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黄雀在后与星核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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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幽深，残留的血腥味和能量波动尚未完全散去。凌云如同暗夜中的猎手，收敛气息，沿着阴影快速移动。 越往里走，看到的景象越发触目惊心。武者的尸体越来越多，死状各异，有的被利刃分尸，有的中毒身亡面色发黑，更有甚者仿佛被抽干了精气，变成一具干尸。显然，为了争夺可能存在的宝物，人性的丑恶在这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零星打斗声和怒骂声，但都已不成规模，似乎争夺已进入尾声，或者幸存者们已经深入秘境核心。 凌云的目标很明确，他不去掺和那些明显的核心区域，而是专门搜寻那些偏僻的、可能被遗漏的角落，或者……刚刚结束战斗、还来不及打扫的战场。 很快，他就在一处岔路的尽头有了发现。 这里似乎是一间炼丹房的偏室，门户破碎，里面传来激烈的能量碰撞声和怒吼。 “李老鬼！把‘星蕴草’交出来！否则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一个沙哑的声音厉声喝道。 “放屁！这草是老子先发现的！想要拿命来换！”另一个苍老的声音毫不示弱。 嘭！轰！ 打斗声更加激烈，还伴随着闷哼和器物破碎的声音。 凌云悄无声息地靠近，透过破损的门缝向内望去。 只见不大的偏室内，两个老者正在生死相搏。一人使刀，刀法狠辣，修为后天七重；一人用掌，掌风呼啸，修为也是后天七重。两人显然都受了不轻的伤，气息紊乱，地上还躺着两具尸体，看服饰是他们的同伴。 而在偏室的角落，一座倒塌的石柜旁，一株通体湛蓝、叶片上点缀着如同星光般光点的灵草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和浓郁的能量波动。 【星蕴草：玄阶下品灵草，蕴含精纯星辰之力，是炼制多种星辰类丹药的主药，亦可直接吞服，滋养真气。】 系统鉴定结果让凌云心头一跳。玄阶灵草！价值连城！正好是炼制“星辉凝露”所需的主药之一！ 场中两人拼得两败俱伤，一刀一掌再次硬撼在一起，真气爆裂，两人同时喷血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挣扎了几下，竟一时都难以爬起。 机会！ 凌云眼中寒光一闪，不再犹豫！星罗步法发动，身形如电射入偏室，直取那株星蕴草！ “谁！” “小辈敢尔！” 两个老者惊怒交加，目眦欲裂，挣扎着想阻止，却牵动伤势，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凌云毫不理会，一把将星蕴草摘下，放入早已准备好的玉盒中，迅速收入储物戒。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得手之后，他毫不停留，转身就走。 “留下灵草！”那使刀老者怒吼一声，竟强行压住伤势，猛地掷出手中的长刀！长刀化作一道寒光，带着凄厉的呼啸声，直射凌云后心！这是他含怒一击，威力不容小觑！ 凌云感到背后恶风袭来，脸色不变。若是之前，他或许需要闪避或格挡。但现在…… 虚空瞬步！ 心中默念法诀，星辰真气和神念以一种玄妙方式瞬间消耗！他周身空间微微一扭曲！ 唰！ 长刀穿透了他留下的残影，狠狠钉入对面的石壁，刀柄剧烈颤动。 而凌云的真身，已然出现在偏室门口之外一丈多远的地方！落地时虽然身形微晃，脸色白了半分，但成功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什么！”两个老者看到这如同鬼魅般的身法，瞳孔骤缩，满脸难以置信。 凌云毫不留恋，星罗步法再展，瞬间消失在甬道拐角，只留下两个重伤的老者在那里无能狂怒。 成功做了一回黄雀，凌云心情大好，但并不满足。他继续在迷宫般的甬道中穿梭，凭借超强的感知和一点点运气，又在一处坍塌了大半的藏书房废墟中，找到了一枚被埋在碎砖下的玉简。 玉简内容并非功法武技，而是一份残缺的《灵药图谱（星辰篇）》，里面记载了数十种蕴含星辰之力的灵药形态、习性、药性，虽然残缺，但对他识别和寻找炼丹材料大有裨益，正好与《苍玄百草初解》互补。 收获颇丰，凌云见好就收，准备寻找出口离开这是非之地。秘境核心的争夺不是现在的他能参与的，贪心不足蛇吞象。 然而，就在他沿着一条向下倾斜的甬道前行时，怀中的星辰鼎（仿）忽然微微发热，并且传递出一丝微弱的、指向性的悸动。 “嗯”凌云停下脚步，取出小鼎。小鼎在他手中轻轻震颤，指向甬道更深处的某个方向，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它。 “难道是……同源的能量或者其他星辰相关的宝物”凌云心中一动，犹豫了一下，决定循着感应前去查探。能让星辰鼎产生感应，绝非寻常之物。 他更加小心，将气息收敛到极致，顺着感应向前摸去。 这条甬道越发偏僻荒凉，似乎很久没有人来过，石壁上的夜明珠大多已经碎裂暗淡。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前方出现了一个狭窄的洞口，里面隐隐透出幽蓝色的光芒，星辰鼎的感应也越发强烈。 凌云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靠近洞口，向内望去。 里面是一个不大的天然洞窟，洞窟中央有一个小水潭，潭水竟然散发着淡淡的星辉。而水潭中央，有一块凸起的黑色石头，石头上方，悬浮着一枚拳头大小、不规则、通体漆黑却又内部有点点星芒闪烁的奇特晶体！ 这晶体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并不狂暴，却极其精纯和深邃，仿佛蕴含着一片微缩的星空！周围的天地元气都自发地向它汇聚，被它缓缓吸收。 【星核碎片（极度残缺）：世界星辰毁灭后残留的极小碎片，蕴含最本源的星辰法则之力与能量。价值无可估量。警告：能量层次过高，当前境界无法直接吸收，有爆体风险。】 星核碎片！世界星辰毁灭后的残留物！ 凌云的心脏不争气地剧烈跳动起来！虽然系统警告无法直接吸收，但这绝对是堪比神物的至宝！其价值，恐怕远超这秘境中的所有东西！ 他强压下激动，仔细观察洞窟内的情况。如此重宝，周围不可能没有防护。 果然，他很快发现，水潭周围的地面上，刻画着无数细密的、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符文，构成一个极其复杂玄奥的阵法。阵法散发着隐晦的能量波动，一旦触发，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在洞窟的另一个方向，还有一个小小的入口，那里似乎也传来极其微弱的气息波动，若非他修炼《星河炼气诀》后感知敏锐，几乎无法察觉。 有人！而且比他先到！也在暗中窥视！ 凌云立刻压下所有气息，如同石化般隐藏在洞口阴影里，连呼吸都几乎停止。 洞窟内一片死寂，只有那星核碎片在缓缓旋转，吸收着微薄的天地元气。 时间一点点过去，隐藏在另一个入口的人似乎也极有耐心，没有任何动作。 双方都在等待，等待对方先沉不住气，或者等待某个时机。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嗖！嗖！ 两道身影如同鬼魅般，突然从凌云来的方向急速掠来，目标直指水潭中央的星核碎片！这两人显然用了某种隐匿符箓或特殊功法，直到非常接近才被凌云和另一人察觉！ “找死！”一声怒喝从另一个入口处响起，一道凌厉的剑芒如同毒蛇出洞，闪电般刺向那两道身影的后心！出手狠辣，意图一击毙命！ 那两道身影似乎早有预料，其中一人猛地回身，掷出一面黑色小盾，小盾迎风便长，挡住剑芒！ 轰！ 剑芒与黑盾碰撞，发出巨响，能量冲击波荡开，瞬间触发了地面的阵法！ 嗡——！ 无数符文亮起，蓝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化作无数道锋利无比的星辰剑气，无差别地覆盖了整个洞窟！杀气凛冽！ “不好！” “快退！”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脸色大变！ 那抢夺的两人和暗中隐藏之人首当其冲，被迫全力抵挡或闪避密集的星辰剑气！剑气的威力极其恐怖，每一道都堪比后天八九重武者的全力一击！ 噗嗤！ 那个掷出黑盾的身影闪避稍慢，瞬间被七八道剑气穿透，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变成了筛子，倒地身亡。 另一人修为较高，身法诡异，勉强躲开大部分剑气，但也狼狈不堪，手臂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而那个隐藏在另一个入口的人也被逼了出来，是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瘦小男子，他挥舞着两把短刃，格挡开射向他的剑气，却被震得气血翻腾，连连后退。 凌云在洞口看得心惊肉跳，幸好他离得稍远，又有洞口岩石阻挡，大部分剑气都被前方三人吸引，只有零星几道射来，被他用星罗步法险险避开。 阵法被触发，洞窟内剑气纵横，暂时谁也无法靠近水潭中央的星核碎片。 但阵法能量并非无穷无尽，剧烈的爆发之后，剑气的密度和威力开始明显下降。 机会！ 就在剑气变弱的刹那，那个受伤的抢夺者和黑衣瘦小男子几乎同时动了！不顾残余剑气的威胁，疯狂冲向星核碎片！ “滚开！”受伤抢夺者怒吼一声，一掌拍向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身形如同泥鳅般滑开，反手一记毒镖射向对方面门。 两人一边互相攻击，一边冲向星核碎片，都拼着受伤也要抢先得手！ 就是现在！ 凌云眼中精光爆射！他一直等待的就是这个鹬蚌相争的时机！ 虚空瞬步！ 他毫不犹豫地再次发动了这门保命秘术！真气与神念瞬间狂泻！ 嗡！ 空间微不可查地扭曲，他的身影直接从洞口消失！ 下一刻，竟然后发先至，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了水潭中央那块黑色石头之上！恰好位于那两个正在互相牵制、即将碰到星核碎片的人中间！ 那两人完全没料到会有人从那个角度、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出现，都是猛地一愣！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凌云一把抓住了那枚悬浮的星核碎片！ 入手冰凉，却又沉重无比，仿佛握着一颗微型的星辰！磅礴浩瀚的能量透过皮肤传来，让他浑身剧震！ 得手！走！ 他根本没有任何停留的念头，在抓住碎片的瞬间，就借着虚空瞬步尚未完全消散的余势，以及星罗步法的全力爆发，身体如同炮弹般向着自己来的那个洞口倒射而去！ “小贼！” “留下宝物！” 那两人这才反应过来，惊怒到了极点，不顾一切地发出攻击轰向凌云的后背！ 但凌云的速度太快，而且毫无征兆！他们的攻击大部分落空，只有黑衣男子的一枚毒镖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划破了一点皮肉，带来一丝麻痒感。 凌云强忍着不适和体内巨大的空虚感，头也不回地冲入甬道，将暴怒的咆哮和更加微弱的剑气甩在身后。 他一路狂奔，不惜消耗真气，将星罗步法施展到极限，同时吞下大把回气散。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彻底听不到身后的声音，并且连续变换了数次方向，确认无人跟踪后，他才找到一个废弃的石缝钻了进去，大口喘息，心脏仍在狂跳。 肩膀被毒镖擦伤处已经变得乌黑，麻痒感向着全身蔓延。 “好烈的毒！”凌云不敢怠慢，立刻运转星辰真气逼毒，同时取出自己炼制的解毒散（效果普通）敷上。 幸好只是擦伤，中毒不深，加上星辰真气品质极高，对阴毒有克制效果，花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将毒素逼出，伤口流出乌黑的血液后，慢慢转为鲜红。 处理完伤势，他才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枚星核碎片。 碎片静静躺在他掌心，漆黑的外表下，点点星芒如同呼吸般明灭，散发着令人迷醉的深邃气息。仅仅是握着它，就能感觉到周围的星辰元气变得活跃了许多，《星河炼气诀》的运行速度都自动加快了一丝。 “真是至宝……”凌云喃喃自语，激动不已。虽然现在无法吸收，但带在身边辅助修炼，效果也远超元石！未来实力足够，或许就能从中汲取力量，甚至感悟星辰法则！ 这次秘境之行，收获远超预期！ 他小心翼翼地将星核碎片收入储物戒最深处，与那星辰鼎放在一起。两件物品靠近，似乎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共鸣，但很快平息。 调息恢复之后，凌云不再停留，开始全力寻找出口。 或许是因为拿到了秘境中最珍贵的宝物（他自认为），运气似乎也站在了他这边。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了一条向上的、有新鲜空气流通的狭窄通道。 沿着通道爬行许久，前方出现亮光。拨开洞口的藤蔓，炽热的阳光照射下来。 他竟直接从半山腰的一个隐蔽洞口出来了！ 回头望去，黑风洞秘境入口的方向依旧隐隐传来能量波动和喧嚣，那里的争夺恐怕还未结束。 但他已经功成身退。 辨认了一下方向，他施展身法，向着青阳镇的方向疾驰而去。 是时候，消化收获，迎接更大的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