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过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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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川干脆带来了几条亲手织好的围巾，递给了晋阳公主。 “小兕，既然你说要分享快乐，那就不能只让别人羡慕你。这几条围巾，拿去送给他们分享吧。” 晋阳公主眼睛瞬间亮了，兴奋地拉着长孙皇后就准备往后宫跑。 长孙皇后看秦川这副模样，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也太娇惯孩子了。她索性眼不见为净，干脆带着晋阳公主走了，连崇文馆的课都不听了。 “秦兄，不是我说你啊，”杜荷一边摇头一边叹气，“之前让你帮忙打把刀，你推三阻四；现在到小殿下这里，你倒是上心得不行，这也太偏心了吧” 秦川白了他一眼：“你们几个大老爷们，跟一个小姑娘较什么劲，不嫌丢人啊” 赵节也凑上来说道：“秦兄，这样不行啊，你再这么惯着，小殿下以后哪还能嫁得出去” “你懂个屁，”秦川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穷养儿，富养女，这都不懂只有从小见过好的东西，长大才不会被点小恩小惠拐跑。” “可她是公主啊，”杜荷一脸懵，“谁敢拐她” “你们一天天的不好好读书，还和我扯没用的。”秦川翻了个白眼，“去翻翻史书，多少公主被驸马忽悠着造反，结局悲惨。小兕不能重蹈那些覆辙。” 杜荷和赵节面面相觑，叹了口气，只能认输。今天这口舌，是白费了。 要说秦川惯孩子的本事。接下来几天，才是真的“离谱”。 晋阳公主拿着围巾，在后宫一通分发。小一些的孩子自然欢天喜地，大一些的虽说羡慕，也知道不能伸手抢，个个克制得紧，却也难掩失落。 聪明的晋阳公主一眼就看出来了。她直接跑去找秦川，眼巴巴地表达了想学织围巾的愿望。 长孙皇后听了，只能无奈地摇头：“小兕，不要为难你的秦哥哥。” 可秦川却不领情，反而笑着看向小姑娘：“小兕，织围巾可不简单，你有信心吗” “有！”晋阳公主异常认真地点头，“秦哥哥你放心，我一定能学会！” 秦川满意地点点头：“那好，咱们现在就开始。” 他让晋阳坐在黑板前，拿起粉笔开始讲课。黑板上很快就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图案。长孙皇后看着满板的阿拉伯数字直犯晕——虽然她学过这些基础知识，但秦川讲的东西，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等秦川讲完，她实在好奇，就悄悄拉过晋阳问道： “小兕，秦哥哥今天讲的，你都听懂了吗” 晋阳公主认真地点头：“听懂啦。秦哥哥说我聪明，明天就能学会打围巾了呢。” 长孙皇后半信半疑，又问：“那他都讲了什么你给母后说说” 晋阳公主立马来了精神：“讲了围巾的宽度怎么计算，哪里要加针、哪里要减针，还有各种花色的对称算法，还有毛线的用量要怎么算、怎么称……” 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长孙皇后都听傻了。她今天也旁听了一下午，可她怎么就一句都没听明白 看着晋阳公主一脸认真自豪地复述内容，长孙皇后忽然有点怀疑人生——自己在孩子的教育上，好像……彻底出局了。 第二天，秦川果然说到做到，开始正式教授围巾的制作方法。 不过他考虑到晋阳公主年纪太小，不忍让她吃太多苦，于是连夜做出了一台手摇半自动编织机。 他一边耐心讲解编织机的基本操作，一边让晋阳公主套用前一天讲授的公式，自己动手设计围巾。没过多久，晋阳公主便依照自己的想法，调整好编织机，摇动摇柄。不一会儿，一截洁白的围巾便出现在了机子上。 晋阳公主看到成功了，顿时兴奋不已，根本顾不上旁人惊叹，抱着编织机就跑了。 在场的几人除了长孙皇后，全都看向秦川，齐齐竖起了大拇指。 “秦兄，你这……还让我活吗”李承乾都无语了。 晋阳可是他嫡亲的亲妹妹，他自己都没如此上心过。结果这秦川，倒是日日变着花样哄她玩儿，这让他这当哥哥的情何以堪。 秦川压根没理会他们，只是随手找了个角落坐下，闭目养神，陷入了沉思。 最近他心里最惦记的，就是怎么过冬的问题。 大唐的冬天，可不是开玩笑的，真的是靠熬——熬得过去的活下来，熬不过的就冻死、饿死。秦川作为从红旗下长大的一代人，实在难以接受这种“天命式”的生死。 为此，他特意做了实地考察，结果让他彻底绝望。 首先是柴火问题，这几乎是最大难题。那些电视剧里上山砍柴的桥段，在现实中根本不存在。长安附近的山头几乎都是光秃秃的，早就没柴可砍。 其次是御寒衣物和被褥。在这个衣服都能典当换饭的年代，百姓们多数是穿着单衣过冬，顶多盖些稻草茅草就算御寒了。 最后是最关键的粮食问题。夏秋都吃不饱的百姓，冬天又怎能填饱肚子 就算朝廷倾尽所有物资进行补贴，依旧治标不治本——因为这不是分配问题，而是整个社会的生产力就处在这水平。 理智告诉秦川，这是一整个历史阶段的现状，不是他一人所能扭转的；但情感上，看着长安周围的百姓将面临饥寒交迫、甚至死于非命，他实在无法坐视不管。 他只能继续冥思苦想，寻求破局之道。可与此同时，晋阳公主那边已经“玩大了”。 后宫里，一群孩子围着编织机，天天研究。不光是给哥哥姐姐织围巾，渐渐的还想给母亲也织一条。后来甚至连一些宫女也都收到了围巾作为礼物。 这阵子李世民一进后宫，就觉得眼睛发花——满眼都是围巾，而且清一色白色，有些人还搭了同色系的帽子，看着格外晃眼。 虽说这都是孩子的一番心意，李世民也不好说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吐槽一句： “观音婢，今年冬天，不会全是白色的吧” 长孙皇后看着他，忍俊不禁地笑了笑：“陛下放心，这阵风很快就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