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铁血升阶·暗影窥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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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g - 5支部的铁窗，在走廊地砖上拉出细长的金线。 威廉姆斯中将的军靴声像敲在每个人神经上的鼓点，从楼梯口一路碾过来时，食堂里交头接耳的士兵们突然噤声——中将的白手套攥着半卷染血的账本，指节泛着青。 “列队！”副官的嘶吼惊飞了窗台上的海鸟。 迈克站在第三排最左端，余光瞥见卡尔缩在队伍末尾，喉结上下滚动的频率比打摆子还快。 昨夜马库斯尸体被发现时，这个副官连滚带爬撞翻了三个士兵，此刻军装前襟还沾着咖啡渍，像块流脓的疮。 “都抬头！”威廉姆斯猛地拍响临时搭起的木台。 他的目光扫过人群时，迈克后颈突然泛起凉意——中将的灰眼睛在掠过他时多停了半秒，像是猎人在评估猎物的獠牙。 “马库斯的罪行，账本里写得清楚。”威廉姆斯抽出一张纸，“克扣军粮、倒卖弹药、用毒酒毒杀新兵——”他突然把纸拍在卡尔脚边，“还有这位副官大人帮忙伪造的销毁记录。” 卡尔“扑通”跪了下去，额头砸在地上的闷响让前排士兵倒抽冷气。 迈克盯着他颤抖的后背，心里盘算着威廉姆斯的意图——昨夜清理现场时，他刻意留下了半瓶稀释毒素的针管，就是要让中将知道“马库斯是被精准反杀，而非意外暴毙”。 此刻中将的目光又扫过来，像是在确认这只“突然长出利爪的新兵”是否可控。 “从今天起，军需处直接接管后勤。”威廉姆斯摘下军帽，露出两鬓的白发，“至于某些‘表现优异’的士兵——”他的手指在迈克方向虚点，“我会向海军本部递推荐函。” 队列里响起细碎的抽气声。 迈克垂眼盯着自己擦得发亮的军靴，喉间泛起铁锈味——晋升从来不是恩赐，尤其在g - 5这种烂透的地方。 中将的“表现优异”，不过是在说“你替我清理了烂摊子，现在该站队了”。 他抬头时正撞上威廉姆斯的目光，立刻敬了个标准军礼：“感谢中将栽培。” 中将的嘴角扯出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挥了挥手：“解散。” 夜幕降临时，迈克的单人宿舍门被敲响。 他握着枕边的短刀拉开门，却见军医海伦抱着药箱站在阴影里，白大褂下摆沾着暗红血迹，不知是病人的还是解剖马库斯时溅的。 “拿着。”她塞过来一个绿色玻璃瓶，转身就要走，却被迈克挡住去路。 药剂在月光下泛着幽光，瓶身刻着模糊的“s - 7”，像是用刀尖仓促刻上去的。 “谁给的”迈克捏紧瓶子，指节发白。 海伦顿住脚步，侧脸在阴影里忽明忽暗：“能让你脑袋里那根船舵少啃点脑浆的人。”她的声音轻得像海风，“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说。” 门“砰”地关上后，迈克拧开瓶盖。 药味带着铁锈和薄荷的腥凉，他仰头饮尽时，后颈突然窜起刺痛——那是“碎颅钢躯”的副作用又在发作。 但这次疼痛像被泼了冷水，很快散成一片温热的麻。 他倒在床上，意识逐渐模糊前，听见了汽笛声。 不是g - 5港口的汽笛，是更古老、更尖锐的声音，混着铁链撞击和帆索呼啸。 他看见金发红眼的男人踩着碎云大笑，船舵穿透额头的伤口里，飘出的不是血，是星星。 “迈克伍长！” 训练场上的呐喊把他拽回现实。 迈克抹了把脸，晨光里站着二十个新兵，其中三个老兵混在队伍里——这是威廉姆斯“锻炼新人”的安排，实则是让刺头们试探他的底。 “实战演练，自由攻击。”迈克抽出腰间的木刀，刀身还带着昨夜握了半宿的余温。 人群沉默三秒，突然有个大块头老兵吼着冲上来。 迈克没动，直到对方的短刀快砍到肩头时，才侧身半寸——刀刃结结实实扎进锁骨下方。 “伍长！”新兵们惊呼。 迈克却笑了。 他能感觉到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皮肤翻卷着长出新肉，血珠刚渗出来就被肌肉吸回去。 周围响起抽气声，几个新兵下意识后退，老兵的刀还插在他肩上，手却开始发抖。 “不错。”迈克抓住刀柄拔出来，刀面沾着半凝固的血，“再来。” 这次换了个拿匕首的瘦子，从背后偷袭。 迈克的见闻色早捕捉到他的动作，却故意不躲——匕首扎进腰侧的瞬间，他甚至能听见骨骼发出的“咔”声，但下一秒痛觉就被旺盛的生命力碾碎。 “怪物……”有人小声嘀咕。 迈克转身时，余光扫过了望塔。 顶层的阴影里，有个白大褂的轮廓一闪而过——是海伦。 她怀里抱着的，像是台银色仪器，镜头正对着训练场。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空药瓶，“s - 7”的刻痕硌着掌心。 昨夜的汽笛声又在耳边响起，这次他听清了，那是飞空海贼团旗舰“雄狮号”的汽笛，是金狮子史基当年响彻空岛的战号。 晚饭后，传令兵敲开了他的门。 少年手里攥着封未拆的信封，帽檐压得低低的：“中将说，明天早上到办公室领文件。” 迈克接过信时，指尖触到封蜡上的金锚印记——和马库斯账本上的一模一样。 他关上门，就着烛光拆开，里面只有半张纸，字迹是威廉姆斯的：“一等兵晋升令，明日生效。” 月光爬上窗台时，迈克摸着后颈凸起的骨节。 那里的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像被封印的野兽终于闻到了血腥味。 他望着床头挂着的船舵模型（那是昨夜从马库斯办公室顺来的），突然想起海伦的话——“能让你脑袋里那根船舵少啃点脑浆的人”。 汽笛声又响了，这次更清晰。 “布莱恩特伍长。”威廉姆斯用钢笔尖敲了敲桌面，镜片后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只咬开陷阱的狐狸，“东海联合巡逻队队长的职位，足够你大展拳脚了。”他推过来的银制咖啡杯里，褐色液体表面浮着一层油膜，和马库斯倒卖的毒酒颜色如出一辙。 迈克紧捏文件的手青筋暴起。 他记得昨夜在马库斯的旧账本里，“东海”二字总是与“特殊货物”并列出现，而加密代码旁画着带锚链的骷髅——那是海军内部黑箱交易的标记。 “感谢中将栽培。”他抬头时笑得很标准，指腹却在代码上轻轻摩挲，“不知这串编号……” “这是后勤处的归档错误。”威廉姆斯突然站起身来，军大衣扫过椅背发出闷响，“你该去收拾行装了。”他走到窗边时背对着迈克，声音混着海浪声飘过来：“记住，在海军里，有些事看见了就是责任。” 这句话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烙在迈克的后颈。 他走出办公室时，袖中紧攥的文件边缘已被汗水浸湿发皱。 走廊里经过的士兵都行礼，但目光扫过他的肩章时总会多停留半秒——从伍长到一等兵，三天连升两级，在g - 5这个烂泥潭里比海怪上岸还稀奇。 暮色漫过g - 5支部的围墙时，迈克的宿舍亮起了昏黄的灯光。 他蹲在地板上，面前摊开从马库斯办公室顺来的航海图，加密代码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当他用刀尖刮开地图右下角的蜡封时，里面掉出一张泛黄的便签，上面是马库斯的字迹：“03 - Ω - 79对应货舱b - 12，影猎已介入，速清。” 窗棂传来极轻的刮擦声，像指甲挠过砂纸。 迈克的呼吸骤然变轻。 他保持着蹲姿，指尖却悄悄按在床板暗格里——那里藏着从马库斯尸体上顺来的短刀。 刮擦声又响了，这次还混着布料摩擦墙面的窸窣声，是有人在攀爬外墙。 他继续翻动资料，纸张发出“簌簌”声，仿佛没察觉到危险。 直到那道黑影从窗台翻进来的瞬间，迈克突然跃起，飘飘果实能力爆发，身体像被剪断的风筝般向后飘去。 狙击枪的枪响几乎同时炸响，子弹擦着他的左胸飞过，在墙上穿出一个焦黑的洞。 “反应真快。”黑影的声音带着变声器的电子音，第二发子弹已经上膛。 但他没机会扣动扳机——迈克右手虚握，半空中的窗框金属条突然扭曲变形，像活过来的银蛇般刺穿对方腹部。 “说，谁派你来的。”迈克踩着飘飘果实的浮力悬在半空，短刀抵住对方咽喉。 月光被云层遮住大半，只能看清对方穿着海军特勤制服，左胸绣着暗银色猎鹰徽章——影猎部队的标志。 变声器被扯掉的瞬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男人痛得冷汗直淌，却还在笑：“海军本部影猎，清除不稳定因素……你以为威廉姆斯为什么提拔你他早把你的异常情况报告上去了。”他的目光扫过迈克肩颈处正在愈合的弹孔，“钢躯、果实能力、远超新兵的霸气……你这种怪物，早该被处理掉。” 迈克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起昨夜海伦给的s - 7药剂，想起威廉姆斯说的“看见即责任”，想起马库斯账本里反复出现的“特殊实验体”——原来从他觉醒模板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盯上了。 “谁让你们来的”短刀又压进半分，血珠顺着刀刃滴在男人制服上。 “少将……克劳斯……”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弱，“报告……在我口袋……请求增援……” 迈克的手指探进对方口袋，摸出一张折叠的纸。 月光下，标题刺得他眼睛生疼：“海军特别行动组报告：目标mb - 07疑似失控，请求增援。” “mb - 07。”他念出这个编号，突然笑了。 刀尖轻轻划过男人喉结，“既然你们来了，那就别走了。” 当男人的呼吸彻底消失时，迈克剥下他的制服套在自己身上。 影猎的制服还带着体温，肩章上的猎鹰徽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将尸体塞进储物柜，又用男人的指纹解锁了腕间的通讯器——里面有一段未发送的定位坐标，指向伟大航路前半段的某个无人岛。 通讯器屏幕突然亮起，人脸识别系统的提示音响起：“检测到异常登陆，请进行虹膜验证。” 迈克对着镜头抬起头。 镜中倒映出他泛红的眼睛，后颈凸起的骨节在皮肤下微微跳动——那是金狮子模板即将解封的征兆。 他伸手按在通讯器上，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今夜之后，该轮到他狩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