什么！ 金銮殿顿时沸腾！ 北静王水溶领衔的公侯们面面相觑，镇国公府牛继宗、修国府侯孝康、缮国府石光珠等勋贵俱是神色震动。 贾铭这名字......牛继宗抚须低语，眼中闪过疑色。 开国四王八公的传人们尚在惊愕，新兴权贵也难掩讶异——永平侯徐令宜攥紧了玉笏，宁国侯谢玉与靖远侯言阙交换着眼色。 文官队列里，大司马桑公的银须微颤，太傅宋玉承闭目掐算，大理寺卿高升与工部尚书百里延低声交谈。新科探花欧阳旭偷眼望向武将行列，发现观察使高鹄正死死盯着御阶。 第一个打破朝堂喧嚣的，是誉王李景桓。 这位七珠亲王箭步出列，玄色蟒袍荡起劲风：儿臣恭贺父皇喜得良将！猎鹰营扬我国威，实乃天佑大乾！清越嗓音在金柱间回荡，薄唇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龙颜果然舒展。 东宫太子李景宣暗咬银牙，紫金冠下已沁出细汗。待誉王话音方落，便抢步上前：贾铭此役当记首功！儿臣请父皇重赏三军！蟒纹玉带撞得叮当作响。 晋王李慎行等皇子陆续附议，文武百官随即跪倒一片。四王八公嫡系们不得不随众俯首，此起彼伏的恭贺声中，隐约漏出几声不甘的闷哼。 确实。 自北疆战事以来，这等大捷尚属首次。鎏金殿顶映着群臣赤服，连蟠龙藻井都似在吞吐喜气。 压抑多年的雍顺帝终于扬眉吐气，龙颜大悦道：贾铭乃朕帐下猛虎，岂能屈居行伍速封参将之职，加授一等辅国将军，其部众皆晋 ！ 短短数日，贾铭麾下竟涌现数十名领兵官。不过这区区队率之职，在朝臣眼中不过蝼蚁之阶。 真正令满朝哗然的，是贾铭的破格封赏！须知参将乃边关统兵要职，位列总兵、副总兵之下，秩正三品，实打实的封疆大吏。而一等辅国将军更堪比二品武官，尊荣无比。 大乾爵位分宗室与功臣两系：宗室爵位十二等，含亲王、郡王等超品爵；功臣爵则为公、侯、伯、子、男五等，皆属超品。其下更设镇国将军（一品，麒麟补服），辅国将军（二品，狮子补服）等武职爵位。 以辅国将军为例：一等兼云骑尉者岁享俸银335两，禄米335斛；各等辅国将军俸禄自310两至260两不等，彰显天恩浩荡。 爵位俸禄等级如下： - 一等奉国将军加云骑尉：年俸银235两，禄米235斛； - 一等奉国将军：年俸银210两，禄米210斛； - 二等奉国将军：年俸银185两，禄米185斛； - 三等奉国将军：年俸银160两，禄米160斛； 奉恩将军（等同四品武官，补服纹样为虎）： - 奉恩将军加云骑尉：年俸银135两，禄米135斛； - 奉恩将军：年俸银110两，禄米110斛。 （上述爵位各分三等，俸禄层级分明。） 更低阶爵位包括：正四品骑都尉、正五品云骑尉，以及最低的正七品恩骑尉。 …… 爵位虽无实权，却是身份象征，备受推崇，因而雍顺帝封赏贾铭时，群臣纷纷反对。 观察使高鹄率先出列，愤然劝阻。新科探花欧阳旭攀附高鹄，为做其婿不惜悔婚钱塘茶坊女子赵氏，本无资格上朝，却借机附和准岳父，妒恨贾铭功封三品。 更令雍顺帝不悦的是，大司马桑公、太傅宋玉承、大理寺卿高升、工部尚书百里延、左佥都御史盛紘等重臣，连同四王八公势力皆公然反对。四王八公因贾珍之故，对贾铭尤为敌视。 雍顺帝冷面质问：“立奇功者，不该厚赏” “前线战况频传，败多胜少，如今难得大捷，儿臣也认为应当厚赏功臣，鼓舞士气。” 此时誉王李景桓再次上前奏道。 贾铭此人，誉王李景桓并不相识。 但他此刻进言，自有其盘算。 一来，他揣摩到雍顺帝的心思，想借此讨好圣心； 二来，便是有意拉拢贾铭。 他不在乎是非对错，治国安邦，只在乎权术争斗，用尽手段，以实现夺嫡之志。 李景桓的表态，让雍顺帝暗自满意。 太子李景宣生母越贵妃在后宫恩宠极盛，甚至凌驾于言皇后之上，因此太子亦有恃无恐。他为了保住储位不惜一切，视誉王为心头大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