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军营初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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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杀威棒 哥哥曹楠从小姑父周卫华身侧一步踏出，动作干净利落，转身面向我们，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崭新的列兵军装将他身上那股被军营初步锤炼过的青涩刚硬衬托得淋漓尽致。 这突如其来的熟悉面孔，让队列里瞬间产生一阵细微骚动。站在我斜后方的萧逸，大概是觉得朝中有人，惊喜过头，下意识压低嗓子喊出了我哥的绰号：西沙！ 完了！ 这两个字如同丧钟在我心中敲响。 我哥曹楠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瞬间锁定声音来源——萧逸！他脸上没有任何熟稔表情，只有冰封般的冷峻。 那个兵！出列！炸雷般的咆哮在队列前方响起。 萧逸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变成懊悔和紧张，他硬着头皮小跑出列。 我批准你说话了吗！曹楠教官走到他面前，几乎是脸对着脸，眼神凶狠，回答我！ 报告教官！没有！萧逸挺直胸膛大声回答，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由于你的愚蠢行为影响了队列纪律！曹楠教官声音没有丝毫温度，俯卧撑，三十次！准备！ 萧逸心里恐怕已经把我哥骂了一百遍，但表面不敢迟疑，立刻俯身做起俯卧撑：一！二！三！…… 看着萧逸吃瘪的样子，离他最近的我忍不住从鼻子里轻轻笑一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低语：活该，叫你嘴贱…… 然而，我低估了我哥此刻的六亲不认。 我那一声轻微的嗤笑，立刻引来了的注意。 曹楠教官冰冷的目光瞬间转移，手指直直指向我：那个女兵！出列！ 我心里一下，暗叫不好，只得依言出列。 你在队列里私下交谈，嘲笑战友！很好笑吗！他的声音比刚才对萧逸时更添严厉，俯卧撑，三十次！准备！ 我心里也瞬间把我哥骂了一百遍！这个公报私仇的家伙！但还是咬着牙，和萧逸并排趴下开始做俯卧撑。手臂支撑着身体，心里五味杂陈。 集训的序幕，就以我和萧逸这对难兄难妹双双受罚拉开。 第二节 铁纪锤炼 接下来的训练证明了我的预感。哥哥曹楠作为教官，其严苛程度比起当初我爸曹湉上校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仿佛要把在部队里受的所有严格训练都原封不动复制到我们身上。 队列训练是基础，但要求提升了不止一个等级： 摆臂同步误差：要求前后摆臂的角度、高度，乃至小臂肌肉紧绷程度，整个排面三十六人必须如同一个人。他拿着量角器般的目光巡视，稍有参差就是全排重复练习。 脚板离地尺寸：齐步走和正步走时，脚掌离地高度必须统一。他甚至会蹲下身眯眼看我们踢出的脚线是否水平，误差超过一厘米就重来！ 步幅与步速：每一步的距离，每分钟的步数都有严格规定。他拿着秒表掐时间，确保整个方队行进时如一堵移动城墙。 汗水很快浸湿内衣，冷风一吹冰凉贴在皮肤上，但没人敢抱怨。哥哥那冰冷目光和毫不留情的呵斥像鞭子驱赶着我们。 第三节 食堂风波 训练一早上，双腿灌铅，胳膊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当终于听到解散，开饭口令时，所有人如同听到赦令，拖着疲惫身体走向食堂。 人武部伙食比学校食堂好了不止一个档次！第一天午餐就很丰盛：油光红亮的红烧肉、翠绿爽口的炒青菜、香喷喷的土豆炖鸡块，管够的白米饭和免费紫菜蛋花汤。饭菜不限量，只要吃得完不浪费，但吃饭时间有严格规定。 就在我们排队打饭时，我看到小姑父周卫华中校和几位人武部领导走来，似乎想叫我哥哥去军官食堂吃饭。但哥哥只是敬礼摇头，指了指我们这边，态度坚决。他坚持要和我们这些一起在大食堂就餐。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他打好饭后目光在食堂扫了一圈，竟径直朝我和萧逸坐的桌子走来，毫不客气地在旁边坐下。 气氛瞬间凝滞。我和萧逸埋头吃饭，不敢看他。 沉默吃了几口，哥哥忽然用他的筷子，从自己碗里夹起一大半油汪汪的红烧肉，作势要往我餐盘里拨。 这个举动像一根针，猛地刺破我强装的平静和压抑的委屈。 早上那三十个俯卧撑的手臂还在酸痛，他那不分青红皂白的严厉还在耳边回响。现在这算什么意思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一股无名火地窜上！ 我猛地用手挡住餐盘，抬起头直视他，声音冰冷带着明显抗拒和怨气： 我不要你假惺惺的关心！ 哥哥伸出的筷子僵在半空中。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错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但更多的还是属于教官的固执。他什么也没说，默默把肉放回自己碗里，低下头大口扒饭，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餐桌上的气氛比食堂外呼啸的寒风还要冷上几分。 第四节 深夜余温 第一天高强度训练结束，全身骨头都快散架。拖着沉重步伐，我和女同学们被分到女兵宿舍。房间简洁到近乎简陋，硬板床，豆腐块般的被子。 我走到靠门下铺，发现床上已经整整齐齐放着一套崭新的八七式丛林迷彩作训服，颜色深绿，带着棉布和染料混合的崭新气味。看着这套属于真正军人的服装，心中涌起新奇和隐约激动。 我注意到，其他同学的作训服似乎都是随意放置，只有我床上的这套折叠得格外规整，放在最顺手的位置。 难道……是小姑父周卫华的特意关照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心里泛起一丝微弱暖意，但很快就被身体疲惫和对明天训练的畏惧淹没。我换上舒适便装，瘫倒在坚硬板床上，望着天花板上单调的白炽灯管，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