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缚链之困与博士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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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苍白灯光取代了星尘海晦暗的光线，冰冷坚硬的金属地板取代了粗糙的岩石和能量结晶。艾莉在一阵剧烈的头痛和反胃感中艰难地苏醒过来。 她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完全由某种光滑冰冷合金构成的、没有任何窗户的狭小囚室之中。手脚都被沉重的能量束缚铐锁住，铐环内部闪烁着微弱的抑制符文，不仅禁锢了她的行动，更如同无形的枷锁，将她体内残存的力量彻底压制，连稍微调动一丝阴影能量都会引来针扎般的剧痛和更强的抑制力反馈。 肋下和肩头的伤口被简单处理过，止了血，但依旧传来阵阵钝痛。最让她心悸的是，那原本被林默和地脉能量净化掉的阴影侵蚀感，似乎又隐隐有复发的迹象，皮肤下的黑色纹路虽然淡化，却依旧残留着一丝阴冷的印记，在这充满科技冰冷感的囚笼中，反而感到一丝诡异的…“舒适”仿佛这里的某种环境在滋养着它。 这发现让她感到一阵恶寒。 囚室的门无声地滑开。一个穿着纤尘不染的苍白制服、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男性人类走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一个数据板，甚至没有正眼看艾莉，仿佛她只是一件物品。 “个体编号734，原名‘艾莉’，废土世界碎片原生人类，林默核心追随者之一，擅长潜行、刺杀、情报搜集。”他用一种平板无波的语调念着数据板上的信息，“身体多处损伤，体内残留低活性深渊侵蚀印记，具有较高研究价值。” 艾莉冰冷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刮过对方，试图找出任何一丝情绪波动，却一无所获。这些人就像没有感情的机器。 “博士在哪他想做什么”艾莉的声音因干渴和虚弱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冽。 那名工作人员终于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如同在观察实验皿里的昆虫：“博士的时间宝贵，不会浪费在失败的实验品身上。你的价值在于你的经历、你体内的侵蚀印记以及你与‘钥匙’的关联。配合研究，或许能减少不必要的痛苦。” 实验品艾莉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工作人员不再多言，示意她跟上。能量束缚铐传来一股不可抗拒的牵引力，强迫她走出囚室。 外面是一条灯火通明、无比洁净漫长的白色走廊，两侧是一个个类似的囚室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一种令人不安的低频嗡鸣声。偶尔有同样穿着苍白制服的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走过，或者是一些被机械臂运输着的、装有奇形怪状生物标本或器官的透明容器。 他们乘坐悬浮平台上升，透过走廊两侧偶尔出现的观察窗，艾莉看到了令人震惊的景象——外面并非星空，而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被完全改造了的方舟内部空间！博士的势力已经大规模渗透并控制了这里！巨大的机械臂正在拆卸和改造方舟原有的结构，建立着充满冰冷科技感的基地设施。无数清道夫单位和各种型号的机器人如同工蚁般忙碌着。 他们甚至在一个巨大的封闭区域内，看到了被成功“驯化”的晶簇体！它们被连接着能量导管，如同电池般被抽取着能量，光晕变得黯淡而呆滞。 博士不仅抓住了他们，更是在疯狂地掠夺和改造着方舟的一切！ 最终，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环形观察平台。平台下方，是一个深不见底的竖井，竖井的中心，悬浮着一颗被无数能量导管和机械臂束缚、缠绕着的——巨大、黯淡、甚至有些干瘪的——世界树种子！ 正是之前被影瞳污染并带走的那颗“黎明”种子！但它此刻的状态极其糟糕，大部分区域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黑色，只有最核心一点还在极其微弱地闪烁着濒死的绿芒，仿佛随时会彻底熄灭。污紫色的侵蚀痕迹依旧盘踞其上，却被某种力量强行约束着，没有继续扩散，也没有被净化，而是处于一种诡异的“平衡”状态。 博士竟然把它找到了，并且似乎在用它进行某种实验！ “很壮观，不是吗”一个平静到近乎诡异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艾莉猛地转头，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色研究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戴着无框眼镜的中年男子。他看起来就像一位儒雅的学者，但那双透过镜片看过来的眼睛，却冰冷、深邃得如同万载寒冰，不带丝毫人类情感。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仿佛是整个冰冷基地的核心。 博士！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见到这个一切的幕后黑手！ “你在…做什么”艾莉抑制住冲上去撕碎他的冲动，咬牙问道。 “回收利用，优化整合。”博士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天气，“这颗种子蕴含着有趣的力量，无论是秩序还是混乱的一面。直接摧毁太过浪费，净化则需消耗不必要的资源。维持这种脆弱的平衡，让它持续输出一种…稳定的混沌能量，更能为我所用。” 他指了指下方那些连接种子的导管：“看，它在痛苦，在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不断轮回…这种极致的状态产生的能量，才是打开更深层次大门的钥匙。”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艾莉感到一阵寒意。 博士的目光转向艾莉，仿佛能看穿她的一切：“而你，同样有趣。你能在深渊侵蚀下保持一定程度的自我，甚至与之共生。你的数据，对于完善我的‘升华’计划，至关重要。” “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艾莉冷声道。 “不需要你主动给予。”博士推了推眼镜，“你的身体，你的记忆，你的能量波动…它们自己会诉说一切。过程或许会有些…不适，但结果是注定的。” 他轻轻一挥手，两名工作人员立刻上前，准备将艾莉带往旁边的实验室。 就在这时，整个基地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的警报声。 一个虚拟屏幕在博士面前弹出，上面显示着方舟结构图，其中一个位于深处的区域闪烁着红光。 【报告博士：探测到‘方舟之心’避难所网络出现异常能量扰动。扰动特征与之前消失的‘钥匙’载体高度吻合。推测目标并未死亡，已激活某处前哨站。】 博士的嘴角，第一次勾起一丝极淡的、仿佛找到有趣新玩具般的弧度。 “哦比预想的更顽强。很好。”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艾莉身上。 “看来，给你的‘不适’过程，可以增加一点新的变量了。或许，用你来当鱼饵，能让她自己从老鼠洞里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