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不该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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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5食堂的铁皮吊灯晃着昏黄光晕,烤海兽的焦香混着朗姆酒气在人群里翻涌。 列兵杰克举着锡杯撞向邻桌,杯沿磕出清脆声响:“听说迈克那小子单枪匹马端了赤焰之口的老巢连他们船长胸口的火焰刺青都剥下来当战利品了!” “嘘——”厨娘玛丽端着热汤挤过人群,眼角余光扫向主座。 穿金边制服的马库斯霍克正用银叉敲了敲桌面,油亮的秃顶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庆功宴的喧闹声陡然弱了几分。 迈克站在人群最前排,军靴后跟碾着地上半干的血渍——那是三天前卡尔被丢进通风管时溅落的。 他垂眸盯着自己袖口新缝的锚形徽章,耳中清晰捕捉到主座方向传来的布料摩擦声。 “小英雄。”马库斯的声音像浸了蜜的钢丝,“这杯酒,敬海军的荣耀。” 他端着雕花玻璃杯起身时,左胸的金色锚章晃得人眼晕。 迈克接过酒杯的瞬间,指腹触到杯壁上凝结的薄汗,混着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比寻常朗姆酒的酒精浓度至少高出三成。 见闻色霸气如蛛网般蔓延。 马库斯松弛的眼角肌肉微微抽搐,喉结在“荣耀”二字后不自然地滚动了半寸。 那抹稍纵即逝的冷笑藏在络腮胡阴影里,却被迈克精准捕捉。 “谢上校。”迈克举杯的动作顿了顿,杯口倾斜半寸。 一滴琥珀色液体滑落,在亚麻桌布上绽开深褐色灼痕,像朵畸形的花。 “珊瑚粉。”耳侧突然响起极低的女声。 军医海伦不知何时站在他身侧,白大褂下摆还沾着未擦净的碘伏,“慢性毒,三小时发作,症状像突发急病。”她手指在迈克掌心快速按了两下,一块浸着药汁的棉团已滚进他指缝。 迈克喉结动了动,将棉团压在舌尖。 他仰头饮下半杯酒,喉结滚动时故意呛咳一声,酒杯“当啷”摔在地上。 “迈克!” “快扶他坐下!” 混乱如潮水般涌来。 迈克能听见马库斯急促的喘息,像破风箱在抽气;能看见卡尔攥着枪套的手背青筋凸起,却被马库斯用眼神按下;能感知到海伦退到角落,指尖攥着的医疗箱搭扣发出细微的“咔嗒”。 “都散开!”马库斯拔高声音,肥胖的手掌虚按两下,“军医呢快看看是不是酒精过敏!”他转身时,迈克瞥见他藏在桌下的右手——正对着袖扣位置的微型对讲机,拇指重重按下。 卡尔领着手下鱼贯而出时,带起一阵风。 食堂里只剩两个穿便服的男人,一个守着门,另一个蹲在迈克身边,戴着手套的手开始翻他的口袋。 “文件都在档案库锁着。”迈克闭着眼“昏迷”,听见自己的军靴被人粗鲁拽起,“私通海贼的证据”他在心里冷笑——三天前上传的照片,此刻应该正在往海军总部的加密频道里狂奔。 “这小子皮够厚。”翻找的男人扯着迈克的袖口,金属匕首划破布料的声音刺入耳膜,“没伤疤,没刺青……” 另一个守在门边的突然压低声音:“上校说要干净。” 刀尖抵住迈克肋骨的瞬间,他甚至能数清刀刃上的三道划痕。 那是把常用的刀,主人应该总用它削苹果——就像马库斯总在办公室啃青苹果,果皮削得又细又长。 “补一刀,伪造反抗伤。”持刀男人的呼吸喷在迈克耳垂上,“死在庆功宴,多体面。” 匕首刺破布料的轻响里,迈克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他数着对方手腕抬起的高度,计算着肌肉紧绷的力度——三、二、一…… “噗——” 刀尖即将没入胸口的刹那,迈克猛然睁眼。 他看见男人瞳孔骤缩成针尖,看见守在门边的同伙摸枪的动作顿在半空。 而在他们头顶三尺处,三枚铜烛台正缓缓脱离灯架,金属表面泛着冷光,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了咽喉。 匕首尖离迈克肋骨只剩半寸时,他瞳孔骤然收缩成金狮般的竖线。 三枚铜烛台在见闻色锁定的刹那脱离灯架,带着穿云裂石的锐啸穿透空气——第一枚精准贯穿持刀男人左肩,骨裂声混着惨叫炸响;第二枚擦过守门人持枪的手腕,金属灼痛让他手指痉挛,子弹“咔嗒”掉在地上;第三枚钉入两人脚边的地板,将他们退路钉死在血泊里。 “操!是飘飘果实——”守门人捂着手腕后退,后腰撞翻条凳。 迈克借势翻身滚地,左手按在地面的瞬间,食堂角落的木床板突然“轰”地拔起,像面移动的墙撞向窗口。 守门人躲避不及被床板拍中胸口,整个人如破布般撞碎玻璃,坠楼时撞翻的花盆“噼里啪啦”砸在楼下沙地上,惊起几声夜鸟的哀鸣。 “醒了”迈克撑着桌面站起,武装色霸气如青黑蛇鳞般爬上右手,指节捏得咔咔响。 他扫过瘫在地上捂肩惨叫的男人,靴跟碾过对方手背:“告诉马库斯,三小时前我就把他和海贼交易的照片传到了中将办公室。”男人疼得翻白眼,血沫从齿缝里渗出来。 走廊里传来仓促的脚步声。 几个听到动静的士兵举着警棍冲进来,却在看见悬浮的烛台和满地血迹时集体顿住。 迈克扯下领口军牌挂在指尖,金属牌在灯光下晃出冷光:“g-5支部列兵迈克布莱恩特,以海军条令第17章第3条逮捕所有参与毒杀的军官。”他话音未落,烛台突然转向士兵们的脚边,在地面犁出三道深沟——士兵们喉结滚动着后退,警棍“当啷”掉了一地。 马库斯办公室的雕花木门在武装色覆盖的右腿下碎成木屑。 门轴断裂的轰鸣里,迈克看见肥胖的后勤上校正站在保险柜前,左手攥着半本沾着咖啡渍的账本,右手举着配枪发抖。 他的副官卡尔僵在办公桌后,钢笔从指间滑落,在账本上晕开团墨渍——显然两人刚在核对账目。 “谁...谁准你闯进来的”马库斯的额头沁出黄豆大的汗珠,枪管抖得像风中的芦苇。 他身后的保险柜敞着,里面堆着成捆的贝利,还有几封盖着海贼团火漆印的密信。 迈克没说话。 他身后五把挂在墙上的军刀突然脱离刀鞘,悬浮着组成半圆,刀尖全部对准马库斯;连卡尔桌上的钢笔都颤巍巍飞起来,笔尖泛着冷光指向后勤上校的咽喉。 “砰!” 马库斯扣动扳机。 子弹擦着迈克耳际飞过,撞在墙上迸出火星——他抖得太厉害,根本打不准。 但迈克没躲,他低头看向胸口,那里正嵌着颗变形的子弹,在碎颅钢躯的皮肤上只压出个白印。 “你的破枪,连我的皮都蹭不破。”迈克笑了,那笑容像冰面裂开的缝隙,“倒是你藏在酒里的珊瑚粉...现在该你尝尝了。” 马库斯的脸瞬间惨白。 他想转身撞开窗户逃跑,可刚迈出一步,悬浮的军刀便同时前刺半寸,在他脖子上划出血珠。 卡尔想摸腰间的配枪,钢笔“唰”地钉入他手背,疼得他撞翻椅子,账本“啪”地摔在地上,几页纸飘出来——正是迈克三天前在仓库拍到的,马库斯与“赤焰之口”海贼团交易武器的清单。 “喝。”迈克打了个响指。 桌上那瓶没喝完的朗姆酒突然飞起来,瓶口对准马库斯的嘴。 后勤上校拼命摇头,肥肉跟着颤动,却被军刀抵住后颈,不得不仰头。 琥珀色的液体顺着他的下巴灌进去,他呛得剧烈咳嗽,手指抠着桌沿,指甲缝里渗出血来。 “你...你不该活着...”马库斯瘫坐在地,双手掐着喉咙,脸涨得像煮熟的虾子。 珊瑚粉的毒性比他预想的更烈,他的瞳孔开始涣散,“总部...总部有人保我...你死定了——” “晚了。”迈克弯腰捡起地上的账本,随便翻了两页。 泛黄的纸页上,“白鲨海贼团”“海蛇商会”的名字密密麻麻,每笔交易都标着醒目的金额,最后一页还贴着马库斯与某个七武海代理人的合影。 他把账本塞进怀里,转头看向瘫在地上的卡尔:“现在,你可以说实话了——是谁让你们杀我” 卡尔看着迈克身后悬浮的军刀,喉结动了动。 窗外突然传来警笛的尖啸,红蓝灯光透过窗帘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光斑——是中将派来的调查队到了。 “是...是...”卡尔的声音被警笛声淹没。 迈克没再追问,他转身走向门口,军刀和钢笔“唰”地飞回原处,像从未动过。 月光从破碎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肩章的锚形徽章上,泛着冷硬的光。 三小时后,g-5支部公告栏前围满了士兵。 新贴的通告上,“后勤上校马库斯霍克因私通海贼、贪污军饷被革职”的标题用红笔加粗,下面附着他与海贼团交易的照片。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句:“迈克那小子呢” 有人指了指海平线。 晨光中,一艘小军舰正破浪而行,船头立着道挺拔的身影。 他抬手时,几枚炮弹从仓库飘出来,精准落进甲板的炮位——是飘飘果实的能力。 “听说中将直接给他升了上士。” “不止,我看见他桌上摆着去伟大航路的调令。” 议论声里,迈克摸了摸胸口的子弹印。 那里的皮肤已经恢复如初,连红痕都没剩。 他低头看向掌心,半觉醒的飘飘果实能力在皮肤下流转,像团被压制的飓风。 “金狮子的模板...该解锁下一层了。”他轻声说,海风掀起衣角,露出藏在腰间的长剑——那是三天前从赤焰之口船长尸体上拔下的,剑刃还沾着未擦净的血。 更远的海平线上,九蛇岛的旗帜正在晨光里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