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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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妄来到云母的门前，站定轻轻敲了敲门。 等了半晌依旧没有动静，他选择直接摁下门把手，走了进去。 云母还像他记忆里一样，默默坐在床头，头发遮住脸，无声落泪。 唯一能察觉到她哭泣的途径，估计就是不停落到手背上的泪珠了。 齐妄什么都没说，只是站定到云母面前，就像小时候一样。 就这样时间静静流逝着，一直到天快黑了下去。 齐妄说出来进来后的第一句话。 “你永远是我的母亲……” 云母依旧没有抬起头。 “我不配……” “你确实不配……” “读书后，我慢慢的发现，你跟课本上描述的母亲根本不一样……后来，越学习越发现确实完全不一样……” “我以为，是大山太封闭了，我要走出去，但走出来后……上了大学后，接触了更多后……我确定了确实是不同的。” “你不无私，不温柔，不照顾我，不喜欢我……” “你甚至自私又懦弱，连我都能努力寻找逃出去的办法，你却只会每天哭……” 齐妄说着，微微弯腰，伸手强硬的打开了云母死死握住的手指。 将她的手打开后，齐妄把自己的手放在她手心里，紧紧握住。 “可还是那句话，这些本不该是你的人生。” “好吧，这个理由好像不足以让我变得豁达……” “但我希望你能珍惜被我努力修正的人生……” 云母的身体微微颤抖，终于缓缓抬起头，她的双眼红肿，满是泪痕。 “阿妄，我对不起你……” 她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愧疚。 齐妄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 “我不希望把你解救出来后，又把你困在新的‘笼子’里。” “别浪费我的努力……” “我……” 云母想说些什么，但又被齐妄打断了。 “你这样的行为，会让我觉得我不该出现……” “你是想把我困在过去是吗” “我不是！” 齐妄看着云母的神情，和愈发汹涌的泪水，突然站直身体，神色冷漠的看着她，就像小时候一样。 “可能我真的天生禽兽，继承了那个人的基因，就像现在一样，我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诉你，我很冷静。” “找到你也只是很好奇，母亲的温暖到底是什么样的，但你现在的样子我很不满意。” “如果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让我哄你帮你的话，那我觉得咱们没必要继续了，你就当我从没找来过吧。” 说着齐妄抽出手转身就要走。 云舒被突然的变故整的一愣，但还是慌张的拉住齐妄的手腕。 “不是这样的！妈妈可以，妈妈真的可以，妈妈不会再哭了！你别走好不好！” 齐妄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冷冷道。 “希望你说到做到。” 云母连忙点头，即便齐妄看不到。 “妈妈一定改，妈妈会好好生活的！” “那我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准备好了。” 说完齐妄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期间路过云涛和云渺也没有停留。 直到上车，把车开离了一段路后，他才停下。 齐妄把头垂到方向盘上，其实也没哭，只是有些……无力…… 因为他刚刚突然悲哀的发现，自己的妈妈终究还是被那几年的磋磨和折辱磨平了棱角。 她变得懦弱胆小、逆来顺受，仿佛只有强硬对待才是她的“舒适区”一样。 原来逃离了大山，那里的伤害依旧会伴随一生，无法磨平。 齐妄就这么静静的靠了很久，让自己足够平静下来，这才好像无事发生一样启动车子。 没事，他可以装一辈子的……就让妈妈觉得自己强硬冷漠也挺好…… 而且他的人生好像不止有妈妈了……还有煤球…… 当然如果那几只“报应”也能老实活着的话，它们也勉强算吧。 想着齐妄不自觉加快了车速，想着早点回家。 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的凑巧，齐妄在路上遇到了车祸。 当时检测到的520慌忙飞出来提醒齐妄。 “快快快往左开！” 齐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下意识的听小灯泡的话。 结果就是，一个大货车几乎是擦着他的车过去的。 而货车为什么突然变道，是因为一辆白色面包车突然发疯在路上冲撞着，奔着一辆宝马就撞了过去，一路上也撞到了不少其他的车。 货车司机为了躲避慌忙躲闪，就这么差点撞到齐妄的车。 但齐妄躲过了货车，也没能完全躲过其他车的撞击。 不得不感慨，这贵有贵的道理，起码齐妄人是没啥事，但车肯定是开不了了。 后面处理完这些乱码七糟的事情，齐妄直接打了个车回家。 能这么快回来，不必医院走一遭，还多亏了520扫描了一下，说他没啥大事，身体健康，否则回家的可能更晚。 快到家附近的时候，他寻思着晚饭也没吃，煤球估计还一直在等自己，特意下车去旁边味道不错的饭店打包了烤鸭。 然后自己走回来了，这也就造成了——煤球悲剧了…… 站在桌子上“指点江山”的煤球整只人都愣住了，尾巴毛瞬间炸了起来，甚至毛茸茸的耳朵都吓了出来，此刻正紧紧贴在他头上。 二道它们见到主人回来也很激动，尤其是尖子立马跑了过去。 “嗷嗷嗷——” （主人，你的宠物变大了！） 这一声嚎叫，让齐妄手里拎着的烤鸭掉到了地上，也让煤球直接跳了起来。 甚至连人话都不会说了。 “喵！” 他本想像小猫时候一样，蹦下茶几，但他忽略了自己现在的体型，和对人类身体的掌控度。 正常走路还好，急起来身体根本不受他控制。 这一下子不光没逃掉，甚至还崴了脚。 “喵——” 他直接尖叫出声，齐妄也急了，赶忙跑了过去。 “哎呀！你慢点！小心点！” 在煤球彻底趴在地上之前，齐妄接住了他。 顾不得其他，齐妄赶紧将煤球抱起来，放到沙发上，蹲下小心翼翼地查看他的脚腕。 “让主人瞅瞅，哪只脚歪到了疼不疼啊” 煤球满脸窘迫，耳朵还是紧紧贴在头上，眼睛里满是慌乱。 “喵！不是喵！主人我！” 看着手里细瘦的脚腕，齐妄都快急死了，哪还管得了其他。 “哎呀！这个时候了还管那些没用的，你这脚腕也太细了，歪一下还得了！” “哪里难受快说，要不咱们去医院” 突然齐妄想起了自己的车坏了，更来气了。 “靠！我车坏了！” 这时，520冒了出来。 “我检测了一下，没有伤到骨头，猫咪的身体还是很软的，他虽然变成了人形，但还保留着一些特质。” “只是当时崴的时候疼一些，休息休息过一会儿就好了。” 齐妄听520这么说，又仔细摸了摸煤球的脚腕，确定没有什么问题，这才放下心来。 但一想到刚刚他冒失的举动，火气就又上来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坐到沙发上，一把把人摁到自己腿上——啪！ “我让你冒冒失失的！上蹿下跳还不看脚下是不是！这要是真伤到骨头，接下来几个月你就给我躺床上哪也别想去！” 啪—— 又是一巴掌，齐妄照着……打了下去。 “还想跟我去公司！想的美！到时候你就自己睡吧！我可不想半夜误伤病号！” 见趴在自己腿上的小猫妖没有动静，齐妄又来了一下——啪！ “跟我沉默的抗议呢说话！知道错没有” 煤球都被这样的变故整懵了，他不懂为什么事情会进展到这个程度。 但没等他思考出来什么，小屁股就被打了 好疼啊……肯定红了…… 他其实想拿尾巴遮一遮的，但是怕尾巴被打更痛…… 这会儿只敢趴在齐妄腿上，缩缩着耳朵，一动不敢动。 听到主人的问话，他怕再挨打，只能小声的回应。 “喵知道错了……” 但很显然齐妄依旧不满意，当然也不排除他打出瘾来的可能性，反正他是又来了一下——啪！ 正好偶数，一边两下，配平了。 “声音太小了！大点声！下次还敢不敢了！” “喵不敢了！” 煤球大声喊了一句，好像宣誓一样，当然前提是忽略他颤抖的声音。 “这才乖嘛” 齐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这个手就跟有病一样，下意识的就罩住……然后揉了揉…… “嗯喵呜” 煤球真的受不了这个的，好奇怪啊……痛痛的……又有点麻麻的……酥酥的…… 齐妄听到煤球发出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究竟干了些什么。 他赶忙把手抬起来，为了掩饰尴尬，他慌乱的环视了一圈，企图找点事儿干。 这一看，还真找到事情了。 他扶起煤球，把他放到一边，然后站起身冲到电梯那边，大吼一声。 “尖子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