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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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鸣山离去时带来的空间涟漪尚未完全平息，星陨便感知到一股熟悉的、带着空间坐标标记的微弱波动传入他的感知——一个位于江城远郊的坐标，以及一句简短的意念传音： 「老地方，聊聊。」 星陨眼神微动，知道这场对话避无可避。他最后望了一眼操场中央，江南正被班主任拍着肩膀安慰着，少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那紧握的双拳显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也好，有些事，终究要面对。 星陨身形微动，如同融入风中，几个闪烁便消失在操场边缘，朝着城郊那座废弃多年的气象观测站而去。那里，是他们当年前去永恒冻土的临时落脚点，也偶尔会用来碰头的秘密地点之一。 地点：江城远郊，废弃气象观测站顶层 观测站顶层布满铁锈的平台，风声呼啸。李鸣山负手而立，眺望着远方城市模糊的轮廓，深蓝色的制服在风中纹丝不动，仿佛他周身存在着一个独立而稳固的空间。 星陨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平台入口，他摘下鸭舌帽，随意地靠在生锈的铁栏上，与李鸣山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李道天，现在可以说了吧把我叫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总不会是为了怀念青春吧”星陨率先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惯有的调侃，眼神却锐利如刀。 李鸣山缓缓转过身，那双仿佛蕴含着无尽空间奥秘的眼睛看向星陨，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那个孩子，叫江南” “ 对，就是我之前说过的那个人，以后的世的时代之主。”星陨不置可否，语气带着一种奇特的笃定，“一个目前刚开始他自己道路的小树苗，也是刚觉醒的e级空间系。” 他刻意加重了“e级”两个字，仿佛在强调着什么。 李鸣山沉默了，眼神中的锐利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他压垮的疲惫与茫然。 他向前踏出一步，整个平台的空间仿佛都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收缩了一下，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向星陨，但这压力中，却少了几分敌意，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沉重。 “和我想得一样吗……”李鸣山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颤抖 “星陨，如今八年过去了，我的等级在不断的攀升，眼界也在不断的扩展，我看到了更多……也感受到了更多。那来自星空之上的压力，冰冷，浩瀚，如同永恒的冰川，看不到尽头。” 他抬起头，望向那片看似无垠的天空，眼神却仿佛穿透了大气层，看到了更深邃、更令人绝望的黑暗。 “我们……真的有机会赢吗” 这句话，几乎不像是在询问，更像是一个溺水者发出的、微弱的呓语，言语中尽显失落与近乎绝望的神采。他这位屹立于世界顶端的道天级强者，此刻在星陨面前，却仿佛卸下了所有坚强的伪装，露出了内心最深处的脆弱与怀疑。 星陨看着这样的李鸣山，脸上的调侃之色渐渐收敛。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平台边缘，与李鸣山并肩而立，同样望向那片天空。 “ 机会” 星陨轻轻重复了一遍，随即摇了摇头，“如果按部就班，遵循‘他们’定下的规则去玩这场游戏，那我们确实没有机会。就像你用道天级的眼界去看江南，只会看到一个注定平庸的e级废物。”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斩钉截铁：“但谁规定，我们一定要在他们的棋盘上下棋” 星陨侧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李鸣山：“等级眼界李鸣山，你被这些东西束缚得太久了。你只看到了‘他们’的强大，却忘了我们自己的力量从何而来。灵气复苏，灵虚出现……这背后隐藏的真相，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他们’也并非全知全能，否则，葬骨山脉的‘冥核’为何还能留下记录德古拉那种货色，又怎么可能偷偷研究出触及生命禁忌的血清” “我们或许渺小，但我们并非没有变数。江南，就是那个变数。我将他隐藏起来，不是让他永远当个e级废物，而是要让他在所有人的忽视下，按照我们自己的方式，去成长，去扎根。等到他破土而出的那一天，必将震惊所有人，包括……星空之上的那些存在。” 李鸣山身体微微一震，星陨的话语像是一道惊雷，在他充满阴霾的心海中炸响。他猛地转头，看向星陨：“你……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的‘赋予’异能……难道……” 星陨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脸上再次浮现出那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我知道的，不一定比你多。但我相信的，一定比你多。李鸣山，别忘了，我们脚下这片土地，孕育过太多的奇迹。而现在，时代选择了我们，也选择了江南。” 他拍了拍李鸣山的肩膀，这一次，力道重了几分：“别那么早就认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而我们，未必就是输家。” 说完，星陨不再多言，转身，身影再次融入风中，消失在观测站的阴影里。 平台上，李鸣山独自站立了许久许久。他反复咀嚼着星陨的话，眼中的迷茫渐渐被一种复杂的光芒所取代。他再次望向星空，但这一次，那目光中，除了沉重，似乎又多了一丝别样的东西。 星陨最后的话语在他脑海中回荡： “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而我们，未必就是输家。” “可我已经见过星空的浩瀚和璀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