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蔡德诚和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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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 我的情绪不高，俞筱楠一眼便看了出来。她刚刚洗完澡，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见我回来后，便主动说去偷窥的滋味不怎么好吧。我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满眼不悦地看了看她，说，我今天不高兴，别招我啊。俞筱楠走到我的旁边，手里拿着毛巾，整个人香喷喷的，说，要么就光明正大地去见她，要么就下决心，干脆不去，越是这样模棱两可越是懦弱，最后想不开的是自己，何必呢 俞筱楠就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一语道破天机。其实我也很明白，就是不愿意承认罢了。我没好气地说，显你聪明啦！俞筱楠捂着嘴笑了笑，站了起来，说，你嘬了瘪子，我不跟你说话，还是先去吹头发了。 等她吹完头发，我也去洗了个澡，出来后看到俞筱楠已经盘腿坐在了沙发上，手里没有零食，只有电视遥控器。我打开冰箱，问：“晚上你吃的什么，还有没有剩的” “我今天不饿，没做饭，只吃了一个苹果。”她一边拨着电视节目，一边对我说。 “我饿了，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我关上冰箱门，转回身问她。 我以为她会很爽快地同意，没想到她却摇了摇头，说：“要去你自己去吧，我洗过澡了，哪儿也不想去。” “唉，那我也不想去了，一个人出门没意思，”我又打开了冰箱门，拿出两个苹果，说，“我也吃苹果吧。” “你别给我洗了，我不吃了。”她说。 “谁要给你洗，我一个人就要吃俩。” 我洗完苹果，没有削皮，拿起来直接就啃。回到客厅，她还没有拨好电视节目，依然盘着腿，我几乎都快透过她的短裤看到她的内裤了。 我坐到沙发另一侧，眼睛盯着电视，对她说：“虽然你把这里当成了家，可是你也得注意点儿，毕竟还生活着我这么一个男人呢，别老那么大大咧咧的了。” 俞筱楠倏地看向我，问：“我怎么大大咧咧的了”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实际上在用余光看她，伸手指了指她的短睡裤，说：“大姑娘家家的，别老这么盘着腿，不雅观。” 电视遥控器飞了过来，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我的肩膀上，后面跟着的是俞筱楠犀利的话：“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流氓啊，你要是再瞎看，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 我无辜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说：“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以为谁要看你呀。你看看这间屋子里的东西，就属你的腿最白了，白得值反光，我从厕所一出来先被晃了一下子，本能地就想看看是什么这么耀眼。” 俞筱楠被我的话逗笑了，她说：“你是属扑棱蛾子的呀，看见光亮就想飞过来绕两圈。” 我做自言自语状，说：“哎呦，我的肩膀头子呀，真疼……” 俞筱楠凑了过来，两条腿耷拉到地上，伸手在我的肩上随意揉了几下，很敷衍地说：“这样行了吧。” 她的香气让我有些心猿意马，我赶忙躲了躲，说：“别别别，不敢劳您大驾。” 她挪了回去，不过没再盘腿，劲儿劲儿地说：“臭德性！” 我很快吃完了两个苹果，不但没觉得裹腹，反而越发饿了。我站了起来，说回屋去抽支烟解解闷儿。俞筱楠说，你要不然还是出去抽吧，我倒不是怕烟味儿，主要是你得开窗户，我可不想成为蚊子的夜宵。我白了她一眼，说你应该去说相声，窝在我家简直屈才了。 我拿了烟，出了屋子，她让我赶紧关好门，别放蚊子进来。我没有在两层之间的窗户前停留，直接下了楼，我知道楼里有两家的老太太呼吸道不好，很嫌弃楼道里有烟味，她们会指桑骂槐地说出一些连我都觉得脸红的话。我来到楼下，站在一片相对空旷的地方抽起了烟。 我一边抽，一边挥舞着手，驱赶着围绕在我身边的蚊虫。一阵麻将牌碰撞的声音和嬉笑叫骂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我下意识地看向蔡德诚家的窗口，他家亮着灯，果然是从他家传来的声音。看来他负责编剧的那部网剧已经杀青了，只是我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并没有联系我。 我迅速抽完这支烟，遛达进蔡德诚家的单元门。我站在门口，敲了敲他家的门，屋里瞬间安静下来，他问了一声“谁呀”。我没答复他，伸手堵住了猫眼。他询问的声音近了，与我只隔着一扇门，我依然不出声，只是敲着门。 “别闹，谁呀” “开门开门，抓赌的。” 蔡德诚听出了我的声音，打开了门，没等我和他打招呼，他便笑骂了起来，顺手给了我一拳，然后把我让进了屋。果然，客厅里摆着牌桌，烟雾缭绕的。除了他以外，另有两男一女，那个女人不是任玥，三个人用很不友好的眼神看着我。 蔡德诚坐回到自己位置上，张罗着继续打。我站在他的身后，看了看他的牌，问：“你们家的风油精在哪儿呢，我腿上让蚊子咬了几个包。” “咬死你丫得了，”蔡德诚叼着烟，眯着眼，伸手抓牌，是一张没用的风头，顺手打出去，“你丫去我屋里的床头翻翻，应该在那里。” 我走进他的房间，坐在床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很乱，不过风油精倒是很显眼。我涂抹完后，把风油精放了回去，拿起倒扣着的相框，上面是他和王倩影的结婚照，那时候的两个人笑得很天真、很幸福、很自然。我轻叹一声，把相框放了回去。 蔡德诚在客厅里大声说：“你丫抹完没有，别他妈偷我的钱啊。”另外三个人跟着笑了起来。 我回到客厅，本想坐在沙发上的，可是几人中的那个女的坐在沙发前的凳子上，我有些不好意思，便又走回到蔡德诚身后，单手搭在他的肩上，问：“你丫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知会我一声” “你丫不是烦我吗干嘛要告诉你” 我骂了句街，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他“哎呦”一声，塌下身子，卸去我手上的力，说：“你丫轻点儿……我他妈今天早上回来的。” “戏拍完了” “拍完了，后面都是一些补拍镜头什么的，没我的事儿了，我就先回来了……等等等等，这张绝五万是谁打的” “都他妈打了一圈了。”蔡德诚下家的男人说。我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发觉自己曾经见过他，当时他是和老黄儿子一起出现在“晓风残月”的。按说许久之前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是不应该被记住的，可是他那副无常鬼一样的面容，让人看过一眼之后便很难忘记。 “操，我他妈‘捉五儿’呢！”蔡德诚懊恼地说，然后又怪到我的头上，“都是你丫跟我捣乱，这把你丫给我掏钱啊。” “去你大爷的吧，你自己不注意，赖谁呀。”我又看了看另外一对男女，男的很胖，女的很瘦，我并没有见过他们。 蔡德诚忽然肘向我，我防着他的突然袭击，闪身躲开了。这孙子从小就这样，毫无新意。胖男人让他别闹了，赶紧打牌。他不再理我，随手拆了手上的四六万。我站在蔡德诚和胖男人之间，看到胖男人正单吊四万，想要使小动作提醒蔡德诚，已经来不及了，他抬手打了出去。胖男人哈哈一笑，推倒了面前的牌。 “真他妈丧气。”蔡德诚拿出代替现金的扑克牌，数了几张，扔给了胖男人。我知道，他和牌友打牌从来都是先用扑克牌计算金额，等到牌局结束之后，再用现金结账。 “行了，你玩儿吧，我先回去了。”我说。 蔡德诚叫住我：“你别走，我们还有两把牌就完了……之前你给我打电话要说什么事儿来着” 我想起刚和郗新宇的时候，曾想找他一起喝酒的，可是那时候他已经跟着剧组去了威海。我说：“不着急，有空儿再说吧。” “那你也先别走呢，我给你丫带礼物了，等我打完这两把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