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玉佩染血见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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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带着布帛和玉佩返回营寨时，夜色已浓。帐内烛火摇曳，他将那枚晶莹的玉佩放在案上，指尖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祖父布帛上写着“需以心头血浸染”，这几个字像烙铁般烫眼。 “将军，真要这么做”亲信看着他按在左胸的手，眼里满是担忧，“心头血损元气，万一……” 周砚摇摇头，从腰间拔出短刀，刀刃在烛火下泛着寒光。“祖父用一生守护的东西，我不能让它烂在这山洞里。”他深吸一口气，刀刃划破掌心，鲜红的血珠立刻涌了出来。 他将血滴在玉佩上，原本温润的玉面瞬间泛起红光，像有生命般将血液吸了进去。紧接着，玉佩上的图腾竟缓缓亮起，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正是祖父留下的解蛊之方。 “真的……显字了！”亲信惊呼出声。 周砚盯着那些小字，指尖轻轻拂过“曼陀罗花需配雪水煎熬”“断肠草与蜂蜜同服可解百蛊”等字句，只觉得眼眶发烫。祖父当年毁了制蛊之法，独留解蛊方，就是怕这邪术再害人。 正看着，玉佩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红光越来越盛，竟映得整个帐篷如同白昼。帐外传来惊叫声，周砚冲出去一看，只见营寨上空盘旋着数只黑色的鸟，那些鸟的羽毛在红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正是蚀骨教典籍里记载的“蛊媒鸟”——专用来传递蛊毒的信使。 “不好！”周砚心头一紧，“快让将士们关紧帐篷，别让鸟羽落进来！” 话音刚落，一只蛊媒鸟俯冲而下，翅膀扫过一个士兵的脸颊。那士兵惨叫一声，脸上立刻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转眼就肿成了紫黑色。 “是蚀骨蛊！”周砚想起解蛊方里的记载，立刻大喊，“取雪水和曼陀罗花来！快！” 亲信们手忙脚乱地找来药材，周砚按照玉佩上的方子，亲手将曼陀罗花捣成泥，拌着雪水给那士兵灌下去。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士兵脸上的紫肿竟渐渐消退，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有效！”众人又惊又喜。 可蛊媒鸟越来越多，不断有士兵被伤。周砚看着玉佩上的红光，忽然明白——这玉佩不仅能显解蛊方，还能引来蚀骨教的余孽。那些藏在暗处的人，终究还是找上门了。 “秦风的人还在吗”周砚抓住一个亲信问道。 “在！他们说明天一早就启程回京报信！” “让他们现在就走！”周砚将玉佩塞进亲信怀里，“把这个带回京城，交给苏璃娘娘！告诉她，蚀骨教余孽未清，让她务必小心！” 亲信刚要接过，一支毒箭突然从暗处射来，直取玉佩。周砚眼疾手快，挥刀挡开毒箭，却见帐篷后窜出十几个黑衣人，个个蒙着脸，手里拿着淬了毒的弯刀。 “护着玉佩走！”周砚大喊一声，拔刀迎了上去。 刀光剑影在红光中交织，周砚身上很快添了几道伤口，血顺着衣袍滴在地上，竟与玉佩的红光融成一片。他看着亲信抱着玉佩钻进密林，心里松了口气，转身时却没注意到，一支毒箭正对着他的后心。 “将军小心！”一个士兵扑过来挡在他身前，毒箭没入士兵的胸膛，他却死死抱住一个黑衣人的腿，“将军快走！” 周砚眼眶欲裂，挥刀砍倒黑衣人，却见越来越多的黑衣人从暗处涌出来。他知道，自己怕是走不了了。 他退到帐内，将祖父的日记和布帛塞进怀里，又将那枚青铜令牌藏进靴底。然后举起火把，点燃了帐篷——他不能让这些人找到任何线索。 火焰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天。周砚站在火海里，看着那些黑衣人被火焰逼退，忽然笑了。祖父当年叛教时，是不是也像他此刻一样，抱着必死的决心守护着什么 “周将军！”远处传来秦风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来了！” 周砚抬头，看见秦风带着援兵冲过来，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想迈步迎上去，却觉得眼前一黑，栽倒在火海里。 失去意识前，他仿佛看到祖父的身影在火光中向他招手，又仿佛看到苏璃站在宫门口，手里捧着那株从西域带回的紫菀花，笑靥如花。 他想告诉他们，他守住了，守住了祖父的秘密，也守住了那份未曾言说的善意。 火焰渐渐熄灭，天边泛起鱼肚白。秦风跪在灰烬前，手里捧着那枚染了血的玉佩，泪水打湿了衣襟。他知道，周将军用生命守护的东西，他必须完好地带回京城。 而那枚藏在靴底的青铜令牌，在火焰熄灭后，竟悄悄滚落在地，被清晨的露水冲刷着，露出了背面刻着的小字——“蚀尽恶骨，方见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