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抓鱼高手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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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高大壮把鱼筐稳稳当当地搬进厨房，周振华心里那份丰收的喜悦和对晚餐的期待更浓了。他转头对正在院子里吧嗒着烟袋的高老汉说： “爸，我走了，今天手气好，再去海边转转，看看还能不能碰点别的。” 高老汉抬起头，吐出个烟圈，叮嘱道： “嗯，去吧。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晚上等着你拌面呢。” “知道了。” 周振华应了一声，拿起空了的鱼筐和鱼竿，再次出门。 这次他没有径直走向海边。路过自家靠近村口的一块西瓜地时，他脚步顿了顿。瓜秧长得不错，绿油油的铺了一地，小西瓜才拳头大。 周振华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心念微动。一个半人高、箍着铁圈的大木桶凭空出现在地头。 桶里装满了清澈见底、隐隐散发着纯净气息的灵泉水。他舀起水瓢，动作麻利而均匀地将这珍贵的泉水浇灌在瓜秧根部。 灵泉水渗入泥土，瓜叶似乎瞬间更显油绿精神了些。浇完一桶，他收起木桶，这才继续向海边走去。 他没有再去上午那片热闹的礁石区，而是拐向另一处更偏僻些的海湾。这里礁石更多，浪也稍大些，平时来的人少。然而，远远地，周振华就看到礁石滩上已经有三四个人影了，似乎都在忙碌着什么。 走近一看，领头的是村里辈分挺高的梁老汉，正蹲在一块大石头上，叼着他那根标志性的长杆铜烟袋锅子，吧嗒吧嗒地抽着烟。另外几个也是本村的渔民，有的在整理渔网，有的在往海里抛着什么。 “梁叔，你们在这干啥呢今天这边也热闹啊。” 周振华走过去，熟稔地打招呼。 梁老汉闻声转过头，布满风霜的脸上露出笑容： “是振华啊。喏，”他用烟袋锅指了指海面，“碰上个稀罕事。有位开着快艇来的城里大老板，说是专门来收顶级海货的，价格给得老高了！比镇上鱼贩子出的价翻倍都不止！点名要活蹦乱跳的好东西，越大越稀罕越好。 我们几个寻思着这边水深点，礁石缝里宝贝多，就过来碰碰运气。” “哦高价收海货” 周振华心中一动，这倒是新鲜事。城里老板亲自跑这么远来收货，看来是真心想要好货色。 就在这时，周振华感觉到一道不太友善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顺着感觉看去，只见礁石另一侧，一个身材异常魁梧、皮肤黝黑发亮的年轻汉子正冷冷地盯着他。那人正是高云。 高云是村里有名的壮劳力，一身力气没处使似的。他从小就喜欢邻居家的姑娘高红梅。可高红梅偏偏不喜欢他这种莽撞粗壮的汉子，就欣赏周振华这样读过书、说话做事都透着斯文劲儿的。 高云求而不得，就把这股怨气全撒在了周振华身上，觉得是他“抢”了红梅，看周振华是哪哪都不顺眼，眼神里总带着不加掩饰的敌意。 周振华心里门清，但懒得跟他计较，只当没看见，继续跟梁老汉说话：“那感情好啊梁叔，希望你们能捞着大货，卖个好价钱。” 高云见周振华无视自己，重重地哼了一声，故意把手里一块石头砸进海里，“噗通”一声，溅起老高的水花，引得旁边几人侧目。 他瓮声瓮气地冲梁老汉说： “梁叔，跟个酸秀才说那么多干啥他能懂啥捞鱼摸虾别耽误我们下网！”这话明显是冲着周振华来的。 梁老汉皱皱眉，瞪了高云一眼：“高云，你少说两句！都是乡里乡亲的。”他又转向周振华，带着点歉意，“振华，你别理他，他就这混小子脾气。” 周振华淡淡一笑，摆摆手：“没事梁叔，你们忙你们的。我去那边看看。”他指了指更远一点、浪花拍打更激烈的一处礁石群，不想跟高云起无谓的冲突。 甩开沙滩上的喧嚣和灼人目光，周振华拎着他的简易钓具，独自来到一处背风的小海湾。 这里礁石嶙峋，海水幽深澄澈，远离人烟，只闻浪拍礁石的低语。他选了个凹陷的礁石平台坐下，熟练地挂上鱼钩——鱼饵是几只用灵泉水浸润过、显得格外鲜活弹跳的小虾。 平静，很快被打破。 几乎是鱼饵落底的瞬间，竿尖就传来一阵急促而有力的点动！ “来了！” 周振华手腕轻抖，顺势扬竿！一股沉甸甸的拉力立刻从水下传来。 他娴熟地控着线，几个回合的拉锯，一条体型健硕、浑身布满深褐色斑纹的石斑鱼破水而出，在阳光下奋力扭动着肥厚的身体，鱼鳞闪着油亮的光泽！足有三斤多重！ “好家伙，开门红！” 周振华嘴角微扬，利落地摘钩入篓。 重新挂饵，抛竿。 紧接着，像是捅了名贵鱼窝： 一条金黄油亮的黄鳍鲷，鳍尖如同镶了金边，被轻松拎了上来。 两条肥美的真鲷（赤鲷），身披喜庆的粉红鳞片，相继入篓。 几条巴掌大小、肉质细嫩的石九公也来凑热闹。 篓子渐渐沉重，里面的名贵海鱼挤挤挨挨。 周振华动作不停，挂饵、抛竿、提竿，节奏流畅得如同艺术。每一次提竿都伴随着一尾价值不菲的收获，仿佛这僻静的海湾是他专属的珍宝池。 周振华那拥挤的鱼篓，看着里面满满当当、活蹦乱跳的高档鱼获——石斑、黑鲷、黄鳍鲷、真鲷、石九公，还有这条压轴的黄金大黄鱼。 僻静的礁石上，只余海浪声和他篓中鱼尾拍打水面的噼啪声，汇成一曲低调却无比丰饶的收获乐章。他知道，岸上的人若是见到这一篓，怕是眼珠子又要掉一地了。 “云哥，这片礁石缝多，肯定藏好东西！” “废话少说，都打起精神来！别让某些人靠着运气抢了风头！” 高云的声音刻意拔高，眼 神阴鸷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礁石上的周振华。 “下水！” 随着高云一声令下，“噗通！噗通！” 几声，人影接二连三地扎进海里，溅起一片水花。 岸上只剩下稀稀拉拉几个看热闹的村民，目光大多追随着高云他们的水花。 周振华坐在礁石上，慢条斯理地将最后一尾鱼放入篓中。 他看着海面上逐渐散开的涟漪和偶尔冒起的气泡，眼神平静，但嘴角却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篓中沉甸甸的名贵鱼获仿佛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好戏，似乎才刚刚开始。 他站起身，迎着略带咸腥的海风，伸展了一下筋骨。阳光落在他匀称的肩背上，勾勒出流畅的线条。他不再犹豫，开始脱去身上的衣物和鞋子。 动作利落： 他脱衣的动作并不粗鲁，却带着一种军人般的利落和高效。外衫、内衬，一件件被整齐地叠放在干燥的礁石凹处，露出常年被衣物遮掩、并非夸张虬结却异常精悍紧实的肌肉。那肌肉线条流畅，蕴含着内敛的力量感，绝不像寻常“小白脸”的瘦弱。 反差显露： 这一幕，恰好被几个留在岸上、原本对“小白脸”周振华不屑一顾的村民看到。 “咦周家小子这身板…看着还挺结实” 一个中年汉子有些意外地嘀咕。 “切，看着结实有什么用海里拼的是水性！是经验！他那细皮嫩肉的，下去别冻抽筋了！” 旁边立刻有人嗤笑，显然还是不信。 “就是，白斩鸡一只，中看不中用！等着看吧，一会儿就得狼狈爬上来！” 嘲讽声毫不掩饰。 专注准备： 周振华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 他最后检查了一下腰间那个不起眼的防水小袋（里面装着浓缩灵泉精华和特制喷瓶），确认系紧。又活动了一下脚踝和手腕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他的眼神变得专注而锐利，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刃，牢牢锁定了那片幽蓝深邃的海域。 一股蓄势待发的、近乎狩猎般的兴奋感，取代了之前的温和表象。 跃跃欲试： 他深吸一口气，咸湿的空气涌入肺腑，非但没有丝毫寒意，反而点燃了他眼底深处的火焰。 那是一种对未知收获的期待，一种对自己能力的绝对自信，更是一种即将在对手最擅长的领域将其彻底击溃的昂扬斗志！ “噗通！” 没有高调的宣言，没有花哨的动作。周振华只是身体微微前倾，如同一条回归大海的游鱼，以一个极其标准、水花极小的入水姿势，悄无声息地滑入了那片蔚蓝之中。清澈的海水瞬间包裹了他精悍的身躯，只留下几圈迅速扩散又平复的涟漪。 岸上那几个还在嘲讽的村民，看着那迅速消失的身影和几乎可以忽略的水花，嘲讽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知为何，周振华那干脆利落、近乎专业的一跳，配上他入水前那瞬间爆发的锐利眼神，让他们心底莫名地升起一丝异样感——这家伙，好像真有点不一样了 而水下，周振华的身影如同融入大海的幽灵，迅速而灵活地向下潜去。他的目标，绝非高云他们能轻易触及的浅层礁石。 他的嘴角，在冰凉的海水中，勾起一个笃定的弧度。好戏，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