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抄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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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妖卫将黑石的尸体，抬至镇魔司临时设于秦府偏厅的验尸处。 经验老道的仵作，在方寒冷峻的目光注视下，开始仔细查验。 随着衣衫被小心剥离，仵作的眉头越皱越紧。 “大人，死者生前遭受了极其残忍的虐打。伤痕遍布躯干四肢，新旧叠加，但极为异常。” 他指着尸体上多处新旧交叠的伤痕，沉声禀报。 仵作顿了顿，指向那些伤痕的细节。 “死者从头至尾，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抵抗或防御动作。” 他接着指向心窝处那片密集、凌乱的致命伤口。 “最致命的是心口这七处贯穿伤。伤口窄而深，边缘锐利，是同一把匕首反复刺入所致。下手者凶狠异常，带着强烈的泄愤情绪，每一刀都直指要害。” “而死者依然没有任何躲避或防御的迹象， 这绝非对战被杀，更像是引颈就戮。” 仵作的描述，无声地在方寒脑海中勾勒出黑衣人杀黑石泄愤的画面。 而黑石根据穿着和身体残留的玄炁，可确认是昆仑的杂碎。 这幅画面与秦烈口中“一时愤怒只想鞭尸泄愤”的说辞，也大相径庭，说明秦烈知情，并在其中打掩护。 其他的证据都已经不需要，拿人就对了。 方寒眼中寒芒暴涨，猛地转身，玄炁真气爆开，抽刀向秦烈扑击而去 “段庆，” 方寒厉喝，声震屋瓦，眼含寒芒，根本不给秦烈任何狡辩或反应的机会。 “证据确凿，拿下。” 方寒的厉喝如同九天惊雷，在秦烈耳畔炸响。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玄色惊鸿，长刀出鞘的龙吟声尚未散尽，冰冷的刀锋已裹挟着斩断一切的杀意，直劈秦烈面门。 玄炁裂空斩！ 这一刀，快，狠，绝。 毫无征兆，更不留余地，通玄后期的威压收敛在刀身，瞬间将秦烈死死锁定。 秦烈瞳孔骤缩，汗毛倒竖，他万万没想到方寒竟如此果决狠辣，连一句场面话都不说就直接下死手。 那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让他的战斗本能爆发出来，通玄中期的修为疯狂燃烧，双掌瞬间变得漆黑如墨，带着腥臭的毒风和刺耳的破空声，仓促迎向那致命的刀罡。 两人都没选择大范围的招式，都想着给对方来个一击必杀。 “轰——！！！” 震耳欲聋的爆鸣响彻庭院，刀罡与毒掌猛烈碰撞。 结果毫无悬念！ 秦烈那足以震碎山石的黑煞毒掌，在方寒这蓄势已久的绝杀一刀面前，如同朽木般被摧枯拉朽地斩碎。 狂暴的刀罡余势不减，狠狠斩在秦烈交叉格挡的双臂上。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噗” 秦烈鲜血狂喷，双臂扭曲变形，整个人如同被攻城锤击中，炮弹般倒飞出去。 将身后的一切东西撞得粉碎，犁出一条鸿沟，深陷在废墟之中，胸口塌陷，气息瞬间萎靡下去，已是重伤濒死。 方寒这一刀，不仅斩碎了秦烈的反抗，更斩碎了所有秦府护卫的胆气。 “结阵，杀。” 段庆的怒吼紧随而至，在方寒动手的刹那，他已如猛虎出闸，长刀卷起一片森寒光幕，瞬间将企图扑向书房销毁最后痕迹的管家笼罩。 同时，精锐的斩妖卫如潮水般涌入，战阵森严，刀光剑影瞬间覆盖了所有试图反抗的秦府护卫。 战斗，或者说屠杀，在方寒主动出击、雷霆斩将的瞬间就已奠定基调。 秦府护卫虽然悍勇，但在绝对的力量碾压和迅雷不及掩耳的先手下，如同被卷入绞肉机，瞬间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管家在段庆狂风暴雨般的刀势下，仅仅支撑了三招，便被一刀斩断右臂，惨叫着倒地。 仅仅几个呼吸，秦府最后的反抗力量便被彻底碾碎，庭院中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斩妖卫冰冷的刀锋指向幸存者的肃杀。 废墟堆中，秦烈艰难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 他看着断臂哀嚎的管家，看着满地心腹护卫的尸体，看着步步逼近，眼神冰冷的方寒。 突围已是天方夜谭！被擒镇魔司黑狱的酷刑比死亡更恐怖万倍。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一抹疯狂而怨毒的惨笑在他染血的嘴角绽开。 “想…想拷问我做…梦。” 秦烈的声音嘶哑如同破锣，眼中是彻底放弃的灰败和最后的疯狂，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猛地一合牙关。 “咔嚓！”“咔嚓！”“咔嚓！” 数声轻微却令人心胆俱裂的脆响，如同死亡的丧钟，几乎在同一时间敲响。 重伤濒死的秦烈，断臂倒地的管家，以及几名重伤未死的核心死士，不约而同地做出了最后的决断。 狠狠咬碎了深藏于后槽牙中的致命毒囊。 毒囊破裂，着刺鼻甜腥的黑气瞬间从他们口鼻中狂涌而出。 他们的身体剧烈地痉挛、抽搐，瞳孔瞬间扩散，随即迅速蒙上死亡的灰白，脸上的表情凝固。 生命之火，在方寒和斩妖卫面前，以一种决绝的方式，自行熄灭。 方寒的脚步停在秦烈尸体前，眼神冰冷地俯视着那迅速变得乌黑的狰狞面孔。 段庆和其他斩妖卫也停下了动作，看着瞬间自绝的几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憋闷的怒火和。 敌人连最后一丝价值都自我毁灭了。 “搜，掘地三尺，任何角落都不许放过。” 方寒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有冰封万里的寒意。 接下来的抄检，印证了最坏的结果。 斩妖卫如同犁庭扫穴，将秦府翻了个底朝天。 有价值的线索没搜到一丝。 书房暗格、密室角落、卧房夹层、甚至地砖缝隙下…… 所有可能藏匿机密文书的地方，都没留下什么痕迹。 要不是秦烈的服毒自杀，都以为找错了人。 物资倒是搜出来不少， 与之形成荒诞对比的，是抄检出的海量“明面”财富。 库房里，金银堆积成小山，矿石琳琅满目，精良兵甲寒光闪闪，田契商铺账簿堆积如山…… 价值之巨，足以令州府的寻常世家咋舌，就是没有真正的好东西，应该是昆仑还没来得及转移的资产，或者说瞧不上的。 “大人，财物清点完毕，数额巨大。” 段庆清点完财物前来汇报 方寒走到那堆象征着财富却毫无价值的“战利品”前， “哼，” 方寒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目光锐利如鹰隼，穿透秦府的高墙， “好一招金蝉脱壳，这些浮财，不过是丢出来喂狗的骨头，真正要紧的东西，怕是早已被昆仑的狗东西带走” 他猛地转身，玄色披风猎猎作响，命令斩杀伐果断。 “查封秦府，所有活口打入黑狱，严审，尸体拖走，验毒追源，此地一砖一瓦，都给本官封死。” “段庆，安排好，随我回司。” 镇魔司平山分衙，陈枭和雷烈并肩而行。 “你小子这运气也是太好了，一块法宝碎片，一块玄阴煞火结晶，现在还你” 雷烈把法宝的碎片和玄阴煞火结晶还给陈枭，补充道 “另外一块碎片是秦家上任家主秦无生的配枪，怨炎枪的碎片，方百户现在带着去查案，到时候看结果” “雷头，那玄阴煞火晶石，值多少贡献点” 陈枭问雷烈，不能亏待小跟班不是。 “之前平山没出过，其他地方不清楚，少说也得300贡献点。” 听到雷烈的回答，陈枭人都麻了，这么一圈下来，还得欠林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