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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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伊咖那岛的晨雾还未散尽，港口的浪花拍打着礁石，发出细碎的声响。 莉莉丝站在码头边缘，最后看了眼身后那座布满阴森古堡与苗圃的岛屿。 四个月来，无数次被电话虫尖锐的铃声从休息中吵醒，听筒里永远是香克斯那带着酒气却执拗的声音。 从“今天的海产很新鲜”聊到“干部们都在猜你什么时候回来”，最后总嘟囔着“我好想你啊……” 连米霍克都忍不住吐槽，“那家伙的电话虫快被按出火星子了。” 莉莉丝的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斯宾塞掂了掂手里的剑鞘，语气平淡，“再不走，某人的电话虫就要顺着海流爬过来了。” 一旁的米霍克则靠在船舷上，黑色披风被海风掀起一角，目光扫过莉莉丝时柔和了几分，淡淡补充，“红发的船马上到。” 莉莉丝失笑，三人很快便踏上那艘熟悉的红色海贼船。 雷德佛斯号的船帆在晨光里舒展，船舷上的骷髅旗随风飘动。 刚踏上甲板，一道身影就带着海风与朗姆酒的气息扑了过来，香克斯几乎是瞬间就将莉莉丝抱进怀里，手臂收得极紧，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雀跃与委屈。 “五个月零八天，莉莉丝，你再不来，我的电话虫都要死掉了。” 他的怀抱温暖又有力，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连身上那股淡淡的朗姆酒味都变得亲切。 莉莉丝拍了拍他的背，刚想开口，就见香克斯微微松开了些，低头盯着她，漆黑的眼眸亮得像海上的星光。 “怎么瘦了?是不是跟米霍克那家伙切磋得太狠了” 莉莉丝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她的身体状态不会改变，又怎么可能会瘦，更何况这几个月根本没什么大事需要她操心，除了打理她的花园之外，其他的活都是狒狒跟其他两人做的。 香克斯这话让刚走过来的米霍克脚步一顿，冷冷瞥了他一眼，“总比某些人只会抱着电话虫发呆强。” 斯宾塞则早已习惯两人的互怼，径直走向甲板另一侧。 那里，红发海贼团的干部们正笑着迎上来。 贝克曼叼着烟，手里递过一杯酒，“欢迎，来喝酒吧，莉莉丝那边，嘛估计要被头儿黏半小时。” 耶稣布则晃了晃手里的枪，打趣道，“还好你俩来了，不然头儿每天除了喝酒，就是对着电话虫自言自语，我们都快听腻了。” 斯宾塞接过酒杯，目光扫过热闹的甲板——香克斯还抱着莉莉丝，在她耳边叽叽喳喳说着这几个月的趣事，从遇到的奇怪海贼，到船员们闹的笑话。 莉莉丝偶尔笑着回应，阳光落在她的发梢，连带着整艘船都染上了几分暖意。 米霍克虽没说话，却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独自待在角落，反而偶尔会应和贝克曼几句关于航海路线的讨论。 海浪轻轻推动着雷德佛斯号，渐渐驶离了克拉伊咖那岛。 …… 又过了段时间，传来了艾斯担任白胡子海贼团二番队队长的消息。 这则消息并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浪，当初艾斯加入的时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白胡子对他寄予厚望。 现在官宣其为二番队队长，不过是把大家都猜到的事，摆到了台面上。 而早在艾斯从bigmom手中逃脱又迅速加入白胡子海贼团时，艾斯的赏金就从六亿五千万涨到了十亿五千万。 从逃离bigmom的围剿与将星之首卡塔库栗打的有来有回，到在白胡子船上站稳脚跟，甚至能压服二番队那些老资历的船员，这小子靠的可不止是烧烧果实的能力。 六亿五千万到十亿五千万，这跨度对于一般海贼来说够大，但也确实配得上他。 这不仅是对艾斯实力的认可，更是宣告着——白胡子海贼团又添一员足以震动大海的猛将。 而这片海域的格局，也将因这个戴着牛仔帽、燃烧着火焰的少年，迎来新的波澜。 …… 某天，午后的阳光斜斜洒进屋子，给木质的地板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金光。 露玖推开家门时，手里提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纸盒，盒底还沾着点奶油香气。 那是一个生日蛋糕，蛋糕的表面用橙红色的糖霜挤成了跳动的火焰形状，像极了艾斯后来得到的烧烧果实能力。 她轻手轻脚地将蛋糕摆在客厅的木桌上，又从橱柜里拿出那只艾斯小时候用过的陶瓷盘子。 边缘有些磕碰的痕迹，是当年他追着邻居家的小狗跑，不小心摔在地上留下的。 露玖用指尖摩挲着那道裂痕，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眼底却悄悄漫上一层柔光。 收拾好蛋糕，她搬来窗边的藤编摇椅坐下，身上搭着一条洗得发白的针织毯。 露玖轻轻晃着摇椅，目光落在远处与天际线连在一起的大海上，海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带着咸湿的气息，也吹动了她鬓边的几缕碎发。 “19岁了啊……”她轻声呢喃，声音轻得像怕被海风卷走。 桌上的蛋糕盒还没打开，可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艾斯小时候的模样——捧着蛋糕吃得满脸奶油，含糊地喊着“妈妈，好吃，再来一份！”。 可现在，那个小不点已经成了能在新世界掀起风浪的海贼，成了白胡子海贼团的二番队队长，悬赏令上的金额耀眼得让人心颤。 她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报纸，上面印着艾斯的悬赏令，照片里的少年戴着牛仔帽，笑容张扬，眼神里满是桀骜。 露玖指尖一遍遍划过照片上的人脸，心里又骄傲又牵挂：她听说了他从bigmom地盘逃脱的事，听说了他成为队长的消息，也听说了他在新世界里的种种传闻。 可作为母亲，她能做的，只有在每一个有他消息的日子里，悄悄剪下课报上的文字，在每一个他的生日，摆上一个他爱吃的蛋糕。 “知道你在外面发光呢……”她对着大海轻声说，像是在跟远方的儿子对话，“妈妈不怪你不回来，就是啊，总想起你小时候，总担心你在外面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受伤……” 阳光渐渐西斜，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桌上的蛋糕依旧安静地躺着，露玖没有打开它。 她想等，哪怕知道希望渺茫，也想等那个熟悉的身影突然推开门，笑着喊“妈妈，我回来啦”。 摇椅轻轻晃动，海风温柔吹拂，这个属于艾斯19岁的生日，可能没有热闹的派对，没有亲友的祝福，却有着一位母亲，用最安静、最绵长的牵挂，为远方的孩子，守着一份独属于家的温暖。 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罗杰爽朗的大嗓门传了进来，“露玖，看啊！我今天的收获！” 他左手提着一串肥硕的海鱼，鱼鳞在夕阳下闪着银亮的光，右手还攥着半袋刚从镇上买的橘子，脸上的笑容比窗外的晚霞还要灿烂。 可这笑容在扫过屋里的景象时顿了顿。 露玖还坐在窗边的摇椅上，针织毯滑落了一角，手里攥着那张皱巴巴的悬赏令，目光却没落在海面上，而是直直盯着门口。 罗杰心里忽然一动，嘴角的笑意软了下来，换成了几分了然的慈爱，他故意提高声音，又喊了一遍，“露玖，出来看看嘛。” 说着，他侧身让开门口的位置。 庭院里的夕阳正好落在那道身影上——少年的身影高大了不少，帽子斜斜压在头上，露出的黑色短发被海风吹得有些凌乱。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脸颊上的小雀斑在阳光下格外明显。 那双总是带着桀骜的眼睛，此刻盛满了少年人的雀跃与几分不易察觉的腼腆，哪还有半分新世界四皇二番队队长的凌厉。 “我回来了！” 艾斯的声音带着点旅途的沙哑，却响亮得很，他往前迈了两步，背上是个蓝绿色的背包，装着给父母买的礼物。 “艾斯！”露玖几乎是瞬间就站了起来，眼眶“唰”地红了，刚才还强压着的思念与牵挂，在看到儿子身影的那一刻彻底绷不住。 她快步走上前，一把将艾斯抱进怀里，手臂收得紧紧的，仿佛要把这几年的思念都揉进这个拥抱里。 鼻尖萦绕着儿子身上熟悉的烟火气，混着淡淡的海风味道，让她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砸在艾斯的外套上。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露玖的声音带着哽咽，一遍遍地重复着。 艾斯乖乖地任由母亲抱着，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小时候那样，小声哄着，“妈妈，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 身后的罗杰悄悄放下手里的海鱼和橘子，看着相拥的母子，眼底满是温柔。 他走上前，张开双臂，将妻子和儿子一起揽进怀里。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庭院的石板路上。 露玖靠在罗杰肩上，眼泪渐渐止住，嘴角重新弯了起来。艾斯被父母夹在中间，感受着熟悉的温暖，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罗杰则轻轻拍着两人的背，心里的踏实感，比当年找到one piece时还要强烈。 “走，进屋！”罗杰笑着打破了这份安静。 下一秒，艾斯被露玖拉着往屋里走。 庭院里的风还在吹，摇椅轻轻晃动，桌上的蛋糕盒终于被打开，橙红色的火焰糖霜，在灯光下，像极了少年心中永不熄灭的火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