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伤者照料·草药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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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小糖蹲在年轻人身边，手指搭在他手腕上。他的皮肤发烫，手臂上的伤口边缘已经泛黑，血虽然止住了，但周围鼓起一圈暗紫色的纹路，像是有东西在往里钻。 她没说话，藏宝图在脑子里亮了一下，弹出一行字：“毒素已侵入经络，三小时内不处理会瘫痪。” 岩棚外的雾气又浓了几分，白烟贴着地面爬，离这里不远了。 拿斧头的男人靠在石壁上，喘得厉害。女人坐在旁边，手里还抓着那面裂了缝的盾牌。两人都盯着云小糖，眼神里有点慌。 “你……真能找到药”女人问。 “我刚才看到山坡上有棵蓝叶子的草。”云小糖站起来，声音还是软软的，“长得和止血膏瓶子上画的一样。” 她说完就往外走，脚步很轻。没人拦她。外面是毒圈边缘，谁都知道那地方不能去。可她走得干脆，连头都没回。 一出岩棚，雾就扑了过来。空气里有种说不清的味道，闻着像烂掉的果子混着铁锈。她顺着藏宝图的指引往前，脚踩在碎石上，每一步都放得很慢。 地图上的红点闪得越来越快，就在前面五十步的坡地上。但她也看到了那个大家伙——一只趴在草药旁边的鳞甲巨蜥，身子比牛还大，背上全是黑绿色的硬壳，尾巴扫一下就能把人拍飞。 它没睡，眼睛睁着，黄澄澄的，盯着前方一片空地。 云小糖停下，躲在一块塌了一半的石头后面。她摸了摸储物戒，里面还有几块铁片和兽牙，合成个爆裂弹够了。但她不能用。动静一大，不仅引来这蜥蜴，毒圈也会加速压过来。 她得想办法把它引开。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沾的血，她忽然伸手，在裙子下摆撕了一条布，然后从戒指里拿出一小块干掉的异兽肉，裹进去，再用布条绑紧。 这是她之前留的诱饵。 她把布团轻轻扔出去，落在离蜥蜴二十步远的地方，刚好滚到一丛枯草边。 风是从她这边吹过去的。 没过几秒，蜥蜴耳朵动了动，转过头。它鼻子抽了抽，慢慢站起身，朝那块肉走过去。 云小糖屏住呼吸。 蜥蜴低头嗅了嗅，一口叼起布团，咬了一口才发现不对劲，猛地吐出来。但它没立刻回来，反而朝四周看了看，往前走了几步。 就是现在。 她冲出去，脚尖点地，几乎是贴着地面跑过去的。五步、三步、一步——她扑到那株蓝叶草前，手伸进土里，一把将根茎挖了出来。 那草通体幽蓝，根部像一团缠在一起的丝线，还在微微发亮。 她刚抓住，身后就传来一声低吼。 蜥蜴发现了。 它调头就冲，速度快得带起一阵尘土。云小糖转身就跑，手里紧紧攥着草根，一边跑一边把东西塞进储物戒。 她的速度不算快，看起来就像个被吓坏的人勉强逃命。实际上她算好了距离，每次转弯都刚好避开蜥蜴的扑击路线。 可天不遂人愿。 她刚拐过一块巨石，头顶突然一暗。 抬头一看，毒圈的白雾已经压到了半空中，像一张网往下罩。雾边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黄，石头表面冒出细密的泡。 蜥蜴也察觉到了危险，动作一顿，抬头看天。 下一秒，它调头就往反方向狂奔，连那块诱饵都顾不上了。 云小糖趁机加快脚步，穿过最后一段斜坡，冲回岩棚时差点摔了一跤。她一头撞进来，背靠着石壁滑坐在地，胸口起伏，脸上全是汗。 三个人全看着她。 她抬起手，掌心里躺着那株还带着泥土的蓝草根。 “拿到了。”她喘着说。 拿斧头的男人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真去了” “嗯。”她点头，把草放进随身的小布袋，“马上熬。” 她从戒指里翻出一个巴掌大的陶罐，又掏出火折子。女人赶紧递来一点干草当引火物。她点燃火堆，把草根放进罐子里，加了点水，开始煮。 火焰跳了跳，映在她脸上。 “这草……真的能救他”女人小声问。 “清髓兰。”云小糖盯着罐子，“专门克这种毒。” 罐子里的水慢慢变色，从透明转成淡蓝，又渐渐加深。一股淡淡的清香散出来，和之前那瓶止血膏的味道有点像，但更浓。 年轻人躺在角落，意识有些模糊，嘴里嘟囔着听不清的话。他的手臂越来越烫，连带整条胳膊都在抖。 云小糖等不及了。水刚开，她就把火灭了，用布包着罐子倒出一点药汁，又撕下一块干净布条浸进去。 她走过去，轻轻掀开年轻人手臂上的旧纱布。伤口周围的紫纹又扩大了一圈，皮下隐隐有细线状的东西在动。 她把湿布按上去。 “啊！”年轻人猛地抽搐，疼得睁开了眼。 “忍一下。”她说，“毒素在往外走。” 药汁一碰到伤口，那些紫线就开始往回收缩，像是被什么东西拉回去。他的额头冒汗，牙齿咬得咯咯响，但没推开她。 几分钟后，紫纹退到原来的位置，不再扩散。他的体温也开始降下来。 云小糖松了口气，重新给他包好。 “能活了。”她说。 拿斧头的男人一屁股坐下，抬手抹了把脸。女人抱着膝盖，眼圈有点红。 “你明明可以自己走。”男人忽然开口，“不去采药，也能活到下一轮毒圈。” 云小糖正在收拾陶罐，动作顿了顿。 “我不想欠人情。”她说，“他推过我一次。” “可那是送死。”女人抬头看她，“你知不知道刚才多险要是毒圈再晚缩两秒，你根本回不来！” “我知道。”她把罐子收进戒指，“所以我算准了时间。” 帐篷里一下子安静了。 男人盯着她看了很久，忽然笑了下：“你这丫头……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云小糖低头整理袖子，没接话。 外面的雾还在蔓延，岩棚边缘已经开始结出一层薄薄的白色结晶。风一吹，簌簌往下掉。 她抬头看了看天。 藏宝图又闪了一下，新的资源点刷新了，其中一个红点就在东侧山脊，形状像一把钥匙。 她记下了位置。 “你们休息够了就得走。”她说，“这地方撑不了多久。” “那你呢”女人问，“你还打算往前” “当然。”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我还想活下去。”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要不……一起走” 云小糖转头看他。 “你有脑子，我们有手。”他指了指自己和女人，“他伤好了也能打。咱们四个，总比一个人强。” 火堆快灭了，最后一点光映在她脸上。 她没立刻答应，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还沾着一点药汁，蓝得发亮。 “等他醒。”她说，“醒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