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上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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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蕾雅那声细若蚊呐的“我服了”，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在演武场上激起了层层叠叠的涟漪。 先是死一般的寂静，紧接着，便是山呼海啸般的狼嚎与喝彩！ “王后！第二位王后！” “赤鬃勇士！向王效忠！” 芙蕾雅手下那一百多名桀骜不驯的战士，在短暂的错愕后，单膝跪地，将武器顿在地上，发出了整齐划一的轰鸣。他们看向秦昊的眼神，再无一丝不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强者的绝对崇拜。 芙蕾雅的脸颊滚烫，被秦昊紧紧箍在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灼热体温和强烈的雄性气息，心脏不争气地狂跳。她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样一种近乎被“掠夺”的方式，确定归属。但奇妙的是，除了最初的羞愤，内心深处竟涌起一股奇异的安宁和……兴奋。 秦昊没有给众人太多消化这爆炸性消息的时间。他松开芙蕾雅，但手依旧牵着她，转向全族，声音洪亮如钟：“联姻只是第一步！安内，是为了更好地攘外！” 他目光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侦察兵的方向：“黑角部落的威胁，迫在眉睫。我们没有时间庆祝，只有时间备战！” 气氛瞬间由狂热转为凝重。 “可是王，”一名老成的卫兵队长站了出来，满面愁容，“黑角部落人多势众，我们刚经历内乱，兵力不足他们的一半，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 “谁说要硬拼了”秦昊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先祖的智慧，早已为我们指明了道路。传我的命令，召集部落所有工匠、铁匠到工坊，我有神物要赐予他们！” 半小时后，部落简陋的工坊内，挤满了满身油污和汗水的工匠们。他们看着眼前这位刚刚收服了烈马芙蕾雅的新王，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好奇。 秦昊没有废话，直接让人抬上了一块画着奇怪图形的木板。 “此物，名为马蹄铁。”他指着木板上的u形图案，“用百炼钢锻造，钉在我们半人马的蹄子上。” 话音刚落，工坊内一片哗然。 “什么在蹄子上钉铁片” “这……这不是在伤害我们自己吗” 一位胡子花白、在部落里负责照料马匹和治疗跌伤的老兽医，木蹄长老，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满脸不赞同：“王，万万不可！马蹄是先祖赐予我们的神圣之躯，是力量与速度的源泉。在上面钉入铁钉，是对先祖的亵渎！更是自残行为！”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半人马的蹄子，如同人类的手脚，是身体最重要的一部分，坚硬而敏感。在上面又敲又钉，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是啊，王，这太残忍了！” “万一钉坏了，我们不就成了瘸子吗” 就连刚刚归顺的芙蕾雅，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虽然信服秦昊的武力，但这个想法听起来实在有些天方夜谭。“秦昊，这东西……真的管用吗别把战士们的蹄子都弄废了。” 她直呼其名，显然还没完全适应王后的身份，但语气中的担忧却是实实在在的。 “我知道你们的疑虑。”秦昊显得极有耐心，他早就料到了会有这种反应，“语言是苍白的，事实会证明一切。” 他环视众人，目光锐利如鹰：“我需要十名志愿者，自愿安装马蹄铁。另外，芙蕾雅，”他看向自己的新婚妻子，“你再从你的赤鬃勇士队里，挑选十名最精锐的战士。我们来一场比赛。” “比赛”芙蕾雅来了兴趣。 “没错。”秦昊走到一张简易的沙盘前，上面是风蹄部落周边地形的缩略模型。他用木棍划出一条长长的路线，“从部落出发，穿越西边的碎石坡，渡过浅水河，绕过南边的荆棘林，最后返回部落。全程大约五十里。两支队伍同时出发，看谁先回来。” 这个提议，瞬间点燃了所有半人马的好斗之心。质疑声小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好奇与期待。 很快，十名对秦昊盲目崇拜的年轻卫兵站了出来，自愿成为第一批“吃螃蟹”的勇士。在铁匠们将信将疑的敲打声中，在木蹄长老痛心疾首的注视下，第一副副泛着金属光泽的马蹄铁，被小心翼翼地钉在了志愿者的蹄子上。 “感觉怎么样”秦昊问道。 那名年轻卫兵走了几步，起初有些不适应，但很快，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王！感觉……感觉脚下更踏实了！踩在石头上，一点也不硌脚！” 另外九人也陆续安装完毕，纷纷表示感觉良好。 芙蕾雅那边，也挑选出了十名最矫健的赤鬃勇士，他们看着对方蹄子上的铁片，眼神中满是轻蔑和自信。在他们看来，这无疑是一场必胜的比赛。 “准备好了吗”秦昊站在起点，亲自担任裁判。 芙蕾雅扬起下巴，火红的长发在风中飘扬，充满了野性的美感：“随时可以开始！我们会让你们知道，先祖之躯才是最强大的！” “开始！” 随着秦昊一声令下，二十名半人马如离弦之箭，瞬间冲了出去！ 起初，在部落前的平坦草地上，两支队伍齐头并进，不分上下。芙蕾雅带领的赤鬃勇士队凭借更强的爆发力，甚至还稍稍领先了半个身位。支持他们的族人发出了阵阵欢呼。 然而，当队伍冲上那片长达数里的碎石坡时，情况骤然改变。 “啊！”一名赤鬃勇士发出一声痛呼，他的马蹄被一块尖锐的石头硌了一下，速度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碎石路面对马蹄的磨损和冲击是巨大的。赤鬃勇士们不得不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挑选着下脚点，每一步都跑得十分难受，生怕伤到自己宝贵的蹄子。 反观安装了马蹄铁的十人小队，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驾！” 他们毫无顾忌，u形的钢铁将他们的蹄子完美地保护起来。踩在碎石上，只发出一阵“咔哒咔哒”的清脆金属声，速度丝毫不减，反而像是在平地上一样，大步流星，绝尘而去！ 只是短短一两分钟，两队之间的距离就被拉开了一百多米！ “怎么会这样！”芙蕾雅回头看了一眼，俏脸上的自信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快！跟上！”她催促着队员，但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都无法追上那支在碎石路上如履平地的队伍。 观赛的族人们全都看傻了眼。 “天哪……他们……他们不怕石头！” “那铁片，竟然能保护马蹄” 木蹄长老花白的胡子在风中颤抖，浑浊的老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他一辈子都在研究如何保养和治疗马蹄，深知碎石路对半人马的伤害有多大。可眼前的一幕，彻底颠覆了他毕生的认知。 接下来是浅水河。河床里布满了湿滑的鹅卵石。 赤鬃勇士们一进河里，立刻手忙脚乱。湿滑的石头让他们难以站稳，好几个人都差点滑倒，速度慢得像在挪动。 而马蹄铁小队，u形的铁掌像爪子一样，牢牢地抓住了水下的石头，涉水而过，稳定而迅速。等他们上岸时，已经将赤鬃勇士队远远甩在了身后，只留下一个小小的背影。 胜负，已经毫无悬念。 当马蹄铁小队精神抖擞地冲回部落终点时，芙蕾雅的队伍才刚刚绕过荆棘林。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半人马都用一种看神迹般的眼神，看着那十名获胜者蹄子上闪闪发光的马蹄铁。 终于，不知是谁第一个喊了出来：“给我！也给我钉上那个铁片！” “我也要！我也要！” “铁匠！快！给我的蹄子也来一副！” 之前的质疑、嘲笑、不屑，在压倒性的事实面前，瞬间化为乌有。 木蹄长老呆立半晌，最终走到秦昊面前，深深地弯下了腰，老泪纵横：“王……是老朽愚昧！您……您才是真正为部落着想的先知啊！请您……惩罚我的无知吧！” 秦昊扶起他，微笑道：“长老言重了。你也是为了部落好。现在，我需要你用你的经验，指导铁匠们，以最快的速度，为我们所有的战士，都换上马蹄铁！” “是！王！老朽万死不辞！”木蹄长老激动地领命而去。 芙蕾雅也带着她的队员们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她走到秦昊面前，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终还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我……我输了。这东西，确实是神物。”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一次，她输得心服口服。这个男人不仅拥有碾压她的武力，更拥有足以改变整个族群命运的智慧。 秦昊看着她那副既羞愧又佩服的复杂模样，心情大好，正想调侃两句。 就在这时，一名卫兵神色慌张地冲了过来，身后还押着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半人马。 “王！我们在边境抓到了一个黑角部落的侦察兵！” 所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秦昊的脸色沉了下来，金色的眼眸中寒光一闪：“他说了什么” 卫兵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在发抖：“他说……他说，黑角部落的酋长黑角蛮鬃，已经集结了三千名战士，正朝我们风蹄部落而来！他说……他们是来抢夺我们的粮食、女人，还有……还有您的头颅！” 三千！ 这个数字，如同一座大山，狠狠地压在了在场每一个风蹄部落族人的心头。 刚刚因为马蹄铁而升起的狂喜和希望，瞬间被一股刺骨的寒意所取代。风蹄部落，算上刚刚归顺的赤鬃勇士，能战之士也不足一千。 三比一的悬殊差距。 这已经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