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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软在他的搀扶下，有些不自在地站了起来。 她试着踮起脚尖， 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适感和包裹感，从脚尖传来。 这双鞋的鞋楦完美地贴合了她的脚型，鞋头和鞋底的软度也恰到好处。 既能提供足够的支撑力，又不会过分僵硬，影响脚部的灵活性。 她甚至感觉自己可以毫不费力地在上面旋转。 这和她平时穿的那些需要自己动手敲敲打打，磨合很久才能上脚的普通舞鞋，简直是天壤之别。 “怎么样”江澈问。 “很……很舒服。”温软由衷地感叹，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那就这双了。”江澈立刻拍板，然后又对店员说：“再拿一款。” “别！”温软急了，连忙拉住他：“一双就够了，真的够了。” “换着穿。”江澈不为所动：“去试试那套舞裙。” 他根本不给温软拒绝的机会，直接拉着她到试衣间。 温软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气，仰头看着他：“江澈，我……” “嘘。”江澈伸出食指，轻轻地点在了她的嘴唇上，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他的眼神深邃而认真，声音压低了些：“软软，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别拒绝。” 温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有些哽咽，眼眶泛红。 除了晚晚，还没人送过她礼物。 小时候，妈妈没有在意过她跳舞是否需要舞鞋和舞裙。 长大后，妈妈知道她跳舞，却从来没想过送她舞裙和舞鞋。 她的第一双舞鞋是晚晚送的，那是她打了两个月的暑假工，用偷偷存下来的钱给她买的。 虽然比不上这里的，但却是她第一次收到最贴心的礼物。 但现在.... 温软不是个爱哭的女孩，即使是在最艰难的时候，她也只会默默忍耐。 可是在江澈面前，她所有的坚强和伪装，都变得不堪一击。 看到她掉眼泪，江澈一下子就慌了。 “怎么了”他手忙脚乱地帮她擦眼泪。 温软摇着头，带着哭腔，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将脸深深地埋进了他坚实的胸膛里。 “感动……”她声音闷闷地，眼泪却把他的衣服打湿了一片。 江澈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轻轻地回抱住她，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 他的胸膛宽阔而温暖，心跳声强劲有力，一声又一声，清晰地敲在她的耳膜上。 温软抱着他，哭得像个孩子。 自己那些不被人在意的，委屈的过去， 现在，终于有个人，愿意跨过时间的洪流，回过头来，抱抱那个曾经孤单无助的自己。 一旁的店员早已悄悄地退开了，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哭了一会儿，温软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她从他怀里退出来，眼睛红得像兔子，鼻尖也红红的，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好了，去把衣服换上，我看看。”江澈帮她理了理额前凌乱的碎发，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温软点了点头，听话地拿着衣服走进了试衣间。 没过多久，试衣间的门开了。 温软走了出来。 江澈抬起头，呼吸在那一刻，停滞了。 眼前的女孩，穿着那件惊鸿舞裙，乌黑的长发衬得她肌肤胜雪，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 充满异国风情的裙子穿在她身上，别有一番风味，仅仅只是随意的走动，那一举一动都好像变得娇俏可人。 肩膀到锁骨露出来的那片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细腻嫩滑。 让人忍不住想要在上面流连忘返的亲吻，留下几个印记。 温软有些局促地站在那里，微微低着头，脸颊绯红，像一朵在晨露中悄然绽放的荷花，不染尘埃，美得让人心颤。 江澈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神深谙，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眼里的惊艳和痴迷，毫不掩饰。 这样的软软，美得让他想把她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 “软软。”他轻声唤她。 “嗯” “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温软：“.....” 从天上掉下来的那叫猪八戒好吧。 “不...应该说你是从仙女殿飞下来的吗”江澈笑了，伸出手，轻轻帮她整理了一下裙摆的褶皱，然后牵起她的手，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女孩窈窕美好，身边的男生高大挺拔，宛如一对璧人。 “很……很奇怪吗”温软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小声地问。 “不奇怪。”江澈回过神，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很好看，好看到只想你穿给我一个人看。” 温软：“....” 她真的有点招架不住这情话，脸红透了。 -- 最终，温软还是没能拗过江澈，当他们走出那家店时，江澈手上提着大大小小好几个购物袋，里面装着了崭新的舞鞋、练功服，还有各种护具。 温软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场奢侈又甜蜜的梦。 她跟在江澈身边，看着他提着那些东西，毫不费力的样子，心里既有被满足的喜悦，又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阿澈”她忍不住开口：“你今天……是不是花了很多钱” “还好。”江澈侧过头看她，阳光下，他的笑容显得格外耀眼：“还没到需要卖身还债的地步。” 温软被他逗笑了。 “那……就当我跟你借的，等我以后比赛拿了奖金，就还给你。”她很认真地说。 江澈停下脚步，转过身，好笑地看着她：“温软同学，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温软一愣，脸颊有些发烫。 “男朋友给女朋友买东西，天经地义。”江澈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手感软软的，像块。 “你要是真想还，也行。” “怎么还”温软的眼睛亮了亮。 江澈俯身，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了一句。 温软顿了顿，那抹羞涩一下从脸颊红到了耳根。 她轻轻推开他，又羞又恼，娇嗔的瞪他一眼：“流氓！” 江澈看着她炸毛的样子，心情愉悦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空气传过来，带着一种低沉的性感。 他刚刚说：“以后用你自己来还。” 还真别说，江澈自己都被勾得有点心痒。 买的这些，江澈用的是自己的钱，都是他以前存的零花钱，有家里给的，也有自己打篮球赛赢的。 他一直都没怎么花，最多就是偶尔和队员出去吃一顿饭会花钱而已。 今天帮软软买的东西，确实花了不少，但他一点儿也不心疼。 还有一种钱终于有地儿花的自豪感。 -- “走，再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江澈心情很好，拉着她拐进了一家电玩城。 震耳欲聋的音乐，闪烁的霓虹灯，包围在他们身边。 江澈把购物袋寄存在柜台，然后换了一大盒游戏币，拉着温软直奔女生都会喜欢的娃娃机。 “喜欢哪个” 温软看着玻璃柜里一排排可爱的娃娃，眼睛亮晶晶的，指了指一只抱着草莓的兔子。 江澈投了币，拿起摇杆，然后……爪子完美地避开了兔子。 再来一次……爪子碰到了兔子的耳朵，然后无力地滑开。 又一次……爪子抓住了兔子的屁股，在升到半空时，掉了下去。 十分钟后 江澈看着空了快三分之一的游戏币盒子，又看了看娃娃机里纹丝不动的兔子，一向从容淡定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温软在旁边已经笑得不行了，肩膀一抖一抖的。 她第一次看到江澈这副吃瘪又有点懊恼的模样，觉得可爱极了。 “我来试试。”她笑着从江澈手里拿过游戏币。 她学着江澈的样子，投币，操控摇杆，温软的手指纤细而稳定。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爪子的轨迹和力度，然后轻轻一动。 爪子稳稳地落在了兔子的脑袋上，不偏不倚，然后牢牢地抓住了它。 在江澈惊讶的目光中，那只抱着草莓的兔子被顺利地提了起来，然后“咚”的一声，掉进了出口。 温软弯腰把兔子抱了出来，献宝似的递到江澈面前，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儿：“给你。” 江澈：“.....” 这机器真是太不给他面子了。 江澈看着她脸上灿烂的笑容，又看了看怀里那只蠢萌的兔子，心底柔软的地方被戳了一下。 他没接兔子，而是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两人又投了几个币玩，过瘾后，江澈带她在里面转了一圈，看到了跳舞机，温软想玩，开心得小脸上挂着笑。 她本来就对节奏感掌握得很好，在玩的过程中，吸引了一众男生的目光，围观似的站成一个圈。 看着她灵活的摆动着手臂，跟着节奏摇摆，前后左右，丝毫不慌不乱。 那纤细的腰，细长的腿，随着音乐扭动，轻轻松松就编了一段舞出来。 看得周围的人都直惊叹，甚至在她结束后送上了热烈的掌声，还有几个大胆一点的想上前要联系方式。 江澈当即就有点儿醋意大发，想要用眼神告诫那些人离他的珍宝远一点。 好在温软有点羞怯，只玩了一局，就跑回到江澈身边。 江澈与有荣焉的挺直了腰杆，手揽着她的小蛮腰，向所有人宣誓主权。 原本有几个对她有好感的男生纷纷发出惋惜，这要是没有男朋友，他们真的会想追。 -- 从电玩城出来，已经到了中午，阳光烈日。 江澈一只手提着几个购物袋，另一只手牵着温软，怀里还抱着娃娃，画面看起来有些滑稽，他却毫不在意。 “想吃什么”他低头问她。 “冰淇淋。”温软几乎是脱口而出。 她现在，只想吃点甜的，冰冰凉凉的东西。 “好。” 江澈拉着她，在街边找了一家装修很可爱的甜品店。 两人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江澈点了一份香草味的绵绵冰，推到温软面前。 白色的冰沙堆得像一座小山，上面点缀着新鲜的椰肉和q弹的芋圆，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温软挖了一大勺放进嘴里，冰凉香甜的味道瞬间在味蕾上炸开，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像一只偷吃到小鱼干的猫咪。 江澈就坐在她对面，没有吃，只是单手支着下巴，含笑看着她。 “看我干嘛，你也吃啊。”温软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挖了一勺递到他嘴边。 江澈很自然地张嘴含住，冰凉的甜意滑入喉咙，却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他看着女孩白皙脸颊上沾上的一点奶油，没有提醒她，而是伸出手指，轻轻地帮她揩去。 然后，在温软震惊的目光中，将沾了奶油的指尖放进了自己嘴里。 “嗯，很甜。”他一本正经地评价。 温软羞得耳根都泛红了，她低下头，用勺子用力地戳着碗里的冰沙，不敢再看他。 他真是，太会了，不经意间的撩拨，比任何直白的情话都更要命。 江澈看着她这副害羞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喜欢看她为他脸红心跳的样子，这让他有一种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一碗冰淇淋吃完，两人都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安静地坐着，享受着空调，看着窗外车水马龙，店内人来人往。 或者两人聊聊以前上学的事儿，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 走出甜品店，午后的阳光不再那么刺眼，染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 街上的行人依旧行色匆匆，但他们两人却像是自动开启了慢放模式，一步一步，走得悠闲而自在。 江澈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怀里还抱着娃娃兔子，另一只手紧紧牵着她。 “明天几点的比赛”江澈忽然问。 “下午两点开始，我是第七个上场。”提到比赛，温软的语气里多了一丝认真。 只要通过选拔赛和复赛，在最后的决赛获得名次，那她也算是在舞蹈这行业站稳脚跟了。 江澈没有说那些‘你一定可以的’之类空泛的鼓励，他只是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这种无声的安抚，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 两人就这么手牵手，静静的走着。 -- 吃了午饭，回到学校，江澈将人送到宿舍楼下，把那些购物袋和娃娃兔子都交到她手上。 “谢谢”温软还是忍不住道谢。 江澈附身：“那就亲一个吧，当做谢礼” 温软被他这主动索吻的模样逗笑了，环顾了下周围，确定没人，才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江澈正要搂她的腰吻回去，口袋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脸上笑意淡了下去，带上几分不爽。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奶奶。 江澈的眉头皱了起来，下意识地就想挂断，但温软却拉住了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 “接吧，说不定有重要的事。”她的眼神很平静，也很信任。 江澈看着她，心里一暖，最终还是划开了接听键。 “喂，奶奶。” “阿澈，明天，你必须给我回来一趟！”电话那头，老太太的声音依旧强势。 但似乎比上次多了一丝不容商量的意味：“明天有个很重要的合作方要来家里做客，正好可以熟知一下” 这个理由，听起来冠冕堂皇，无懈可击。 江澈知道，这只是个借口，真正的目的，恐怕还是为了让他和容雅见面。 他刚想开口拒绝，就听电话那头的老太太又补充了一句。 “容家一家人，也会来。” 这句话，像是一道无形的命令，清晰地勾勒出了一场精心安排的鸿门宴。 江澈周身的空气仿佛都降了好几度，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温软站在他身边，虽然听不清电话那头的具体内容，但从江澈的脸色，她已经猜到了大概。 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覆在了他紧握着手机的手背上。 她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却像一股微弱的暖流。 江澈侧过头，对上温软平静而澄澈的眼眸，他心头那股即将喷薄而出的烦躁和怒火，好似都被这温柔的目光安抚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的戾气压下，对着电话，用一种听起来异常平静的语气，缓缓开口。 “知道了。” 说完，他没有再给对方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你奶奶…”温软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让你回去吗” “嗯。”江澈把手机揣回兜里，他没有隐瞒:“明天，家里有个饭局，让我回去。” 他顿了顿，看着她，补充道：“容家的人也会去。” 温软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惶恐。 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和平时一样，唇角微微上扬：“那……你是要回去了” “回去。”江澈的回答，干脆利落。 温软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垂了下来，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 她知道，他有他的身不由己。 面对家里的压力，他不可能永远都用强硬的态度去反抗。 有时候，暂时的妥协，或许是为了更长远的计划。 她应该理解他，支持他。 可，想法和感受却又背道而驰。 “嗯，那你回去吧。”她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懂事的微笑:“正好明天，我要参加比赛，也没时间陪你。” 江澈却像是没听到她后半句话一样，只是盯着她，看着她脸上那抹有些勉强的微笑，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闷又疼。 他伸出另一只手，捧起她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软软，”他明知故问：“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没有。”温软摇摇头，眼神却有些躲闪。 “看着我。”江澈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霸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都告诉我，我不喜欢你把事情都憋在心里，然后一个人胡思乱想。” 温软被他看得无所遁形。 她那点小心翼翼隐藏起来的低落和不安，在他注视下，仿佛都变成了透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