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罪魁祸首还是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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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一阵邪风从楼的另一端吹了过来，掀起了一小阵沙尘。姐夫搂住我的肩膀，我们一同背过了身子，他笑着说：“你还是不了解路晓露，她比我才大一个小时，已经自以为当了我二十多年的姐姐了。” 我嘴里有口烟，没有说出话来。姐夫又说：“她对我都这样，何况你了” 我说：“姐夫，你放心，她永远是我姐姐，我肯定承认，只不过让我叫她姐姐还真是挺别扭的。” “称呼都是无所谓的，你看她这几年因为你直接称呼她的名字而跟你生气吗” “那倒没有，不过跟她逗逗嘴还是挺有意思的……你放心吧，这段时间我肯定会依着她的，我怎么可能连这点眼力价儿都没有呀。” 风吹过去了，姐夫也松开了搂着我肩膀的手，将抽了一多半的烟丢在了地上，说：“刚才吃饭的时候，家里人说的那些话，你不用太在意，其实你也能理解，他们也是着急你的个人问题。” “嗐，也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了，我的耳朵都起茧子了，这算什么事儿呀。”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重重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被微风吹散，飘摇得无影无踪。 我虽然表现得很淡然，可是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看着身边的人出双入对的，自己却是孤家寡人一个，怎么能没有想法呢是的，一个人确实很自由，可是，这种自由是相对的，内心还是渴望着有一个灵魂伴侣来捆绑住我的精神世界。 “就是，现在都什么社会了，大龄青年比比皆是。”姐夫说。 “大龄青年这个词好扎心呀……姐夫，你到底是安慰我来了还是刺激我来了” 姐夫大笑着，说：“当然是安慰你呀，你姐之前还想帮你踅摸踅摸她周边的朋友呢，让我给劝住了，我说路晓风一定不喜欢这样被安排的，他更喜欢那种有缘分的感情。” 我也把烟丢在了地上，踩灭后，踢向远方，说：“姐夫，虽然我很赞同你对我的认识，可你别拦着路晓露给我介绍对象呀，万一我要是看上了呢” “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呀……我还记得去年跟你聊天的时候，你说你最烦相亲了，立志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嘛，难道……”姐夫忽然邪魅一笑，“难道你说的‘自己动手’是另外的意思” 我瞬间就听懂了姐夫的意思，给他回了一句同样的荤玩笑：“至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你也得‘自己动手’了。” 姐夫“嘿嘿”笑着。我们又闲聊了两句，便上了楼。 回到家里，路晓露在厕所里呕吐着，姐夫脱下外套就跑进了厕所，把里面的大妈换了出来。 “唉，一吃完饭就吐，营养一点儿也到不了孩子身上。”大妈哀怨地对我妈说。 我说：“不会的，孩子会从母亲的身体里吸取营养的，不耽误正常发育……您看看旧社会的劳动妇女，吃不上喝不上的，不照样传宗接代，一点也没耽误咱们国家的人口递增啊。” 我妈反驳我：“那也不行呀，晓露也不能缺营养呀……（对大妈）嫂子，不行的话，让晓露去医院输一些营养液之类的吧，总这么吐也不是个事儿呀。” 大妈下意识地看了看厕所的方向，说：“之前跟她说过，她不想去……要是总这样的话，必须让于周带她去医院看看了。” 少顷，路晓露从厕所出来了，由于吐得太激烈，她的面颊有些潮红，眼中含着少量的泪液。我赶紧站了起来，让她过来坐下，问：“每顿饭都这样呀” 路晓露艰难地点了点头，姐夫说：“可不嘛，把我心疼坏了。” “罪魁祸首还是在你。” 我爸妈同时“啧”了一声，大爷大妈的脸色也微微变了。我意识到，这个时候开的玩笑很不妥当，赶紧说：“要不要再吃点东西呀，现在肚子都空了吧。” 路晓露艰难地摇了摇头，姐夫说：“刚吐完，什么也吃不下去，一会儿再说吧。” 我妈冲我爸使了个眼色，说：“那让晓露赶紧回屋里躺会儿吧，我们就回去了……晓露呀，多休息休息，这个时候只能静养，没什么好办法。” 姐夫把我们送到了楼下，指挥着我把车倒了出来后，与我们告别，上楼去了。 回家的路上，我妈坐在后面，扒着驾驶椅，探着脑袋对我说：“晓风，按说我不应该总是提醒你，你都已经这么大了，说话能不能有点谱儿，别总像个小孩儿似的……总这么没大没小的，怎么会有女孩子看上你” 我无话可说。 确实，有时候我与熟人开玩笑总是不分场合，而且不经过大脑，只是觉得与亲近的人在一起，可以肆无忌惮。我想，我应该做出一些改变了，不能再这么低级趣味了。 回到家后，父亲直接打开了电视，母亲则回到了卧室，打算小憩一会儿。我则回到了自己的屋里，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玩起了手机。 过年的这几天没有什么安排，用来陪陪父母也是好的。除了我爸会去值班以外，大部分时间都是无所事事的。 我从手机上刷到了庙会的新闻，这才发觉似乎已经好几年没去逛过庙会了。以前总是和同学朋友一起去，只有在很小的时候才会跟着家人去凑这个热闹。 我来到了客厅，问我爸哪天值班。我爸说，初三和初五值班，怎么了。我说咱们一家人好久没一起逛庙会了，干脆找一天去遛达溜达吧。我爸说，正好，我这儿有几张人家给的地坛庙会门票。 我妈闻言，从屋里走了出来，问我：“晓风，上次你去见的那个姑娘，现在怎么样了还不趁着这几天休息，约人家出来吃吃饭什么的。” 我一愣，想不起来自己见过哪个姑娘，便向我妈投去疑问的眼神。 我妈“啧”了一声，回屋拿过手机，打开我之前给她发的那张和囡囡一起拍的照片，说：“就有一天你穿得邋里邋遢地就要去见人家的面，还是我让你穿得正经一些……是不是最近跟人家没联系了，要不然你早就跟我们唠叨了。” “您怎么还存着这张照片呢” “我看这个姑娘挺好的，你爸也觉得还可以……最近没联系了” “她家是外地的，回家过年了。”我随口胡诌道。 我妈有了一些疑虑：“外地的远吗” “湖北的。” “那么远呀……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她拿着手机又回到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