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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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吗 恰恰相反，风波来得又急又猛，完全出乎刘正的预料，连李云龙都吃了一惊。 刚刚才说过别拿鸡毛蒜皮的事烦他，张大彪就笑嘻嘻地跑来报告，说团里两个排长已经到团部告状了，原因居然是战士打架。 事情是这么回事的：一营三连一排三班的老兵，周胖子练枪时没拿到红缨枪，一回头，看见三营三连三排三班的新兵张二娃正拿着红缨枪练呢。 周胖子就走过去说：“新同志，把你的红缨枪给我看看。” 张二娃是个农村娃，才十六岁，新兵里年纪最小的一个，哪会防着有人抢 二话不说就把枪递了过去。 没想到周胖子看了两眼，心思就变了，不想还了。 他对张二娃说：“新兵蛋子，我是张大彪营长手下的老兵，你的红缨枪我借两天。” 说完，拿着枪就要走。 张二娃这才反应过来，急了，赶紧抱住枪头不放：“这是我的枪，这是我的枪！” 啪… 周大胖脾气暴，当场就火了，一巴掌扇在张二娃脸上：“你个新兵蛋子，不就是借一下嘛！又不是不还你，磨磨唧唧的，给我松手，草！” 周大胖夺走了张二娃的红缨枪，头也不回地走了，张二娃一个人趴在地上，眼泪鼻涕一起流，哭得撕心裂肺。 王风刚从训练场出来，就看见张二娃坐在地上哭得不成样子，便上前问：“二娃子，咋了哭成这样。” “三哥，我训练用的红缨枪被一个老兵抢走了……” 张二娃一边抽泣一边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眼泪是流了又干，干了又流。 王风是个护犊子的人，一听就火了：“别哭了，像个啥样！你告诉我，那个老兵是谁哪个排哪个班的” 张二娃一抹脸，赶紧回答：“我不知道他叫啥名，但他自己说是一营三连一排三班的老兵。” “好，知道部队就好。走，咱们去找他讨个说法。” 王风拉着还有些害怕的张二娃，径直朝一营三连一排的训练场走去。 三连一排的排长杨杰是个黑脸汉子，个子不高但身体结实，正带着三个班练拼刺，结果王风和张二娃就这么闯了进来。 “你们俩干啥来了” 杨杰问。 “找人。” 王风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转头就对张二娃说：“你过来认人，把那家伙揪出来。” 队伍里站着的周大胖愣住了，他没想到那个新兵还真敢找上门来。 不过他不慌，他知道排长杨杰是个护短的人，就算事情暴露了，顶多也就是被说两句，甚至还能帮他说几句话撑撑腰。 周大胖从队伍里走出来，站在张二娃面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嘴里还骂了一句：“你这新兵也太较真了，不就一把红缨枪嘛，至于这样” 王风问张二娃：“就是这家伙” 张二娃点头：“是他。” 周大胖皱眉问：“你又是谁” 王风冷冷地说：“他三哥，也是来收拾你的人。” 话音未落，王风已经出手。 一记重拳快如闪电，直击周大胖要害，周大胖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打得弯下腰去。 他刚想挣扎，就被王风用擒拿术牢牢控制住，稍微一动就疼得龇牙咧嘴。 王风冷声说：“二娃子，他打你一耳光，你给我还他十次。” 在场的战士全都惊呆了。 杨杰更是没想到会当众被这样打脸。 在整个新一团里，谁不知道他杨杰是出了名的不好惹，从来都是他占便宜，哪有别人欺负他的时候 没想到今天却被一个新兵带着人当众收拾了一顿，简直像是在做梦。 杨杰盯着王风，双眼冒火：“你小子胆子不小，竟敢在我地盘上动我人” “你是谁” 王风像是现在才注意到他。 “老子是你手里那个怂包的排长。” 杨杰咬牙说道。 张二娃急了，赶紧解释：“排长，是他先动手的，抢了我的红缨枪。” 杨杰了解周大胖的为人，再看张二娃也不像会惹事的主，但眼下也顾不上谁对谁错了。 平时讲道理还行，可现在是自己的地盘被人挑衅，哪还能冷静得了。 杨杰从不标榜自己有多讲理。 王风看出了杨杰的态度，对张二娃说：“别跟他废话，管他排长不排长，有仇就报。他打了你一巴掌，抢了你的枪，你就给我还回去。” 杨杰愣了一下，“好狂的新兵！” 他活这么大，见过不少刺头兵，但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听说团长李大彪脾气硬，但眼前这个愣头青比团长还横。 当着自己全排的面，动手打自己人，这不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吗 杨杰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他盯着王风说：“你想为你兄弟出头，这我理解。但这地方是我一排的地盘，你在这儿动我人，这事怎么说” 张二娃终究没敢动手。 王风有点失望，但也明白，像他这样的人毕竟少有。 新一团里，老实人占多数。 这也是为什么在真实历史中，一个日本兵能跟三五个中国兵硬刚的原因。 一边是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另一边是刚穿军装就被赶上战场的普通百姓。 王风一脚把周大胖踢开，周大胖连忙后退几步，眼神里满是恐惧。 现在就是有人撑腰，他也不敢碰王风一下，他已经被打怕了。 短短交手，他领教了王风的狠劲。 王风面对杨杰的质问，回答干脆：“一个打，一群也打。团长说过，咱们新一团，拳头就是道理。你们想来多少人，随便。” 训练场上陷入了一阵沉默。 一排三十多号人看着王风的眼神，就像在看个疯子。 这家伙，简直是疯了。 都到这时候了，还这么狂。 “排长，这小子太狂了，让我来收拾他！” 周大胖的班长洪叶全站了出来，神情凝重，围着王风来回踱步。 他从小练武，爷爷教了他两年，腿法是家传的绝活，尤其是扫堂腿，堪称一绝。 这也是为什么杨杰没有阻止他的原因。 在杨杰看来，洪叶全收拾这个新兵，绰绰有余。 可事态的发展再次出人意料。 洪叶全绕着一脸无所谓神情的王风转了几圈，却始终没有动手。 一排的战士们已经等得不耐烦，纷纷催促，连杨杰都忍不住骂道：“三班长，你磨蹭什么一个新兵而已，你要是搞不定，就赶紧滚下来，老子亲自上。” 可洪叶全心里有苦说不出。 他天性谨慎，练武时更是讲究“观其破绽，一击致命”。 可绕着王风转了半天，他发现这人看似破绽百出，却又像无懈可击，让他迟迟不敢出手。 被逼到无路可退，洪叶全一咬牙，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扫堂腿，猛地一踢而出。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忍不住在心里叫了一声好。 这一腿来得突然，快如闪电，不愧是习武出身。 可就在腿风刚起的刹那，王风脸上依旧平静，突然也抬起腿，毫无章法地踢出一脚。 这一脚后发先至，脚尖轻轻一点，正中洪叶全膝盖发力的位置。 洪叶全顿时腿上一软，力道被卸了个干净。 他心中一惊，正想收招退后，却见王风腿部一转，借着他膝盖的反弹之力，紧接着又踢出第二脚，直击胸口。 “砰”的一声，洪叶全整个人被踢飞出去，足足三米远，重重摔在地上，狼狈不堪地爬起来。 原本准备喝彩的战士们，硬生生把“好”字憋了回去，可心里忍不住佩服，这脚法太干净利落了，三班长这下可真栽了。 杨杰的脸色更是难看。 他现在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新兵根本不是软柿子。 这小子不仅嚣张，还身手不凡。 杨杰知道，不能再藏着掖着了。 如果不在所有人面前拿下王风，他这个排长也没脸再待下去了。 “小子，我杨杰从不以多欺少。三班长输了，我认。你有点本事，现在，轮到我了。谁要是伤了，别怪谁。放心，咱们是汉子，打一架算数，输不起的才去告状。” “你说啥你被一个新兵揍了还是当着全排兄弟的面” 新一团团部里，李云龙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脸都气歪了，指着杨杰就骂：“你他娘的，是不是想让我把脸都丢尽了堂堂一排长，居然被一个刚入伍的毛头小子打得满地找牙，你还敢回来告状你是想让我带着全团去给你撑腰吗我告诉你，我没你这种丢人现眼的手下！” 杨杰耷拉着脸，一脸委屈地说：“那人真不是一般的邪门，招式怪得很，我使不上劲儿，明明有十分力，结果只发挥出六七分，就稀里糊涂输了。” “还有这种事” 李云龙半信半疑。 王风所在的三班属于三营三连三排，排长是钱大同。 这会儿，钱大同是被杨杰硬拽过来的，说是要给他安个治军不严”的罪名，理由是纵容新兵打人，还觉得挺有理。 钱大同听了反倒乐了，他本就是个护短的主儿，一开始对王风也没啥特别印象，这次却觉得捡着宝了。 谁也没想到，一向跟自己不对付的一排长杨杰，竟然被自己手底下的新兵打得鼻青脸肿，这简直是大快人心！ 一见到杨杰那副狼狈样儿，钱大同便忍不住嘲讽：“哎呦，这不是咱们威风八面的杨排长吗我还真差点没认出来，这是遭了啥劫，被打成这样” 见李云龙怀疑，钱大同立刻站出来为王风说话：“团长，你可别听杨杰满嘴跑火车，他就是技不如人，挨揍也怪不得别人。要真有能耐，他自己去找回场子呗！再说了，当时他手底下有整整一排人，我就不信他们连我一个小兵都收拾不了。” 李云龙一听，拍腿叫好：“对啊！杨杰，你该不会是来骗我玩的吧” 杨杰赶紧摆手：“团长，我可不是那种吃瘪就告状的小人，我是真觉得这小子不一般。我那一排三十多号人，愣是被他一个个放倒，场面我都没想到。” “还有这种事那我可得见见这个小家伙了！” 李云龙一拍桌子，对杨杰和钱大同说：“行了，别在这瞎扯了，赶紧把人给我叫来。” “啥团长要见我” 当班长刘正把这个消息告诉王风时，王风愣住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他压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见到李云龙——这个他在原着里最崇拜的角色。 王风依稀记得，刚醒来的时候好像见过李云龙一面，只是那时候他刚穿过来，脑子还乱糟糟的，只记得那人脑门儿比别人宽一指，看起来挺有派头。 终于能见到自己敬仰的抗战英雄，即便一向冷静的王风，心里也泛起了难得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