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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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目光一扫,发现长孙无忌、杜如晦、广长公主等人都在场。再往里看,只见秦川正带着一群年轻人围在一块巨石旁,对着石头上铺展的图纸热烈讨论。 见李世民到来,长孙无忌等人正要行礼,却被及时制止。 宫外就不必多礼了。李世民问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长孙无忌笑着解释:怕这群年轻人聚在一起闹出什么乱子,特来看看。 李世民看着眼前这群人,暗自点头——确实该担心,这些可都是能在长安城里挂上号的主儿。 秦川,你们今日在商议何事 秦川闻声抬头,见是皇帝亲临,连忙行礼:参见陛下。 其他人也纷纷行礼问安。李世民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拘礼。 秦川的目光却在李世民夫妇身后搜寻着什么。 长孙皇后见状好奇道:秦先生在看什么 回娘娘,小人在看晋阳殿下是否同来。 长孙皇后无奈摇头:怎么,今日之事还需小兕参与 秦川伸了个懒腰:无妨,日后机会多的是。说完又低头研究起图纸来。 李世民闻言心中一动——若不让晋阳参与,怕是会错过什么重要之事。他可不希望爱女吃亏。 秦川,此事与晋阳有关李世民追问道。 陛下,臣是想让晋阳殿下实践一下平日所学。 李世民一听,二话不说立即派人去接晋阳公主。 这可不是小事,先前秦川说晋阳早慧,他还不以为意。谁知这孩子刚满周岁就能说会道,读写算数样样精通。李世民深信这都是秦川教导有方,因此对他的提议格外重视。 秦川也暂停了讨论,准备等晋阳公主到场后再继续研究爆破方案。 待晋阳公主一到,秦川毫不客气地将她抱起,重新展开小荒丘地形图继续讲解。 原本只是秦川与工部尚书崔章二人主导讨论,其他人多是旁听。但晋阳公主一到场就不同了,晋阳公主算得上是秦川的弟子,她听了几句便加入讨论。 奶声奶气的话语中却蹦出许多专业术语,听得李世民在后面直皱眉。他现在总算理解长孙皇后平日的困扰了——完全听不懂这三人在说什么。 虽然年幼的晋阳公主学识不及秦川二人,但她一眼就指出了爆破点用药量的问题:秦哥哥,按你说的,十两炸药能炸开三尺见方的山体,那这个爆破点的密度就有问题。 说着,小丫头从挎包里掏出本子和铅笔,写写画画一番后指着计算结果说:要想保持原定布局,这个爆破点至少要凿六尺深,才能确保整片山体坍塌。 秦川盘算后仍坚持五尺足够,并解释了理由。小公主不服气,两人重新核算,结果秦川又质疑她的计算过程。 这下晋阳公主不干了:秦哥哥坏!我算得明明没错!越说越委屈,最后的一声哭了出来。秦川顿时手足无措——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小兕别哭...求你别哭...秦川急得团团转。 长孙皇后赶忙上前抱起女儿,瞪了秦川一眼便开始哄孩子。秦川围着皇后转来转去,可小公主的哭声就是止不住。 李世民起初还很紧张,但看到秦川着急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秦川,你也有今天啊! 秦川无奈地看了皇帝一眼,继续哄着小公主:小兕乖,是哥哥错了,就按你说的挖六尺,保证不偷懒! 好说歹说,晋阳公主终于破涕为笑。秦川长舒一口气,转身对看热闹的众人喊道:还看什么没听见吗挖六尺!出发! 说完扛起几节螺纹连接杆大步往山上走去。其他人纷纷拿起工具跟上。 长乐公主则牵来马匹,准备去通知万年县百姓,免得被爆破声惊扰。 看着秦川一帮人上了山,李世民走到崔章身边,低声问: “崔大人,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崔章叹了口气:“秦先生说,要开山找矿。” 李世民眉头一皱:“就他们几个这不是胡闹吗” 崔章无奈点头:“听秦先生的意思,是要从山体最脆弱的地方下手,一次性撬开整座山。” 李世民听得离谱,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既然人都来了,不如看看这帮孩子到底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几人等待之际,晋阳公主一个人悄悄爬上了大石头,从腰间取出一个单筒望远镜,认真地观察秦川他们施工的情况。 长孙皇后发现晋阳动作奇怪,走过去好奇地问: “小兕,你在干什么呢” 晋阳公主收起望远镜,一本正经地说: “母后,我在看秦哥哥是不是在糊弄我。” 长孙皇后一脸茫然:“你怎么知道他有没有糊弄你啊” 晋阳公主再次举起望远镜,调整好焦距后,递给长孙皇后: “母后,您拿着这个,仔细看看,他们手里的棍子上有刻度,那个刻度就是打进去的深度。” 虽然晋阳公主说了不少,但长孙皇后已经听不进去了。她被望远镜中清晰的画面惊住了——那么远的地方,竟然看得一清二楚! 她顾不上再和女儿说话,直接拿着望远镜,三步并作两步跑去找李世民。 “陛下,快看这个!” 李世民一愣:“这是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但肯定是个好东西,您快试试!” 李世民接过来摆弄了两下,皱眉道:“这怎么用” 长孙皇后赶紧在旁边演示了一遍。 李世民随便朝山上望了一眼,当即愣住了——山上几个孩子干活的场景,一清二楚地展现在眼前! 他是马上皇帝,这一眼就明白了,这玩意儿绝对是个战争利器! “观音婢,这……这是什么哪来的” 长孙皇后无奈地摊摊手:“这你得问小兕去。” 正说着,晋阳公主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一上来就要抢回望远镜: “父皇,父皇,这个我要用!” 李世民心中其实已经猜到,这肯定又是秦川的手艺。他缓缓蹲下身子,看着女儿: “小兕,这是你秦哥哥给你的” 晋阳点点头:“父皇,您先把望远镜给我,我有急用!” 李世民笑眯眯地看着女儿: “小兕,这个东西,能不能借父皇玩一玩回头还给你。” 这话一出口,李世民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