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钓鱼执法与“热心前辈”的酬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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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落选”流云剑宗外门弟子，小包子（莫小草）跟着师父墨老鬼（莫老）离开人声鼎沸的问道广场，拐进了附近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墨老鬼并未走远，而是在巷口一处茶摊的角落坐下，要了两碗最便宜的清茶，浑浊的眼睛却如同鹰隼般，扫视着从广场方向陆续走出的、垂头丧气或骂骂咧咧的落选者们。 “师父，我们在等什么”小包子捧着粗瓷碗，小口抿着寡淡的茶水，好奇地问。 “等鱼上钩。”墨老鬼慢悠悠地呷了口茶，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算计的弧度，“选拔刚结束，正是那些丢了东西的‘肥羊’们最心急火燎、又惊魂未定的时候。此时出手，事半功倍。” 果然，没过多久，几个衣着光鲜、但脸色难看、正互相抱怨的年轻修士走进了巷子。其中一个穿着锦缎华服、腰间原本挂着玉佩的位置空荡荡的胖少年，哭丧着脸道：“倒霉！真是倒霉！不仅没选上，我娘求静心庵师太开过光的‘宁神玉’也不知什么时候丢了！回去肯定要被骂死了！” 另一个同伴也唉声叹气：“我的‘百草香囊’也没了！里面还有几颗爷爷给的保命丹药呢！” 墨老鬼眼睛微眯，对小包子低声道：“鱼来了。按计划行事。” 小包子深吸一口气，努力回想师父的教导，脸上挤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同情和一丝怯生生的好奇，站起身，主动迎了上去，细声细气地开口：“几、几位公子，请留步……” 那胖少年正烦躁，见是个衣着朴素、修为低微的小丫头，没好气道：“干嘛没看见小爷正烦着吗滚开！” 小包子被他吼得一缩脖子，眼眶瞬间就红了（七分演技三分真吓的），泫然欲泣道：“对、对不起……我、我只是刚才在旁边捡到个东西，看几位公子气度不凡，想问问是不是你们丢的……”说着，她从怀里（实则是墨老鬼刚塞给她的）摸出那个绣着“李”字的百草香囊。 那丢香囊的少年眼睛猛地瞪圆，一把抢过香囊，仔细查看，顿时喜出望外：“是我的！是我的香囊！你在哪捡到的！” 小包子怯生生地指向广场方向：“就、就在那边擂台下面，可能是公子比试时不小心掉的……” 那少年连忙检查香囊，发现里面的丹药一颗没少，顿时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从钱袋里掏出几块下品灵石塞给小包子：“小丫头，谢了！没想到你修为不高，心眼倒好！拿去买糖吃吧！” 小包子“受宠若惊”地接过灵石，连连摆手：“不、不用谢的……举手之劳……” 这时，那胖少年也急了，连忙凑过来：“小妹妹！你捡没捡到一块白色的、带着凉意的玉佩上面刻着云纹的！” 小包子眨巴着“纯真”的大眼睛，努力回忆了一下（演戏），然后“恍然”道：“好、好像也看到过一块亮晶晶的石头……被一个老爷爷捡走了，他往那边巷子去了……”她指向墨老鬼所在的茶摊方向。 胖少年一听，立刻带着同伴火急火燎地冲了过去。果然看到茶摊边坐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正慢悠悠喝茶的佝偻老者（墨老鬼精心调整的表情）。 “老人家！请问您是不是捡到了一块白色的玉佩”胖少年急切地问。 墨老鬼抬起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他们一眼，慢吞吞地从袖子里摸出那块宁神玉，叹了口气：“是这块吧唉，人老了，眼神不好，刚在路边差点绊倒，顺手捡起来的。正愁找不到失主呢。” 胖少年一把夺过玉佩，确认无误，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正是正是！多谢老人家！您真是好人！”他连忙也掏出十块下品灵石塞过去。 墨老鬼却推开灵石，摇头道：“举手之劳，要什么报酬。物归原主便好。” 他越是推辞，那胖少年反而越是过意不去，硬是把灵石塞进他手里：“老人家您一定得收下！不然我心难安！” 墨老鬼“无奈”地收下灵石，又“关切”地问：“看几位公子神色匆匆，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胖少年唉声叹气，把选拔失败和丢失物品的倒霉事说了一遍。 墨老鬼捋着不存在的胡须，沉吟道：“流云仙城鱼龙混杂，选拔期间更是宵小横行。几位公子身怀重宝，难免被盯上。日后还需多加小心才是。” 他这话看似关心，实则暗藏机锋，立刻引起了旁边另一名丢了戒指的少年的共鸣：“老人家说的是！我那枚‘护身戒’也莫名其妙不见了！定是遭了贼！” 墨老鬼眼中精光一闪，故作惊讶：“哦还有此事不知是何模样的戒指老朽方才在那边巷口似乎见到一枚闪着微光的铁环，被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捡了去，往城南‘黑水巷’方向跑了……”他随口胡诌了一个流云城确实存在的、以混乱着称的巷子。 那少年一听，信以为真，立刻就要去追。 墨老鬼却拦住他，摇头道：“黑水巷复杂，几位公子贸然前去，恐有危险。这样吧，老朽对此城还算熟悉，若信得过，便陪你们走一遭，看看能否寻回。只是……”他面露难色，“老朽还需送孙女回家，她今日受了惊吓……”他看向小包子。 小包子立刻配合地做出虚弱害怕的样子，小脸苍白（憋气憋的），弱弱地喊了声：“爷爷……我害怕……我们回家吧……” 那丢戒指的少年一看，更觉愧疚，连忙又掏出二十块灵石塞给墨老鬼：“老人家，耽误您时间了！这点心意您务必收下！就当是给小妹压惊！找戒指的事……我们自己再想想办法吧！”他怕真去了黑水巷出事，索性放弃了。 墨老鬼“推辞不过”，只好“勉为其难”收下灵石，又“好心”叮嘱了他们几句注意安全，这才带着“受惊”的小包子，“步履蹒跚”地离开。 拐过几个弯，确认无人跟踪后，师徒二人相视一笑。小包子兴奋地数着刚到手的三十多块灵石：“师父！我们赚了！还白得了好名声！” 墨老鬼哼了一声，将灵石收走：“小打小闹。真正的大头，在后面。”他从怀里摸出另外几件“赃物”——一枚镶嵌着细小灵玉的发簪、一个绣着火焰纹路的钱袋，“这些，失主家境更丰厚，也更着急。走，去‘醉仙楼’门口等着。崔三钱打听过了，那几家的小姐少爷，落选后必去那里借酒消愁。” 接下来的半天，师徒二人如法炮制，在流云仙城几家最繁华的酒楼、茶肆附近流连，“偶然”捡到并“热心”归还了数件“遗失”物品。每次，墨老鬼都精准地把握着分寸，时而推辞显得高风亮节，时而“无奈”收下少许“谢礼”，时而透露一点虚假线索吊足胃口再“劝”对方放弃，将一个个丢了东西又急又气的修仙子弟忽悠得团团转，感恩戴德，还主动奉上酬金。 小包子的演技也在一次次实战中飞速提升，从最初的生涩僵硬，到后来的自然流畅，“纯真善良、运气好又有点胆小”的“莫小草”形象塑造得越发完美。煤球则负责在远处望风，偶尔需要时出来卖个萌，增加可信度。 夕阳西下时，师徒二人回到城南小院。粗略一算，仅是今日“物归原主”所得的“谢礼”，就有近两百下品灵石！远超成本！ “师、师父，我们这样……算不算诈骗啊”小包子看着堆起来的小额灵石，心情复杂，既兴奋又有点不安。 墨老鬼老神在在地清点着灵石，淡淡道：“诈骗我们拾金不昧，好心归还，收取些许酬劳，乃是修仙界惯例，天经地义。至于失主们自愿多给，那是他们心存感激，与我们何干” 小包子：“……” 【师父，您这歪理真是……无懈可击。】 煤球跳上桌子，小爪子扒拉着一块亮晶晶的灵石，流着口水：“咕啾！”（我的！功劳费！） 墨老鬼心情大好，弹给它一块小灵石：“有功！赏！” 煤球抱着灵石，咔嚓咔嚓啃得欢快。 “休息一晚。”墨老鬼收起灵石，眼中闪烁着更深的算计，“明日，该进行下一步了。那些吃了亏的‘肥羊’家里，总得有点表示吧比如，发个悬赏什么的……” 小包子心里一凛，知道师父这是要开始主动“推销”崔三钱偷来的、还没“归还”的几件硬货了。真正的风波，恐怕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