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一丝淡淡的虚荣和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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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士兵突击》让八一厂赚得不少，原本只是想借这部剧宣传军营生活，没想到剧集大火，还得到了上级领导的表扬。 这让八一厂的负责人喜出望外，既赚钱又立功，实在难得。 这次孙祺他们重新启动项目，八一厂肯定还会继续投资。 谈完这件事后，孙祺注意到站在一旁有些失落的张毅。 按理说，张毅因为《士兵突击》而走红，已经小有名气，但现实是，还是没人找他拍戏。 孙祺猜测，原因在于他没有背景、没有人脉，最重要的是，他的长相并不出众。 “毅哥，要不要帮兄弟一把”孙祺问道。 “帮什么忙你说。”张毅有点困惑。 “你现在也没经纪人，不如直接签到我工作室，当个开山师兄。” 张毅听完愣住了，没想到孙祺说的帮忙居然是要签约他做艺人。 “毅哥，我们认识这么久，你也了解我的性格。 我决心在娱乐圈闯出一片天地。 与其被其他公司当作小演员随意调来换去，不如我们一起干点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张毅神色有些动摇，但仍有些犹豫。 孙祺见状，趁机继续推进。 “你看，我这工作室虽然刚起步，但有凡哥当制片人。”孙祺边说边拍了拍正在涮羊肉的杨帆，杨帆瞪了他一眼，然后把肉塞进嘴里，朝张毅竖起大拇指。 “导演有康导坐镇。”孙祺举杯敬向康宏磊，康宏磊笑着碰杯喝下。 “项目和资金这边都不成问题。”说完，孙祺重新倒满酒，举杯递给张毅。 张毅盯着杯中橙黄的酒液，抬头与孙祺对视，心一横接过酒杯，与孙祺碰杯后一饮而尽，擦掉嘴角的酒渍。 “好，我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了。” “行！” 孙祺的工作室迎来了第一位艺人，正是未来的百亿影帝。 时间飞逝，转眼到了十一月中旬，距离《那些年》上映只剩半个月。 刘一非也已回到京城，准备参与电影的前期宣传。 由于预算有限，线下宣传规模不大，中影只安排了影院广告、海报张贴，以及在电影开场前播放预告片。 孙祺的宣传策略主要集中在网络平台。 他提前与搜狐、新浪、网易等门户网站安排好了广告投放。 首轮宣传依旧围绕“神仙姐姐”刘一非展开——毕竟她的人气最高。 11月17日，电影《那些年》的首支预告片在全网正式发布。 第一时间关注的大多是刘一非的粉丝。 许婉彤是刘一非粉丝群的群主。 她早就知道刘一非今年参演了一部青春题材的电影，等了将近半年，终于快上映了。 前几天，她在刘一非的宣传活动上，听到刘一非亲口提到11月17日会有预告片发布，让大家多多支持。 她当时就在日历上做了明显标记。 17日清晨，许婉彤在公司不断刷新网页，等待预告片发布。 上午9点，新浪娱乐率先放出消息。 标题十分抢眼：“神仙姐姐刘一非演绎清纯校花，抢先观看！” 许婉彤立刻点开视频。 屏幕上的加载圈不停旋转，网速慢得让她忍不住在心里抱怨公司网络。 等了一会儿，视频终于开始播放。 画面从一所高中的大门开始，镜头一路推进教学楼，进入教室。 一本翻开的书上写着：“如果沈佳宜不那么正经的话，也是很可爱的。” 许婉彤知道刘一非饰演的角色就是沈佳宜。 接着，画面逐渐明亮，变成一片白光，随后转为刺眼的阳光。 镜头以某人的视角移动，光线随之变化。 光晕边缘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仿佛一张脸的侧影。 镜头继续推进，阳光被一个文静的女孩挡住，沿着她的脸颊映出一道金边。 “，神仙姐姐，真美！” 许婉彤不自觉地轻声感叹，随即意识到自己还在上班，赶紧捂住嘴，紧张地左右张望。 确认没人注意后，她才松了口气，继续低头看下去。 “咦，有字幕好像是歌曲” 她悄悄拿出耳机，只戴上一只，并用长发遮住。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我听见远方下课钟声响起， 可是我没有听见你的声音， 认真，呼唤我姓名……” “哇，这好像是神仙姐姐的声音！” 她一边听着，一边看着画面中刘一非在教室里认真学习，流利回答老师的问题，仿佛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画面切换，在校园中，刘一非扎着马尾，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抱着书本自信走过。 有些女孩在学校里美好得让人无法嫉妒，哪怕同样是女生也一样。 此刻的许婉彤就有这种感觉——如果刘一非是她的同学，她不会嫉妒，只会把她当作心中的一束光。 明亮的画面渐渐变暗，转为阴雨天气。 刘一非红着眼睛，委屈地坐在台阶上，让人心疼。 接着场景再变，大雨中，刘一非浑身湿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红着眼睛朝远处大声呼喊。 背景音乐此时响起： “是谁风里雨里一直默默守护在原地，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 那为我对抗世界的决定……” 看到这里，许婉彤心头一紧，几乎落下泪来。 “一非怎么了她为什么这么难过” 视频进度条走到最后，画面中是刘一非穿着婚纱的样子。 “与你相遇，真幸运， 但我已没有为你哭泣的资格， 只愿在你看不见的天空， 你展翅飞翔， 遇到命中注定的人， 她会有多幸福。” 许婉彤兴奋地双手合十： “他们终于在一起了太好了！” 德胜门内大街，孙祺工作室。 一辆崭新的黑色奥迪a6开进院子。 孙祺走下车，绕车看了一圈。 啧，有点难看。 前脸设计像面包一样，实在不符合他现在的审美。 毕竟他是从未来来的，那时候汽车设计早已大不相同。 孙祺其实更喜欢新能源电动车，但在这个时代只能想想——现在还是手工造车，谁能想到十几年后国产电动车会这么厉害。 真是世事难料。 买这辆奥迪也是没办法，现在市场认这个牌子。 工作室买车有退税，而且业务扩大后，也需要一辆车撑场面。 除了外观不讨喜，驾驶体验还不错，五十多万的价格也值。 锁好车门，孙祺从防盗门走进工作室，直接上楼。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楼上有人在争执。 “我跟你说，这事肯定是作者编的。 以我编辑的眼光看，整个故事全是小说技巧。” “切，我才不管这些，我就觉得是真的。 我小时候老家那边迁坟开棺，都带着黑驴蹄子。” “啧，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 “反正我是信的。” 那是凡哥的声音，另一个是谁 孙祺听出是杨帆在说话，走上二楼，看到休息区里杨帆正和一个戴着厚重黑框眼镜的青年激动地讨论着什么。 话题是关于灵异题材的。 “两位老哥，说啥呢带我一个呗。” 见到孙祺，杨帆没什么反应，戴眼镜的青年却有些紧张。 这是他第一次在工作场合正式见到孙祺。 孙祺微微一笑。 “刘师兄，说说呗。” 听到孙祺这样叫，眼镜青年也放松下来。 “哦，小祺你回来了。 最近在天涯看到一部连载小说，写得特别好，我和凡哥在论坛上讨论。” 先开口的是刘衡，当初工作室招聘版权助理时薛小璐老师推荐的中文系师兄。 “刘师兄，什么书，让你们这么喜欢” “一本叫《鬼吹灯》的，讲盗墓的故事。” 哟，人点烛，鬼吹灯。 孙祺当然知道这部大名鼎鼎的作品，原本打算参考一下，后来因为毕业剧需要青春题材，就写了《那些年》。 之后事情接连不断，根本没时间再考虑这个项目。 幸好有刘师兄看得准，不然差点就错过了这个大ip。 想起当初向薛老师要人推荐时，薛老师对刘衡的评价很特别。 薛老师说，如果让刘衡写剧本可能不太容易，就算写出来也一般，没什么亮点。 但他对文学作品特别敏感，擅长分析和挖掘，而且喜欢看各种类型的杂书和小说。 如果想储备版权、找本子、找好故事，用他绝对靠谱。 “我看过，确实不错。” “小祺你也看过那太好了，我就不用多说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买下版权，留着以后用。” 杨帆有些不同意见。 “这题材能拍出来吗再说拍这个需要特效，现在国内没有这个能力吧。 硬拍的话，成本可不低。” 孙祺摆摆手。 “不急，先囤着呗，等以后再拍。 等我们特效水平提高了再说，我觉得也就是几年的事，说不定到时候我们自己也能搞个特效公司。” 杨帆想了想，点头道： “有道理，先做准备。 反正他还没写完，现在价格合适。” “没错，趁低吸纳。” “好，明天我就托人联系作者。”说完，杨帆换了坐姿。 “说正事，《那些年》预告片反响不错，新浪娱乐点击量破百万，网易评论区也都很期待。 接下来怎么宣传” 果然如预料的那样，06年这个时候，“神仙姐姐”确实是张王牌。 孙祺思索片刻，回答： “情况符合预期，按原计划进行。 我今天开始发第二张专辑的主打歌预热打榜，配合宣传，一周后再发布终极预告片。” “行，我再去和青影厂确认首映仪式。 对了，电影频道那边怎么样去了半天有结果吗” “好消息，徐主任答应安排，电影上映后第一时间在《光影星播客》宣传。” “确实是好消息。 记得通知刘一非。” “放心。” 忙了一下午，孙祺和杨帆把工作室的事情都安排妥当，还坚持让杨帆签了股权转让协议。 他把10%的股权转给了杨帆。 要让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草。 孙祺明白这个道理——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关系不能只靠感情维系，更需要实际利益来巩固。 这不是白送，工作室估值2000万，杨帆实际出资200万入股，当作投资。 这个价格其实很低，《士兵突击》前两轮播放权已经让工作室赚了2000万，第三轮还在谈，又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这也解释了杨帆最初坚决拒绝的原因，孙祺不得不坚持——杨帆觉得自己占了太大便宜。 孙祺却不这么想。 从《神雕侠侣》开始，杨帆就一直在帮着他，出力、介绍人脉、四处奔波。 正如杨帆拒绝时说的： “咱们是哥们，亲如兄弟，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不用这么见外。” 孙祺认同这句话，也心怀感激。 但他明白，现在关系好不代表永远。 前世三十多年里，他见过太多只能共苦不能同甘的例子：兄弟反目，父子成仇。 每个当事人都觉得委屈—— 明明最重感情，为什么最后被最亲近的人伤害得最深 这事怪不了别人，只能怪自己。 情义要建立在人性本善的基础上。 即使人天生善良，但社会不善，身边的人也不善。 你善良，就会被人欺负；你能吃苦，就得一直苦下去。 在资本面前，眼泪没价值，情义不存在，只有利益才是真的。 人性最经不起考验。 孙祺甚至担心自己将来面对巨大时会把持不住。 他从来不是圣人，对自己也没那么大的信心。 所以，不如趁现在一切才刚刚开始，把利益算清楚，再谈感情。 这才是理智的做法，才能长久。 一天忙完，天已经黑了。 今晚妈妈让他回家吃饭，正好开车回去。 路上无聊，孙祺随手打开广播。 “亲爱的听众朋友们，晚上好，我是你们的好朋友安安，欢迎收听京城广播电台。 又到了今天的音乐时间啦。” “今天为大家带来一首新歌，演唱者是安安很喜欢的歌手，也是期待已久的新专辑作品。 好啦，不多说，一首孙祺的《夜空中最亮的星》送给大家，希望你们喜欢。”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 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第一次在电台里听到自己唱的歌，感觉确实不一样。 一丝淡淡的虚荣和成就感悄然升起。 《夜空中最亮的星》这首歌，孙祺一直很喜欢。 它唱的是青春的梦想，带着年轻时的勇气和冲动，向每一颗躁动的心传递热爱的力量，诉说着对理想的坚持。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照亮我前行……” 虽然是自己的声音，但在电台里听，和录音棚里的感觉完全不同。 此刻更能感受到歌里的情感。 因为有梦想，再难也能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