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从此不敢看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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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拙守悠然自得地漫步在这五月的春光里，脚下是柔软如缎子般的草地，手掌轻轻摩挲着，仿佛能感受到那细腻的触感。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让他感到无比舒适。 放眼望去，整个山野乡间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五彩斑斓的飞鸟和蝴蝶在花丛中自由飞舞，构成了一幅生机勃勃的景象。 与张拙守并肩而行的是他的二哥许尔和，只见二哥鬓角上簪着一朵大红花，脸上却流露出一丝忧愁，步伐也显得有些缓慢。 张拙守见状，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心想二哥这副打扮还真是有点风骚。于是，他开口宽慰道：“二哥，不就是给老马介绍个姑娘嘛，你发什么愁呢俗话说得好，女追男隔层纱啦。你也说了，那小娘生得国色天香，而且还就看上了老马，这样的好事让你做媒人，你有什么好怕的呢” 然而，二哥听了张拙守的话，却显得有些尴尬，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先胡乱搪塞道：“拙守啊，这个事情我只是和你说了一小半，其实呢，这里面还是有些内情的。” 张拙守一听，顿时大惊失色，急忙追问道：“不是吧，二哥难道是有什么豪门大户或者官宦人家，需要一个接盘侠，然后就选中了马世图不成你来找我，是想让我一起去劝他答应这门亲事吗” 二哥赶忙解释道：“不是的，你可别乱说啊！这事跟你也有点关系呢，都是冤孽呀！你先别急，等咱们到了世图的小院，我再慢慢跟你们讲。” 原来，今天早上张拙守正悠哉地在茶楼里品茶呢，突然就看到二哥头戴一朵鲜艳的大红花，像只花蝴蝶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可把他吓得够呛，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然后就开始不停地咳嗽，咳了好半天才终于缓过劲儿来。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他满脸狐疑地看着二哥，惊讶地问道：“哇，二哥！你这也太风骚了吧！你在鬓角上簪朵花是想干啥呢难不成你是想升官发财，当上宰相啦还是说……你这是发春了啊” 二哥听了他的话，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然后轻蔑地“嗤”了一声，说道：“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不读书或者一知半解的人了！谁说男子簪花就一定是风流浪子或者有升官的寓意啊你给我看仔细了，我这簪的可不是什么牡丹哦！我这是要去给人家当媒人呢。” 张拙守听了二哥的话，更加疑惑和惊奇了，他眨巴着眼睛，追问道：“我是没啥文化，咋啦‘坑灰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嘛。但这跟你簪花当媒人有啥关系啊”.. 二哥怒不可遏地斥责道：“你这家伙简直是在找死啊！幸亏现在是太平盛世，要是搁在前朝，你刚才念的那两句诗绝对算得上是谋反的大逆不道之词啊！我头戴红花当媒人，这可是严格遵循古礼的做法呢！行了，别再废话了，赶紧跟我走吧。今天我要去给马世图说媒，有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对他一见钟情呢！” 张拙守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毕竟谁不爱看个热闹、听听八卦呢于是他二话不说，乐颠颠地跟着二哥出了京城。 然而，随着离马世图乡下的小院越来越近，二哥的眉头却越皱越紧，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原本只是想来凑个热闹、吃个瓜的张拙守见状，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忍不住开口问了二哥。 结果呢这里面居然还有自己的事情！张拙守心里愈发好奇，但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得满腹狐疑地继续跟着二哥。 不多时，两人终于来到了马世图的小院。只见老马正悠然自得地躺在小院的躺椅上，悠哉悠哉地品着茶呢。一见到张拙守和许尔和来了，他赶忙站起身来，满脸笑容地打招呼。 张拙守定睛一瞧，好家伙，这还没几个月呢，老马体重又恢复了，竟然是个体重足足有二百三四十斤的大胖子！张拙守心里暗暗叫苦，心说就这体型，这说媒的事儿怕是有点难度啊！ “什么！”老马满脸惊愕，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八度，“我没听清楚，你在再大声的说一遍啊！” 他们三人刚刚在小院里的石桌上坐下，正准备品一品这新泡的茶，二哥却突然唯唯诺诺地说要给他做媒人，这让他如遭雷击，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许尔和被老马的吼声吓了一跳，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之色。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心里权衡着什么，最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猛地提高音量，大声说道：“我要给你做媒人啊！有个年轻貌美的小娘看上你了，你就娶了她做正妻吧！” 话音未落，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马世图像被火燎了屁股一样，噌地一下从石凳上站了起来。他的左手因为刚才拍桌子太过用力，此刻还在微微颤抖着，但他完全顾不上这些，直接伸手摸了摸二哥的头，然后用一种仿佛在看一个超级大蠢驴的眼神看着他，没好气地说道：“你踏马的是不是傻了啊！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吗还有人敢给我们马家做媒人！” 一旁的张拙守眼见情况有些不妙，连忙出来打圆场：“老马啊，二哥也是好心嘛。再说了，为什么不能给你们马家做媒人呢” 张拙守的话让二哥和老马都陷入了沉默。老马慢慢地坐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深深地叹息一声，然后缓缓地说道：“拙守啊，你既然听说我遇到妖魔后，你毫不犹豫地立刻赶来救我，那我也不再对你隐瞒什么了。” 他抬起头，目光凝视着远方，仿佛能透过那片虚空看到过去的岁月。然后，他的声音变得轻柔起来，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对张拙守诉说着一个深埋心底的秘密：“若是不了解我们家情况的人前来提亲说媒，我们家也会好言相劝，委婉地拒绝他们。但是二哥他是知道的，我曾经跟他讲过这些事情。” 老马顿了顿，接着说道：“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我们这一支马姓的人可以自由地娶妻恋爱。而其他大部分人，他们的婚姻都是由父母决定，通过媒妁之言来促成的。能够自己做主婚姻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啊。” 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似乎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往事，“而我们家之所以能够有这样的自由，那是因为我们家祖上遭受了巨大的耻辱啊！好一个‘从此不敢看观音’啊！可是我的祖宗呢我的祖宗又做错了什么呢” 说到这里，老马的情绪越发激动起来，“谁能想到，我祖宗迎娶的新娘，竟然会在出嫁的途中选择殉情！这是多么悲惨的事情啊！我祖什么也没做，就戴上了一个绿帽子啊！他们可以化蝶双飞，可我祖宗呢” 张拙守一开始听得稀里糊涂，心里直犯嘀咕，这“从此不敢看观音”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然而，随着老马讲述的深入，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深。当听到“新娘子婚礼途中殉情”和“化蝶双飞”这些情节时，张拙守突然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际，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他的声音不禁颤抖起来，向老马问道：“难道是那对化蝶的故事你的祖上该不会是叫文才吧就是那个戏文里《十八相送》里的文才”张拙守的话音刚落，就看到老马满脸痛苦地点了点头，承认了他的猜测。 这下，张拙守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不禁对二哥许尔和有些埋怨起来。好你个许尔和啊！怎么能哪壶不开提哪壶呢明知道老马的祖上有这样一段悲惨的故事，还偏偏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不是故意让人难堪吗 张拙守心想，经过这件事，老马的家族肯定对奸夫淫妇深恶痛绝，其次就是对包办婚姻恨之入骨了。果然，老马愤恨不已地说道：“拙守，你来给我评评理啊！这关我祖宗什么事啊！他们两个奸夫淫妇，为什么不早点去提亲呢就算不提亲，你们早点私奔也好啊！哪有像这样，在出嫁途中殉情的呢！ 你说吧，这事从头到尾关我祖宗什么事！他就是想明媒正娶，他有什么错！哪怕你新娘子不愿意嫁人，你早说啊！要不过了出嫁那天，你偷偷跑了也好去殉情也好，为什么非要在我祖上大婚的那天，当着全部亲朋好友的面殉情呢！整整七八百年了啊，我们马家就活该受此侮辱吗！” 张拙守听了老马的话后也是很同情他，毕竟他祖宗文才公也没有哪里做的不对啊。文才公也是正大光明的上门提亲，并没有什么威逼利诱之事。张拙守毕竟是穿越者，要是这事换在他那个年代，估计更炸裂。 假如在现代社会：阿山上学时爱上了女扮男装的同学阿英，阿山痛苦万分，他还以为自己弯了呢。阿英也一直暧昧的挑逗着阿山，还几乎明示了自己喜欢阿山呢。 这时候，阿山的师娘对临近毕业的阿山说：‘呐，你喜欢阿英，阿英也喜欢你，你还不赶紧表白后去提亲吗你放心吧，阿英其实是女孩子，她是为了上学方便才女扮男装的。’ 阿山由于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的是男子阿英还是女孩阿英而纠结了许久，终于等他想明白的时候，阿英订婚了。 于是阿山焦急痛苦之下，生病后不治而亡了。于是当阿英得知这个消息后，她就非要挑选自己出嫁的那天，然后指挥着迎亲的车队绕了个远路。 酒店里新郎的亲朋好友们正等着吃席呢，就听有人说：‘哇！你们看新闻啊！刚刚有个叫阿英的女孩在婚礼当天，坐着婚车去前男友坟前殉情了啊！’ 这时候你作为新郎文才的朋友，看着大屏幕上播放着新娘阿英的照片，看着大屏幕下新郎一家的样子，再低头看看手机里有人直播阿英殉情的具体地点和方式，你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