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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述指挥要则共五条:第一、二两条,讲的是作战决心(第一条讲战斗前的决心,第二条讲战斗中的决心);第三、四两条,讲的是一点两面战术,即是讲作战部署的原则;第五条讲的是三猛战术,亦即是讲战斗动作的原则。 战术上的原则太多,难得懂、难得记,我们根据实战经验,只提出以上几条最主要的原则。这几条原则虽然不能代替与包括一切原则,但如能在以上几条上不犯错误,大道理就能管住小道理,就对胜利有了基本保证。 …… …… 墨迹在最后一页的卷尾洇开,赵存心缓缓搁下笔。洋洋洒洒数千字,将前世记忆中那份唯一经过大兵团铁血淬炼的兵家精髓,倾注于笔端。指尖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精神却有种奇异的亢奋。 总教官办公室。 肃杀,冰冷。空气里弥漫着雪茄和硝烟混合的独特气息。肩扛中将军衔的薛文礼,鹰隼般的目光仿佛要穿透纸张,一遍遍扫视着手中那份笔力遒劲、论述精辟的《战神手册》纲要。他翻页的速度越来越慢,眉头锁成了川字。 “一点两面…三猛四快一慢…三三制…” 薛文礼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他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如手术刀般刺向笔直站在桌前的赵存心,“这些…是什么时候的实战经验哪个帝国、哪个年代、哪场战役打出来的” 他身体微微前倾,无形的压力山岳般压下,“小子,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别告诉我你是大和国派来的鼹鼠!” 赵存心心头一凛,面上却扯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总教官,您这话说的…我七八岁就被您拎进耀凌一的大门了,根正苗红啊!这些…咳,纯属个人臆想,纸上谈兵,瞎琢磨出来的土法子,还没经过实战检验呢,嘿嘿…” 他早就料到这份“超前”的理论会引来质疑。 “臆想” 薛文礼嗤笑一声,手指重重敲在文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你当老子是没见过血的新兵蛋子没指挥过千军万马,没在尸山血海里打过滚,能写出这种直指战争本质的东西说!这一年是不是偷偷给哪个世宗当狗头军师去了!” “真没有!” 赵存心连忙摆手,正色道,“就是按您的吩咐,结合观察做了点总结。南方现在乱成一锅粥,世宗暗地里招兵买马,沿海和深山老林里,土匪都开始扎堆了!” 他语气沉重下来,“农村兵力空虚,挡不住海怪,城里房价又贵得离谱,普通人进不去。走投无路,只能落草为寇,占山为王了。” 薛文礼沉默了片刻,眼中的锐利稍敛,染上一丝凝重。“不止我们圣合华如此。圣合美前阵子刚打完一场分裂内战,元气大伤。隔壁大和国呵,基本算完了,就剩几个大城市在苟延残喘,天天哭爹喊娘求我们支援,甚至想举国搬过来,叫我们在帝国西部地区让一块地给他们!” 他吐出一口浊气,声音带着铁锈般的沉重,“海怪的进攻一年比一年疯,全球资源就那么多,为了抢一口吃的,人吃人都不稀奇了。你们…都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办公室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薛文礼的目光落在赵存心身上,带着一丝罕见的复杂:“存心…过去的事…放下了吗”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当年你家…也是被那些畜生…我很抱歉。” 赵存心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头顶,随即又被强行压下的滚烫怒意取代。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着。他抬起头,努力扯出一个平静到近乎漠然的笑容:“放心吧,老薛。这几年…谢了。过去的事,不提了。” 薛文礼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只是挥了挥手:“下去准备吧。下周实战演练,不是过家家。活着回来。” 他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记住,命只有一条。没有十足把握的仗,别他妈瞎逞英雄。” 走出那间冰冷压抑的办公室,赵存心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揉搓,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深入骨髓的痛楚。几年前那个夏夜的血腥味,仿佛又一次弥漫在鼻腔里。 烧烤架上的炭火明明灭灭,肉串滋滋作响,母亲温柔的笑脸,妹妹银铃般的笑声…一切都定格在那一刻。迎接父亲的喜悦,被突如其来的恐怖撕得粉碎!扭曲的阴影,刺耳的嘶吼,滚烫的鲜血溅在脸上…母亲将他死死护在身下,温热的身体渐渐冰冷…妹妹惊恐的哭喊戛然而止… 后来…是父亲!像一头暴怒的雄狮,浑身浴血地杀回来,拼着最后一口气将他从怪物堆里抢出,塞进薛文礼的车里…然后,那个身影就消失在了燃烧的记忆深处,再无音讯。 “海怪…” 赵存心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字,眼中却燃烧着刻骨的恨意与冰冷的清明,“不…是‘人’!” 他永远忘不了,在那个地狱般的夜晚,自家燃烧的屋顶上,曾站着一个身影! 月光勾勒出那人清晰的轮廓:背负双剑,手持一张造型奇特的复合弓!像欣赏戏剧般冷漠地俯视着下方的屠杀!就在父亲为了救他,爆发出最后力量击退怪物群,即将带他突围的瞬间——一道淬着幽绿光芒的毒矢,如同死神的叹息,悄无声息地撕裂空气,精准地钉入了父亲的后心! 父亲踉跄的身影,那瞬间回头看向他时眼中混杂着不甘、绝望与最后一丝托付的眼神…成了他无数个夜晚的梦魇! “能驱使…或者引导海怪的人…” 赵存心咬紧牙关,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眼底泛起骇人的血丝,“毁我家园,杀我至亲…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等我揪出你…定要你…血债血偿!夷你三族!” 滔天的杀意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又被强行摁了回去,化作眼底最深沉的冰寒。 “赵存心!” 一声清脆如莺啼的呼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将他从血腥的回忆中拉回。赵存心猛地回神,迅速敛去所有外露的情绪,循声望去。 只见小径尽头,一道倩影正小跑而来。简单的训练服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长腿笔直,腰肢纤细,胸前峰峦起伏,随着跑动划出诱人的弧度。阳光洒在她明艳动人的脸庞上,肌肤胜雪,眉眼如画,正是被誉为耀凌一“双壁”之一的校花——梁若嫣。 “哟,梁大美女怎么,想我了” 赵存心瞬间切换成玩世不恭的模式,嘴角勾起一抹痞笑,迎了上去,“我刚被老薛抓去进行了一番深刻的思想再教育,差点以为回不来了呢。” 梁若嫣在他面前站定,微微喘息,俏脸微红,白了他一眼:“油嘴滑舌!谁想你了路过而已。” 赵存心目光狡黠地一转,带着点小挑衅,“哎,小嫣嫣啊,问你个事儿,你跟曹格非,大家不都说是‘耀凌一双花’吗那你觉得…你们俩,谁更漂亮” 梁若嫣歪头思考片刻,嘟嘴道:“这还用问当然是格非妹妹咯!你们男的不都比较喜欢那啥”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意有所指地往下瞟了瞟。 “什么那啥!”赵存心一时没反应过来傻问道。 梁若嫣俏脸一板,佯装生气地跺了跺脚,“赵存心!一年没见,一见面就气我是吧你完蛋了!必须请我吃饭赔罪!时间地点…等我短信通知!敢不来你就死定了!” 她说完,狠狠瞪了赵存心一眼,转身迈开长腿,马尾辫在空中划出一道骄傲的弧线,快步离去。 “喂!说清楚啊!什么叫‘喜欢那啥’” 赵存心看着她的背影,一脸“求知若渴”的茫然,“看来得找诸葛胖子好好请教一下了,这方面他可是理论大师…” “呔!三狗子!你个憨批!” 路边的冬青树丛猛地一阵晃动,两颗脑袋鬼鬼祟祟地钻了出来,正是诸葛正直和林青。两人脸上都挂着恨铁不成钢的“姨母笑”。 “卧槽!你们俩属土拨鼠的搁这儿埋伏多久了” 赵存心被吓了一跳,没好气地骂道。 “他妹的!赵存心你真是走了狗屎运!” 诸葛正直冲上来,激动地拍着赵存心的肩膀,小眼睛里满是羡慕嫉妒恨,“那可是梁若嫣啊!主动跟你讨论‘双花’身材还约饭这特么是送分题啊兄弟!你仔细想想,论脸蛋身材,梁若嫣和曹格非确实难分伯仲,梁若嫣腿长个子高,气质更飒,但是曹格非她…” 胖子猥琐地搓了搓手指,挺了挺他那并不存在的胸膛,“…胜在‘战略纵深’广阔,懂不懂这是硬实力!” “就是就是!” 林青在一旁疯狂点头,一脸“你懂的”表情,“格局!格局要打开啊存心!” 赵存心看着两人挤眉弄眼的样子,猛地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哦——!听君一席话,胜喂十年猪啊!茅塞顿开啊!原来如此!‘规模’决定上限!失敬失敬!” 他一脸“学到了”的表情。 “什么‘规模’” 一个带着三分慵懒、七分危险魅惑的女声,毫无征兆地从三人身后响起。 赵存心正沉浸在新知识的海洋里,下意识地抬手拍了拍身后人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解释道:“咳,‘规模’嘛,就是…嗯不对啊兄弟,你这肩膀怎么这么软个头也…” 他感觉手感不对,疑惑地转过头。 一张似笑非笑、美得惊心动魄的俏脸映入眼帘!正是“双壁”的另一位——曹格非!她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后面,头上还戴着一顶新买的遮阳的棒球帽,帽檐下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正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盯着赵存心那只还搭在她肩膀上的爪子。 “卧槽!曹格非!你神经病啊!没事戴什么帽子!” 赵存心触电般缩回手,像只受惊的兔子,瞬间弹开好几米远,指着诸葛正直和林青大叫,“是他们!是诸葛胖子和大狗说的!跟我没关系!我只是个无辜的复读机!” “神经病!无凭无据的!” 诸葛正直和林青瞬间站得笔直,如同两棵挺拔的劲松,异口同声,手指坚定不移地指向赵存心逃跑的方向,脸上写满了“正气凛然”。诸葛正直更是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格非妹妹!你是了解我们的!我们俩都是正经老实人!这样,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我们这就去把赵存心这厮捆了,亲自送到你面前,任你处置!” 曹格非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右手,修长白皙的指尖上,一缕凝练如实质、散发着锋锐气息的金色罡气悄然吞吐,如同毒蛇的信子。她唇角勾起一抹颠倒众生的微笑,目光却冷得吓人。 诸葛正直和林青瞬间感觉脖子一凉,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不远处,宿舍楼阳台。 “徐少!你看!赵存心那混蛋刚才是不是趁机抱了曹格非!” 一个跟班模样的男生指着楼下,语气愤愤不平地对旁边一位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斯文俊逸的少年徐文采说道,“您可是咱们公认的校草,都没这待遇!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徐文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李威,王承欢给了你多少好处还是柴青甫那个阴货让你来的在我面前玩挑拨离间这套”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意,“赵存心有没有人格魅力,讨不讨人厌,轮得到你来定义他能在耀凌一混得开,自然有他的本事。” 他转过身,语气陡然转冷:“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我的视线。别让我说第二遍。” 李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讪讪地闭上了嘴,灰溜溜地退走了。 宿舍楼下。 赵存心刚走到门口,一个身材壮硕、穿着普通学员制服的男生就挡在了他面前,面色不善:“赵存心是吧我大哥找你,操场公厕后面,敢不敢走一趟” 赵存心脚步一顿,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大哥…品味挺独特啊行,带路。不过先说好,你大哥的‘好意’我就不吃了。” 他边走边漫不经心地说道,“看你也不是军官系的吧以后好歹也是个帝国军人,给人当狗腿子,有意思” “你他妈少废话!管好你自己吧!” 带路男恼羞成怒,低声吼道。 穿过空旷的操场,昏暗的路灯将公厕后方那片空地照得影影绰绰。四五个身影或坐或蹲,烟头的红光在夜色中明明灭灭,如同几头蛰伏的野兽。看到赵存心走来,几道冰冷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谁找我” 赵存心停下脚步,双手插兜,姿态随意,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耐烦。 一个蹲着的男生掐灭烟头,缓缓站起身,正是之前警告过赵存心的那个跟班头子(刘莽)。他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吧的脆响,眼神凶狠:“赵存心,耳朵塞驴毛了去年老子说的话,当放屁让你离梁若嫣远点,听不懂人话要不要老子帮你把耳朵眼掏大点” 赵存心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事实:“好啊。校规第七条第三款,非军官系学员主动挑衅、威胁军官系学员者,军官系学员有权自卫反击,致残致死…后果自负。” 他抬起眼,目光如同冰锥般刺向刘莽,“你确定…想试试” 平淡的话语,却蕴含着冰冷的杀机。刘莽被那眼神看得心头一寒,气势不由得弱了三分。 “呵,好大的威风啊,赵同学。” 一个带着明显讥诮的声音响起。王承欢从阴影里踱步而出,他穿着军官系的制服,肩章在昏暗灯光下反射着微光,脸上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校规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就不怕…我们五个‘失手’,把你‘当场打死’别忘了,我也是军官系的。” 他特意强调了最后一句。 赵存心像是才看见他,夸张地“哟”了一声:“王承欢你蹲那儿抽烟呢我还以为你忙着‘用餐’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赶时间回去洗澡,没空闻你嘴里的味儿。” “你!” 王承欢被这毫不掩饰的羞辱气得脸色铁青,眼中怒火升腾,“给脸不要脸!最后警告你一次,离梁若嫣远点!否则…” “否则你妈!” 赵存心直接打断他,脸色骤然转冷,一股无形的煞气透体而出,“滚开!再挡路,别怪我不念旧情,老子连你一起揍!” 他迈步就往前走,目标直指公厕大门。 “找死!给我打!打到他跪地求饶为止!出了事我担着!” 王承欢彻底撕破脸皮,怒吼道。 两人虽然一起执行过多次任务,很熟悉。但是17岁年纪的少年,打架百分之九十的原因就是因为美人! 刘莽和另一个男生张彪率先扑了上来!两人都是二阶武者,拳风呼啸,带着明显的武气波动,一左一右封死赵存心的闪避空间! 赵存心眼神一凝,身体如同没有重量的柳絮,在狭窄的空间内诡异地扭动! 呼!呼! 两记势大力沉的拳头擦着他的衣角掠过,带起的劲风吹动了他的头发。他脚步错动,如同穿花蝴蝶,精准地避开了所有攻击,身形飘逸得不像是在战斗,更像是在闲庭信步。 “妈的!滑溜得像泥鳅!一起上!” 王承欢见两人久攻不下,脸上挂不住,厉声喝道。 另外两个一直蹲着抽烟的男生李虎、赵龙闻声猛地弹起,如同两头扑食的饿狼,配合着刘莽、张彪,四人呈合围之势,拳脚带起凌厉的破空声,从四个方向悍然攻向赵存心!四股二阶武者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不小的压迫感! “四个二境武者比外面的野人强不少,武气的运用也像点样子。” 赵存心在拳风腿影中穿梭格挡,心中冷静分析,“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面对四人狂风暴雨般的围攻,赵存心非但没有退缩,反而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丹田气海内气息瞬间奔涌!不再闪避,而是双臂一振,武气灌注双臂! 砰!砰!砰!砰! 四声沉闷到极点的撞击声几乎同时响起! 赵存心如同磐石般立在原地,双臂挥舞,快如闪电,精准地格开了刘莽的直拳、张彪的鞭腿、李虎的下劈肘、赵龙的侧踹!他的动作简洁、高效,带着一种千锤百炼的韵律感!每一次格挡,都伴随着对手一声痛苦的闷哼和踉跄后退! 纯粹的力量碰撞!毫无花哨! 四人只感觉自己的攻击仿佛撞在了精钢浇筑的墙壁上,反震之力震得他们手臂发麻,气血翻腾!看向赵存心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这家伙的武气…怎么如此凝练浑厚!他真的是二阶! “就这点力气没吃饭” 赵存心甩了甩微微发麻的手臂,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目光如同看蝼蚁般扫过惊疑不定的四人,最后定格在脸色铁青的王承欢身上,“王少,你的狗…好像不太行啊要不…你自己来试试” 话音未落,他脚下猛地一踏!坚硬的水泥地面瞬间龟裂!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主动扑向了离他最近的刘莽!速度之快,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残影! 战斗,才刚刚开始!而赵存心,已如猛虎出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