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清算因果与圣殿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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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如水，静静流淌在星辰峰顶。苏月晚带着坚定的决心离去后，凌云并未返回洞府，依旧独立于悬崖之畔，混沌色的眼眸中倒映着苍茫夜色，无喜无悲。 北域因他归来而掀起的波澜，诸多势力的惶恐与示好，苏月晚那含蓄而执着的情意……这些尘世纷扰，如同溪流冲击礁石，在他那已然化作寂灭深渊的心境中，只激起些许微不可察的涟漪，便迅速归于平静。 他的道，是行走于终末，执掌归墟。情感固然珍贵，却不应成为道途的羁绊。苏月晚的选择他予以尊重，但前路漫漫，他注定独行。 “因果……需了结。”他轻声自语，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虚空，落在了北域大地之上那几个散发着污秽与逆源气息的节点之上。那是圣殿在此地经营多年的据点，也是这些年打压玄天宗、为祸一方的根源。 既然归来，拥有了足够的力量，这些碍眼的钉子，自然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这既是为玄天宗、为北域扫清阴霾，也是对圣殿的正式宣战，更是他践行寂灭之道，清除“逆源”这一扭曲存在的必然之举。 心念既定，他一步踏出，身形便已融入虚空，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星辰峰顶。 …… 北域，黑风山脉深处。 这里终年笼罩着灰黑色的毒瘴，山脉走势险恶，如同匍匐的巨兽骸骨。在山脉核心区域，依山而建着一座庞大的黑色城堡，城堡风格狰狞，墙壁上雕刻着无数痛苦扭曲的面孔，浓郁的逆源魔气如同实质般笼罩着整个山脉，使得此地鸟兽绝迹，生机断绝。 此地便是圣殿在北域最为重要的据点之一——黑魔堡。堡主乃是一位炼虚后期的魔修，名为“赤骨老魔”，麾下聚集了数百名圣殿精锐，实力雄厚，平日里负责监控北域动态，镇压不服，搜集资源，同时也是之前打压玄天宗的主要执行者。 城堡主殿内，赤骨老魔正听着属下关于玄天宗最新动向的汇报。当他听到“木云归来，疑似实力大进，黑煞尊者等人疑似陨落”的消息时，那干瘦如同骷髅的脸上，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消息可曾确认黑煞那家伙可是炼虚巅峰，怎么可能……”赤骨老魔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他虽然也是炼虚后期，但自知绝非黑煞尊者的对手。若那木云真能轻易灭杀黑煞，其实力…… “堡主，消息来源多方印证，恐怕……八九不离十。”下方一名黑袍修士颤声回道，“如今北域各方势力都在观望，甚至有些墙头草已经开始向玄天宗示好，我们安插在几个资源点的人手也回报受到了排挤和驱逐。” “废物！”赤骨老魔怒骂一声，眼中魔光闪烁，“不过是杀了个黑煞，就让他们吓破了胆！我圣殿底蕴深厚，岂是一个侥幸从古路活着出来的小子能撼动的传令下去，加强戒备，启动所有防御阵法！同时立刻向总殿传讯，请求支援！” 然而，他的命令刚刚下达，一个平淡却仿佛直接在所有人灵魂深处响起的声音，笼罩了整个黑魔堡： “不必麻烦了。” 嗡——！ 主殿内的空间微微扭曲，一道青衫身影，如同鬼魅般，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赤骨老魔的面前。正是凌云！ “木云！你……”赤骨老魔骇然失色，如同见了鬼一般！城堡外围布置了重重阵法禁制，就算是合体期修士也不可能如此无声无息地闯入核心主殿！他几乎是本能地想要催动魔元，祭出法宝。 但凌云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仅仅是一眼！ 赤骨老魔周身沸腾的魔元瞬间凝固，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死死禁锢！他感觉自己的神魂如同被投入了万年冰窟，连思维都变得迟滞僵硬！一股源自生命层次与大道本源的绝对碾压，让他升不起丝毫反抗的念头，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与绝望！ “逆源污秽，荼毒生灵。当寂灭。” 凌云没有多余的废话，宣判了此地的命运。他甚至没有动手，只是心念引动了此方天地的寂灭道则。 言出法随，法则响应！ 以黑魔堡为中心，一股无形的、绝对的“终结”领域，骤然降临！ 咔嚓！咔嚓！ 城堡外围那层层叠叠、光华闪耀的防御阵法，如同被风化的沙雕，连一息都未能支撑，便寸寸碎裂，化作最原始的能量粒子消散。 城堡内，那数百名圣殿修士，无论是正在巡逻的，还是在密室中修炼的，在同一时刻，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消失。他们的肉身并未崩溃，但内在的生机、神魂、乃至存在的印记，都在那无声无息的寂灭领域中被彻底抹除，如同被橡皮擦从画布上擦去，只留下一具具迅速冰冷、失去一切气息的空壳。 主殿之内，赤骨老魔眼睁睁看着周围的手下如同割麦子般倒下，他瞳孔骤缩，想要嘶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能感觉到，那股终结一切的力量，正如同潮水般涌向自己。 “不……圣殿……不会放过……”他用尽最后的神魂之力，发出微弱的哀鸣。 凌云眼神漠然，如同俯瞰蝼蚁挣扎的天道。 “圣殿很快，我会亲自去找他们。” 话音落下，赤骨老魔那炼虚后期的魔躯，连同其挣扎的神魂，如同阳光下的泡沫，无声无息地破灭，化为虚无。 前后不过三息时间。 称霸北域一方、令无数修士闻风丧胆的黑魔堡，连同堡内所有圣殿修士，尽数……寂灭！没有战斗，没有爆炸，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绝对的死寂。 凌云的身影再次融入虚空，消失不见。 仿佛他从未到来，只留下这座瞬间失去所有生机、如同巨大坟墓般的黑色城堡，在灰黑色的毒瘴中，诉说着方才发生的恐怖。 …… 接下来的数个时辰里，类似的场景，在北域另外几个圣殿的重要据点接连上演。 位于血煞谷的炼丹工坊，以修士精魂血肉炼制邪丹，怨气冲天。凌云降临，一念之间，万丹湮灭，所有魔修化为飞灰，冲天怨气被寂灭之力净化一空。 位于阴魂江的水府据点，圈养水妖，奴役生魂，搅得江河不宁。凌云踏浪而行，所过之处，水妖崩解，魔修寂灭，浑浊的江水竟在刹那间变得清澈见底，仿佛被净化了万古污秽。 位于裂金平原的矿场与锻造基地，掠夺北域矿产，锻造魔兵。凌云现身，所有开采出的矿石、锻造中的魔兵，连同看守的圣殿修士，尽数在寂灭道则下分解还原，回归最原始的金石状态。 无一合之敌！甚至没有人能让他出第二招，或者说，他根本无需出招。仅仅是以自身寂灭领域笼罩，引动天地法则，便轻而易举地将这些据点从北域的地图上彻底抹去。 整个过程，快、准、狠，如同秋风扫落叶，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与冷漠。 当黎明第一缕曙光刺破黑暗，洒向北域大地时，所有隶属于圣殿的据点，已然被连根拔起，清扫一空。 消息如同飓风般传开，这一次，带来的不再是震动，而是无边的恐惧与死寂！ 如果说之前凌云归来灭杀黑煞尊者等人，还让一些势力心存侥幸或观望，那么这一夜之间，圣殿在北域的所有势力被雷霆扫穴般连根拔起，则彻底击碎了所有人的幻想！ 这不是简单的报复，这是宣战！是那位归来的合体大能，对庞然大物圣殿的正面挑战！而且是以一种碾压般的姿态！ 整个北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静之中。所有势力，无论大小，都严令门下弟子，绝不可招惹玄天宗，甚至主动让出部分利益，以示友好。玄天宗的声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无人敢撄其锋。 玄天子等人收到消息时，同样是震撼到无以复加。他们知道凌云很强，却没想到强到了如此地步，行事更是如此果决狠辣！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清算已毕，北域当有一段安宁。”凌云的声音在玄天子等人耳边响起，他的人已回到了星辰峰洞府，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 与此同时，远在东胜神洲核心区域，一片被无尽魔云笼罩、宫殿连绵如山脉的禁忌之地——圣殿总坛。 最深处的“万魔殿”中，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大殿上方，一张由无数痛苦哀嚎灵魂凝聚而成的漆黑王座之上，端坐着一道模糊的身影。他周身笼罩在翻滚的混沌魔气之中，看不清面容，只能感受到一股如同宇宙深渊般浩瀚、冰冷、充满了无尽毁灭与逆乱意志的恐怖气息。其威压之强，甚至让大殿虚空都不断扭曲、崩灭又重生。 他，便是圣殿当代殿主，亦是那日意念曾隔空降临葬星古路的存在——魔主！ 下方，跪伏着数十道气息强横的身影，其中最弱的也是炼虚巅峰，合体期的长老亦有十数位之多！此刻，这些在外界足以掀起腥风血雨的魔道巨擘，却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一枚记录着北域情报的黑色玉简，正悬浮在大殿中央，其上传出的信息，让所有人心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北域所有据点被连根拔起，黑煞、赤骨等炼虚修士全军覆没，疑似木云（凌云）所为，其实力评估……合体后期！且掌握某种未知的、近乎言出法随的恐怖领域之力！ “合体后期……寂灭源核……好！很好！” 王座之上，魔主那模糊的面容似乎波动了一下，发出低沉而冰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让下方众人神魂皆颤。 “阎魔、魅音陨落于古路，北域根基被毁……一个小小的传承者，竟让我圣殿接连受此大挫！”魔主的声音逐渐带上了一丝凛冽的杀意，“看来，是本座小觑了寂灭源核的力量，也小觑了此子。” 一名合体期的长老硬着头皮开口：“殿主，此子已成气候，身负完整寂灭源核，实力增长诡异莫测，若任其成长，恐成我圣殿心腹大患！是否请动闭关的几位老祖，或者……动用‘逆源之眼’，锁定其位置，雷霆镇杀” “老祖们正在关键时刻，不容打扰。”魔主冷冷道，“至于逆源之眼……此子已与源核合一，其存在本身便干扰天机，锁定他需要付出不小代价。” 他沉默片刻，混沌魔气下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无尽虚空，再次落在了北域的方向。 “传令下去。” “第一，启动‘暗子’，不惜一切代价，查清此子所有情报，尤其是其弱点与牵挂。” “第二，发布‘圣殿诛杀令’，悬赏……一件完整先天灵宝，取其性命者，可得之！并提供其踪迹者，亦有重赏！” “第三，通知我们在各大顶级宗门、古族中的‘合作者’，密切关注此子动向，必要时，可联手扼杀！” “第四，加快对‘那件东西’的搜寻进度！只要找到它，便能真正启动‘逆源归墟大阵’，届时，纵使他执掌寂灭源核，亦难逃被逆转、吞噬的命运！” 魔主的声音如同万载寒冰，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志，一条条命令下达，一张针对凌云的弥天大网，开始悄然张开。整个圣殿这台庞大的战争机器，因为凌云的存在，开始高速运转起来。 一件完整先天灵宝的悬赏！此令一出，恐怕整个东胜神洲，乃至周边大域的隐世老怪、亡命之徒，都会为之疯狂！ “木云……凌云……”魔主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混沌魔气中，仿佛有两点猩红的光芒亮起，充满了贪婪与绝对的杀意，“寂灭源核，注定属于圣殿！你的存在，不过是让它回归正途前，一段微不足道的插曲。” “本座倒要看看，你能在这狂风暴雨中，挣扎到几时！” 万魔殿中，杀机凛冽，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将是席卷整个苍玄大陆，乃至波及更广阔天地的巨大风暴。 而风暴的中心，此刻正安然坐于北域玄天宗的星辰峰上，混沌色的眼眸平静无波，仿佛早已预见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