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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栖凰不假思索地断然回绝:“绝无可能。小紫跟了我十年,绝不会背叛我。” “这七个丫鬟,每一个都是我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我们一同长大,情谊胜过血脉至亲。” 卫揽舟轻声提醒:“人心易变。” 赵栖凰目光坚定,只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卫揽舟不再言语,只将目光重新落回账册上。 “我也希望郡主是对的。” 几日后,江南的回信快马加鞭地送了回来。 小红将一封薄薄的信笺呈到赵栖凰面前。 赵栖凰拆开火漆,展开信纸,眉眼间掠过一丝急切。 信是小紫的笔迹,娟秀清丽,一如往昔。 可信上的内容,却让赵栖凰的眉头越蹙越紧。 信中说,近来江南水患,生意大受影响,经营不善,因此才有了诸多亏损。 还有两家铺子,眼看就要撑不下去倒闭。 恰好有位富商愿意接手,出价一百八十两纹银。 小紫在信的末尾劝她,不如趁早脱手,免得日后亏损更多,血本无归。 一百八十两 赵栖凰捏着信纸的指尖微微泛白。 她将信递给了身侧一直默然不语的卫揽舟。 卫揽舟接过,视线飞快地扫过。 他极轻地嗤笑了一声,“一百八十两卖掉你嫁妆里地段最好,最值钱的两间铺子” 卫揽舟将信纸放回桌上,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 “这不叫买卖,这叫明抢。” 赵栖凰的心一沉。 她比谁都清楚,卫揽舟说的是事实。 那两间铺子,地处云间州最繁华的街市,鼎盛时期,一个月的盈利都不止一百八十两。 但她依旧不信小紫会背叛她, 赵栖凰深吸一口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她侧头对小红吩咐道:“派人去知会祖母一声,我要回一趟江南祖宅,明日就走。” 小红应下,脸上带着担忧。 赵栖凰安排道:“我走之后,你和小橙留在府中看家,看好我的院子,别让林氏那边的人有机会进来动手动脚。” “小绿也留下,你们三个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免得被人欺负了去。” 小红急了,“郡主,您还是带上小绿吧,她武功好,路上安全些。” 赵栖凰的目光瞟向卫揽舟:“不必,贴身护卫我另有人选。” …… 车马辘辘,踏上了前往江南的官道。 卫揽舟在外面驾着马车,漫不经心地说:“让我做你的贴身护卫,郡主就这么信我” 赵栖凰掀开车帘一角,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致,悠悠道:“还是那句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我信你,就像我信小紫一样。” 卫揽舟挑眉,玩味地问道:“是么,那我上一次独自出府时,郡主为何要派人跟踪” 赵栖凰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别过了头。 悄悄放下车帘。 舟车劳顿,最是磨人。 但赵栖凰显然不在此列。 车队停下歇脚时,八名侍卫警惕地散开,护在四周。 随行的厨子已经支起了小灶,锅里煨着香气四溢的银耳莲子羹。 妆娘捧着小巧的菱花镜,小心翼翼地为赵栖凰补上将将蹭掉的一点唇脂。 还有两个专司捶腿捏肩的丫鬟,一个半跪在脚踏上,力道适中地为她舒缓着小腿的酸胀,另一个则奉上刚沏好的君山银针。 连这杯茶,都是用上好的泉水精心泡制的。 卫揽舟靠在一棵老槐树下,抱着臂,看着这番景象啧啧赞叹。 “郡主这趟江南之行,可真是‘辛苦’至极。” 赵栖凰掀起眼帘,懒懒地瞥了他一眼,呷了一口香茗。 “本郡主出门,一向如此,这已经是精简过的排场了。” 卫揽舟扯了扯嘴角,没再接话。 夜幕降临,山风渐起。 车队在一片荒山野岭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侍卫在林中寻到了一间破庙。 庙宇早已荒废,佛像倒塌蒙尘,蛛网遍布梁上,一阵阴风从破洞的窗棂里灌进来,卷起满地腐朽的尘埃。 赵栖凰站在庙外,只朝里头看了一眼,便嫌恶地蹙起了秀眉。 眼里写满了抗拒。 “我还是在马车里将就一夜。” 她说完,转身回了自己那辆华贵马车。 卫揽舟独自走进了破庙,寻了个避风的角落,阖眼假寐。 夜半三更,万籁俱寂。 赵栖凰裹在柔软的锦被里,睡得正沉。 忽然,马车传来一阵极轻微的晃动。 不是平日里行路时的自然颠簸,而是一种被刻意拖拽的迟滞感。 她惊醒过来,眼神清明。 赵栖凰悄悄掀开车帘一角,她看到一道黑影,正牵着她马车的缰绳,鬼鬼祟祟地往外走。 “谁!”赵栖凰厉声喝问。 那黑衣人身形一僵,似乎没料到她会醒来,缓缓转过了身。 月光惨白,照亮了他的脸。 竟然是她从府中带出来厨子! 赵栖凰的瞳孔紧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天灵盖。 “有刺客!” 守夜的侍卫暴喝一声,拔刀相向。 可话音未落,那几名本该拔刀护主的侍卫中,竟有三人同时调转刀口,朝着身边昔日的同伴狠狠砍去! 鲜血喷溅! 车帘“哗啦”一声,被一只粗糙的手掀开。 那两个为她捶腿捏肩的丫鬟,此刻脸上挂着一抹狰狞又诡异的笑。 “郡主,奴婢这就送你上路。” 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直直刺向赵栖凰的心口! 电光石火间,赵栖凰只来得及凭借本能向旁侧一滚。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 靠!怎么到处都有人杀她 匕首划破了她的肩臂,衣衫被割裂,带出一道火辣辣的血痕。 丫鬟一击不成,眼中凶光更盛,再次举刀扑了上来。 “去死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咻!” 一道尖锐的破空之声疾速掠过! 一支羽箭,精准无比地穿透了那名丫鬟的胸膛。 她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从自己胸口冒出的带血箭头,而后像一截烂木头般,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赵栖凰惊魂未定,抬头望去。 破庙门口,卫揽舟长身玉立。 他手持长弓,保持着射箭的姿势,清冷的月光勾勒出他冷峻如雕塑的侧脸。 另一个丫鬟见同伴暴毙,眼中闪过一丝惊骇,再次举着匕首扑了上来。 赵栖凰来不及思考,纵身跳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