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变得豪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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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孙祺明白了——以后电影宣传会更辛苦，不如把这次当作提前练兵。 出发前一天，他特意回学校办理续假手续。 其实孙祺没必要亲自跑一趟，打个电话就能搞定请假的事。 但他觉得当面请假更能表达尊重。 骨子里，孙祺是个传统的人，注重尊师重道。 有些事一旦因为怕麻烦而开了头，以后就容易变成习惯，一次两次，渐渐就习以为常。 后来那些明显不尊重人、耍大牌的明星，除了被粉丝惯坏，更多是因为对自己要求不够严格。 北影对学生请假比较宽松，无论是拍戏还是宣传，都没有中戏那么严格。 比如他认识的刘一非，请假都是按学期算的，杨密则是按月请的。 北影更偏向商业，主张“成名要趁早”；而中戏则注重专业基础，讲究扎实积累、厚积薄发。 因此，北影常出明星，中戏多出演员。 这不能说谁好谁坏，只是方向不同罢了。 到了学校，孙祺和同学们打过招呼，便朝行政楼走去，老师们的办公室都在那里。 走到表演系教师办公室门口，他刚要敲门，门却突然打开，两个人先后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是个眉头紧锁的中年男人，神情有些忧郁；后面跟着的是许久未见的邢家栋，他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完全没注意到孙祺。 “哟，邢师兄。” 孙祺主动打招呼。 邢家栋抬头一看，认出是他，脸上露出笑容：“这么巧，小祺。”说着上前一步，拍了拍孙祺的肩膀，随即介绍道： “小祺，这位是康宏磊，康导。” 又对中年男人说道： “康导，这是我师弟孙祺，北影表演系大一新生。” “康导您好。” “哦，小孙你好。” 康宏磊回应得有点冷淡，似乎正有心事，对孙祺不太在意。 邢家栋想帮孙祺一把，又补充道： “康导，小祺就是我之前拍的电影《送你一朵小红花》的男主角，您看，是不是挺帅气的” 听到这话，康宏磊才重新看了孙祺几眼，点点头： “确实不错，年轻有为，将来一定有出息。” “哪里哪里，我还是个学生，康导夸奖了。” 孙祺谦虚地回应。 第一次见面，这种夸奖他向来当作客套话，若当真，反而显得不成熟。 见康宏磊情绪不高，孙祺也没多打扰，只和邢家栋聊了几句，就告辞离开。 随后走进办公室，抬头一看，霍老师不在，只有漼老师在。 “漼老师好。” “嗯，孙祺，今天又有什么事” 漼欣琴合上书，一眼看穿了他的来意。 “哎呀，漼老师，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您吗” 漼欣琴笑了笑，调侃道： “行吧，看看也算了，回去上课吧。” 孙祺脸一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面对一直帮助他的漼老师，孙祺不像在外面那样沉稳，反而像个普通学生。 “别别，老师，我是来请假的。” “哦不是说没事吗” “有事，有事。” 孙祺连忙点头，如实说明要请十天假，用于专辑宣传。 漼欣琴刚才只是逗他。 这个学生在外人面前心思深、很成熟，但在她面前却露出孩子气，她很喜欢。 假自然批了，漼老师也祝贺他在音乐上的成绩，同时提醒他影视才是主业，不能松懈。 孙祺答应了下来。 他有自己的打算，影视是主路，音乐只是积累第一桶金的方式。 聊了一会，孙祺想起刚才在门口遇到的康导和邢师兄，便好奇地问： “漼老师，刚才是不是邢师兄和康宏磊导演他们找您有什么事” 漼欣琴没有隐瞒：“嗯，康导的新戏缺演员，想让我推荐几个。” 孙祺一听就明白了，这个时间点，肯定是《士兵突击》。 这是一部现代军旅剧的经典之作，他心里有些动心，自己能不能演谁知漼老师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让他凉了半截。 “我拒绝了。” 孙祺一愣：“为什么” “这部戏是华艺投的，主要演员已经定了。 而且康导对演技要求很高，我这里暂时没有合适的学生。” “我可以。” “你”漼欣琴露出惊讶，“你的演技没问题，但片酬低，角色发挥空间小，还要去滇南拍，图什么” 孙祺很想说一句：情怀，不行吗 很抱歉今天更新晚了。 欠一章，一定补上。 求追读，求推荐，求收藏。 在漼欣琴看来，孙祺无疑是北影05级表演系最有天赋的学生。 专业基础扎实不说，还自己写剧本。 大一的时候，他就已经当过电影男主角，反响不错。 这样的起点，远超同龄人。 按理说，只要他踏实从配角开始，慢慢积累，最终只要有一部主角作品，就能在娱乐圈站稳脚跟。 目前孙祺还没有签约经纪公司，漼欣琴完全可以利用人脉帮他牵线，甚至直接推荐他进组拍戏。 她相信，以孙祺的才华，未来不会差。 但眼下这部《士兵突击》，却与市场趋势完全不符。 如今最火的是抗日剧，像《亮剑》这样播出半年还在轮播的，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这部剧不仅题材冷门，剧情也过于平淡，全是男性角色，连感情线都没有。 要知道电视剧的主要观众是家庭主妇。 因此，漼欣琴对《士兵突击》的前景并不看好，更不明白孙祺为何执意要参演。 她多次劝阻无效，见孙祺心意已决，也只能随他去了。 其实孙祺心里也有苦说不出。 漼老师分析得没错吗 确实没错。 从任何角度看，《士兵突击》都不像是能爆红的作品。 投资方除了八一电影制片厂，就是华艺——而华艺投资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安置自家艺人。 可就是这样一部剧，后来却火得。 剧本看似平淡，却在人物塑造上下足了功夫。 于无声处听惊雷。 最关键的是，它汇聚了一群非常优秀的演员。 张译、段奕宏、王宝强、张国强、邢佳栋……这些名字后来都成了华语影视圈中坚力量的代表。 为什么非要参演 是因为情怀吗 其实只占很小一部分。 他前世反复看过这部剧，视其为经典。 能出演自己钟爱的作品，确实能带来一些满足感。 但更关键的原因是—— 正因为喜欢这部剧，他特别留意过背后的制作情况，其中有个问题一直让他疑惑： 这部被列为国产剧前十的经典作品，当年竟然没有盈利！ 没错，它只是勉强回了本。 这让孙祺非常好奇。 出品方是华艺——一个连骨头都要嗦干净的公司，怎么会亏钱 他不相信，觉得背后一定有原因，所以一直想参与其中，弄个明白。 眼下他正好没什么戏约，专辑宣传也快结束了，一个月时间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就算没结果，也能借此机会认识剧里的几位演员。 现在这些演员里，除了王宝强，其他人还没什么名气。 就连王宝强，也是靠“许三多”这个角色才站稳脚跟。 其他人都还默默无闻。 如果从实际角度出发，这次去刚好能和他们打好关系，先交个朋友。 而且这些人，都是他一直欣赏的演员，无论演技还是为人，都很合他的心意。 重生之后，他心中也有野心。 但野心需要实力支撑，没有能力就只是空谈。 整个娱乐圈圈子复杂，各种乱象不少。 他看不惯，但也无可奈何。 既然已经在这个圈子里，迟早要面对。 与其逃避，不如自己闯出一片天地，建立自己的圈子，按照自己的方式来。 像范爷那样，当一次豪门。 要实现这个目标，单打独斗肯定不行。 一个好汉三个帮，而《士兵突击》正是个机会。 当然，他也不天真地以为，一去就能被人高看一眼。 大家只是偶然相遇，彼此都还普通，谁也不欠谁。 平等相待，真心换真心，能处就处，不能处也没关系，地球照样转。 再说，他也不怕这个，还有备选方案。 情分是一方面，钱是另一方面。 他最讨厌那些老板动不动谈奉献，一提加薪就抠门。 该给多少就给多少，多一点也没关系。 在资本上，他一直在积极布局，很快就要进入收获期。 趁现在多积累些人脉，将来一旦爆发，便能一鸣惊人。 情分他讲诚意，利益他给到位。 要是还不行，那就是不知好歹，趁早走人，爱去哪去哪，他不奉陪。 想清楚后，当天下午他便给邢师兄打了电话，简单提了下自己想参演的想法。 邢师兄一开始也挺意外，反复确认后，才说会立刻通知康导演。 邢佳栋感到意外很正常，在那个年代，电影演员转拍电视剧被看作“降级”，能演电影的通常不会接电视剧，一旦演过电影主角，更没人愿意回头拍电视剧。 孙祺对这种等级观念不屑一顾。 不说他现在是否能挑三拣四，就算有选择权，他也不会刻意区分电影和电视剧，只看作品本身是否出色。 电影虽然显得高端，但那个年代真正愿意花钱进影院的人不多。 想要提升观众缘和知名度，电视剧才是更有效的方式，“神仙姐姐”就是个例子。 其实，电影和电视剧之间的所谓等级差异，本质上还是利益问题，涉及演员背后的代言和时尚资源。 电影演员的代言更高端，而电视剧演员的资源更贴近大众，价格也相差很多。 这世上，几乎没有什么事是不能用利益解释的。 没过多久，邢师兄又打来电话，约他当晚见面。 孙祺一时没反应过来——至于这么急，还要当面谈吗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赴约了。 地点不是在饭店，而是在邢师兄家里。 一进门，康宏磊导演也在。 桌上放着一口铜锅，周围摆满了各种蔬菜和切好的羊肉片。 大家互相打了招呼，孙祺再次向康导表达了想参演的愿望。 康宏磊高兴地点头：“太好了，小孙。 下午小邢已经跟我说了。 说实话，你来之前，我特意在他这儿看了《送你一朵小红花》，演得确实不错。” 这次孙祺能感觉到，康导是真心的。 “不敢当，都是老师们的教导。” 康宏磊听了哈哈大笑，顺手开了几瓶酒。 这种场面，不喝肯定是不行的。 三人边喝边聊，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 “小孙，看得出你很有眼光，也很喜欢我们这部剧。 有没有兴趣投点钱” “噗——对不起。” 孙祺刚举杯喝了一口，听到这话直接喷了出来。 他心里暗骂：我是来拓展人脉的，吃着火锅唱着歌，怎么突然就要让我掏钱了 …… 半小时前，孙祺、邢师兄和康宏磊导演正吃得开心。 火锅本来就很热闹，加上酒精的作用，康宏磊一改白天心事重重的样子，变得豪爽起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十分尽兴。 酒兴正浓时，康导说起《士兵突击》的由来。 他最初在京城战友话剧团看过一部叫《爱尔纳突击》的话剧，当场被这个当过兵的人感动得落泪。 他觉得这故事很好，决心拍成电视剧。 找原着编剧兰小龙时，发现剧本已经写好了。 之后他四处奔走，到处拉投资。 孙祺听后也感慨不已。 影视行业常有这样的事，很多爆款一开始没人看好，甚至被嫌弃，但播出后却成了经典。 比如《潜伏》，投资不多，也没什么大场面。 对了，《潜伏》！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这个时候，原着是不是已经发表了得赶紧把版权买下来。 想到这里，孙祺还有点庆幸——多亏今天康导演讲起自己拉投资碰壁的经历，不然他真会忘记这事。 康宏磊越喝越多，话也越发感慨。 这部剧他筹备了一年，才勉强开机。 因为资金有限，他又想拍出好作品、找好演员，所以白天去北影选人。 表演系的学生，科班出身，演技够用，片酬又低，对他这部群像戏最合适。 没想到漼欣琴拒绝了，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些不那么出名的演员。 孙祺主动提出参演，让他很高兴。 康宏磊是个有追求的导演，对孙祺的演技放心，本来想重用他。 可惜投资方已经把主要角色都定完了。 他遗憾地说，如果早些遇见孙祺，一定会给他安排主演。 康宏磊闷闷地喝了一杯。 邢师兄见气氛有点冷，赶紧转移话题。 “来，小祺，师兄敬你一杯，还没恭喜你专辑大卖呢！” 孙祺有些惊讶，连忙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