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舌尖上的末世（一）——烤和牛与邻居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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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但外面的温度依旧高达六十多度，热浪透过特制玻璃都能感受到一丝灼意。整个“外滩壹号”小区死寂一片，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压抑的哭泣或愤怒的嘶吼，提醒着这里还困着活人。 铁书墨的豪宅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他决定今晚不吃火锅了，换个花样。他从小世界里取出了一套精致的日本 备长炭 烤炉，又拿出了一块比巴掌略大、雪花纹理如同艺术品般的 a5级日本和牛西冷牛排。牛排的油花分布均匀细密，仿佛大理石花纹，室温下微微软化，散发出诱人的油脂香气。 “咕嘟。”铁书墨自己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这玩意，在末世前就是顶级享受，末世后简直是神迹！ 他熟练地生起炭火，待炭烧透，变成通红的灰烬，没有明火，只有稳定的高温时，他用夹子将那块厚切的牛排放在了烤网上。 “滋啦——！” 美妙的声音瞬间响起。牛排接触高温烤网的瞬间，丰富的油脂被逼出，滴落在炭火上，激起更旺的火焰和浓郁的肉香。那香气，是纯粹的、霸道的、充满罪恶感的脂肪与蛋白质交融的产物，足以唤醒任何饕餮之徒灵魂最深处的渴望。 铁书墨不急着翻面，他追求的是完美的美拉德反应。他看着牛排边缘逐渐变得焦黄，油脂如同小溪般流淌，肉汁被牢牢锁在内部。 与此同时，他又拿出了几个小碟子：现磨的 喜马拉雅玫瑰盐、烤香的 黑胡椒碎、以及一小碟他之前让顶级日料店特制的 柚子胡椒酱。 感觉火候差不多了，他给牛排翻了个面。另一面同样发出了令人愉悦的“滋啦”声。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这罪恶的、令人疯狂的烤肉香气。 他甚至还恶趣味地打开了靠近走廊方向的通风口（当然是经过过滤和伪装的），让一丝丝这诱人的气味，若有若无地飘散出去…… …… 此时此刻，铁书墨家门外走廊的消防通道里，正蜷缩着几个人。 正是白天来砸门未遂的那伙人。为首的叫 李老八，是个平时在小区里就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混混，仗着认识几个保安横行霸道。末世来了，他反而如鱼得水，纠结了几个同样不安分的住户，成了小区里一股不小的恶势力。 他们刚去“光顾”了另一家据说有存粮的住户，收获寥寥，正又热又饿，满心烦躁。 “妈的，这鬼天气，还要熬多久！”一个小弟抱怨道，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少废话！省点力气！”李老八烦躁地呵斥，他的肚子也在咕咕叫。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细微，但又无比清晰、极具穿透力的烤肉香气，如同幽灵般，钻入了他们的鼻腔。 所有人都是一愣，随即猛地吸了吸鼻子。 “什……什么味道”一个小弟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好……好香……是烤肉！”另一个小弟眼睛都直了，口水不受控制地分泌出来。 李老八也闻到了，他使劲嗅着，试图捕捉那香气的来源。这香气……太纯粹了！绝对不是那种廉价合成烤肉酱的味道，而是……而是最顶级的牛肉本身散发出的油脂芬芳！ 在这地狱般的高温末世，连喝一口干净水都是奢望的时候，居然有人……在烤肉！还是这么顶级的肉！ 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是……是从那个姓铁的家里传出来的！”一个小弟终于确定了方向，指着铁书墨的房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可能！”李老八下意识地反驳，“那小子白天还跟个孙子似的，就差尿裤子了！他哪来的肉还是这种肉！” 但那股越来越清晰的、令人疯狂的香气，无情地粉碎了他的质疑。 就是从那扇坚固得不像话的门后面飘出来的！ 想象一下那个画面：那个白天装得可怜兮兮的“败家子”，此刻正舒舒服服地待在凉爽的房间里，悠闲地烤着他们这辈子可能都没吃过的顶级和牛，喝着冰镇饮料……而他们，却像几条丧家之犬，躲在闷热恶臭的楼梯间里，啃着发霉的饼干，甚至为了半瓶水都能拼命！ “我操他妈的！”李老八双眼瞬间布满血丝，嫉妒和愤怒如同毒火般灼烧着他的理智，“这孙子耍我们！他家里肯定有大量物资！还有空调！” “八哥！弄他！必须弄他！”小弟们也彻底红了眼。 “对！把门砸开！抢了他的物资！妈的，老子要吃肉！” 几个人如同疯狗一般，再次冲向铁书墨的家门，用身体、用随手捡来的消防斧，疯狂地砸门、撞门。 “姓铁的！滚出来！” “把肉交出来！” “开门！不然老子杀了你！” 门内，铁书墨正夹起那块烤得恰到好处的和牛牛排。牛排表面是完美的焦糖色焦壳，内部则是诱人的粉红色。他小心地将牛排放在预热过的盘子里，让肉汁重新分布。 门外的砸门声和咒骂声，在他听来，如同最美妙的背景音乐。 “啧啧，这就急了真是 拖把粘屎，吕布在此——无能狂怒啊！”他悠哉悠哉地拿起餐刀，轻轻切下一小块牛排。 焦脆的外壳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内部粉嫩的肉汁瞬间涌出，流淌在洁白的盘子上。他蘸了一点喜马拉雅玫瑰盐，送入口中。 瞬间，极致的美味在舌尖爆炸！ 外层焦香酥脆，内部柔嫩得几乎入口即化，丰腴的油脂香气混合着牛肉本身的浓郁风味，在口腔中弥漫、回荡。简单的盐，恰到好处地凸显了肉的本味，每一口都是极致的享受。 “嗯”铁书墨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发出一声夸张的呻吟，“外焦里嫩，肉汁饱满，这雪花，这口感……绝了！” 他故意提高音量，确保门外的人能隐约听到他的“美食点评”。 门外的李老八等人，不仅闻着那勾魂摄魄的肉香，还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来咀嚼和赞叹的声音，更是气得几乎吐血。 “他在吃！他就在里面吃！！” “妈的！老子要杀了他！！” 几个人更加疯狂地砸门，状若癫狂。 铁书墨慢条斯理地吃完那块牛排，又抿了一口罗曼尼康帝，感受着酒液与牛肉油脂在口中融合的曼妙。然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走到门后，用他那特有的、贱兮兮的语气，隔着门喊道： “外面的兄弟！累不累啊要不要进来喝口水哦，不好意思，我水也不多了……不过我刚吃了点东西，有点腻，还剩了点 猫山王榴莲，你们要不要尝尝虽然味道有点 抽象，但是 馋哭隔壁老太太 还是没问题的！” 榴莲！还是猫山王！ 门外的人动作一僵，随即，一股更加浓郁、更加具有冲击性的、爱者极爱恨者极恨的榴莲香气，隐隐约约地飘了出来…… “噗——”一个小弟终于忍不住，一口老血（也许是胃酸）喷了出来，直接气晕了过去。 李老八看着那扇依旧纹丝不动的坚固大门，听着里面那个贱人得意的声音，闻着混合了顶级烤肉和极品榴莲的、让他胃部痉挛的诡异香气，一股极致的屈辱和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明白了，他们根本拿这个姓铁的没办法。这家伙就是在耍他们！就是在炫耀！ “铁书墨！我 妮甘玛哎呦！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我李老八誓不为人！”李老八发出绝望而怨毒的嘶吼，带着几个几乎崩溃的小弟，狼狈地逃离了这片让他们身心受创的“伤心地”。 门内，铁书墨听着远去的、充满不甘的咒骂声，心情愉悦地收拾着餐具。 “嗯，饭后甜点也吃了，该修炼一下苍天霸体了。” “今天，又是充满希望的一天呢！” 他脸上的笑容，灿烂而又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