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突发应变·随机而动避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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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的铃铛震动了一下。 陈墨睁开眼,站起身。两名弟子立刻停止整理装备,抬头看向他。刚才那一下震感清晰,不是误触,是青藤令——有人遇险。 他没有说话,手指在腰间铃铛上一划,确认信号来源。西北方,距离约半里,正是三名弟子中负责盯守工部废院那人预定的藏身点。 “走。”他低声道。 三人迅速出门,沿着荒地边缘疾行。夜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陈墨右手始终按在左臂,胎记有轻微发烫,但玉佩未响。这不是心音预警,是实打实的危机。 快到岔道口时,前方出现一座破庙,月光斜照在塌了一半的门框上。再过去就是约定的汇合区。可就在这时,腰间铃铛颜色变了。 由绿转黑。 青藤令已激活,情况紧急。 陈墨抬手示意停下。他蹲下身,从油布袋里抽出一张烧剩半边的符纸残片,这是昨天用过的旧物。他咬破指尖,在残片上抹了一道血痕,然后点燃。 火光一闪。 他把燃烧的纸片扔向左侧小路,同时拉着两名弟子滚入干涸的排水沟。 几乎在同一瞬,四周空气凝住。 八道身影出现。屋顶一人,枯井边缘跃出两个,地面裂开缝隙钻出四人,最后一人从树影后缓步走出。他们身上缠着灰雾,脚步落地无声,手中武器未出鞘,但灵力波动压得人呼吸困难。 陈墨伏在沟底,屏息。 刚才那团火光吸引了部分注意,对方分出两人朝火光处走去。但他知道,这只是短暂干扰。这种级别的围剿,不可能被一个小把戏骗过太久。 “走渠线。”他低声说。 两人会意,贴着沟壁爬行。陈墨断后,一边移动一边用指甲在沟壁刻下短横线,每三道为一组——这是新设的标记法,只有他们能懂。 爬出两百步后,地势略高,前方有段断墙。三人翻上去,趴伏在瓦砾间。 下面空地上,八名黑衣人已结阵。灰雾弥漫开来,形成蛛网状符纹,在空中缓缓旋转。那符纹像是活的一样,不断吸收周围灵气,然后向外扩散波纹。 这是灵息扫描阵。 普通隐匿符挡不住,换气路线也会暴露。 陈墨盯着阵型运转节奏,三息一次波动,每次波动间隙有半息停顿。他回忆起某次突破时响起的心音:“动静相生,虚实互根。” 他忽然明白该怎么做了。 “你们两个,把铃铛打开。”他说。 “什么” “照做。” 两人犹豫一瞬,还是解开了铃铛封印。刹那间,三个信号同时亮起,分布在不同方向。 灰雾阵明显一顿,随即分裂成三股,分别朝三个信号点蔓延过去。 就在这一刻,陈墨独自起身,反向冲下断墙。 他奔向原定汇合点的反方向,掏出金灵印,猛然催动。 一道锐利灵波爆发而出,直刺夜空。 对方主力立刻转向,四人疾冲而来,剩下四人维持阵法不动。 陈墨立刻收手,将金灵印塞回怀中,转身钻进一条废弃暗渠入口。 他在里面爬行,耳边只剩喘息和铁锈味。两里后,抵达一处废弃陶窑。 另两名弟子已在门口等他。 “你疯了”一人压着嗓子问,“那是引火上身!” “但他们现在以为我往东去了。”陈墨靠墙坐下,快速检查身上装备。 油布密档还在,通讯铃完好,土灵珠、木灵种都未受冲击。他松了口气。 这时,第三人忽然皱眉:“我的铃铛……有点不对。” 陈墨接过一看,表面有一道细裂,像是被腐蚀过。他运灵力探入,果然察觉一丝残留印记,带着金属般的冷意。 “别碰它。”他说,“这是神识追踪痕,会持续泄露位置。” 他取出土灵珠,将铃铛包裹其中。灰雾印记被隔绝,但并未消失。接着他调动木灵种之力,让生机缓缓渗入裂缝,一点点修复破损。 过程中,他小心保留了一丝对方灵力残痕。 等做完这些,他从水囊倒出一点水,滴在掌心。再将那丝残痕轻轻融入水中。 水面晃动,浮现模糊影像。 灰雾深处,一个青铜齿轮缓缓转动,上面刻着工部印记。背景传来流水声,还有铁链拖地的摩擦音,节奏稳定,像是某种机械在运作。 陈墨盯着这画面,脑子飞转。 工部废院、地下渠、九心海棠采购异常、白袍人频繁出入西市……所有线索串在一起。 他们不是从地面来的。 是从地下渠道上来的。 而且那个地方有大型机关设备,正在运行。 “西市下面有问题。”他说,“比我们想的更深。” 另一名弟子问:“要不要通知其他人” “不能用铃。”陈墨摇头,“对方能腐蚀信号,说明对这套系统很熟。可能是内部人。” 他重新封好油布袋,把情报记在心里。 现在团队分散,两人在南巷老槐树附近潜伏,一人不知所踪,其余都在待命。他不能贸然集结,否则全军覆没。 必须先搞清楚这股势力是谁。 他看向皇城西门方向。那里灯火通明,巡逻严密,但真正的漏洞往往不在明面。 “等天亮。”他说,“西市开市后,会有搬运工进出。我们混进去。” “怎么混” “找一家运货的商队。”陈墨说,“最近需要大量药材运输的,只有医馆和宫里药房。” 他记得白天听到的消息:三株九心海棠刚入库。 这种级别的药材,运输过程必经登记,路线固定,守卫护送。但如果他们是通过地下渠道转运,就不需要走正门。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有人伪造文书,打通内线,把东西偷偷运进去。 而能做到这一点的,要么是工部官员,要么是禁军内部人员。 他握紧油布袋。 下一步必须更小心。对方既然能在西市布下埋伏,说明已经掌握他们的行动规律。 不能再按原计划走了。 必须换路线,换方式,甚至换身份。 他低头看手中的水囊,最后一点残影正在消散。青铜齿轮停止转动,铁链声远去。 但那股金属冷意,仍留在指尖。 他把水倒掉,收起袋子,靠墙闭目。 外面风沙渐大,吹得陶窑铁皮哐当作响。 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 他没有睡,只是静静坐着,手指偶尔轻弹腰间铃铛,确认频率是否正常。 某一刻,他忽然睁眼。 盯着窑口外的一块碎砖。 那砖头原本歪斜着,现在却微微挪了位置。 不是风吹的。 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