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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门而出。 夜色如墨，院中万籁俱寂。 我走到庭院空旷处，深吸一口气，按照脑中的法门，开始调息。 吐纳、周天，一切都像早已演练过千百遍。 当我运转第一遍小周天时，内力便如决堤的洪水，沿着既定的经脉奔涌而去，没有丝毫滞涩。 我心中一动，开始演练第一式——岳临天下。 单掌缓缓推出，掌势如山，一股沉稳的力量从丹田涌出，沿手臂贯至掌心。 我甚至来不及细想，身体已自行完成了最标准的姿势和发力。 紧接着是第二式、第三式…… 我就像一个早已将招式烂熟于心的老手，一套掌法行云流水地施展下来。 每一式的呼吸节奏、重心转移、劲力收发，都精准无误。 一遍、两遍、三遍…… 我越练越是心惊，也越练越是兴奋。 每一次演练，都让我对这套掌法的理解更深一层。 不到一个时辰，我已将镇岳十八掌完全掌握。 我停下身，长呼一口气，只觉浑身气血充盈，劲力在体内奔腾不息，却又被我牢牢掌控。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双魂融合后，武力值升级如此之快！ 此时，天已经微微亮了！ 我回到房中，调息打坐。 “七哥，你起来了吗”九弟的声音。 “门没有栓，进来吧！”我对门外喊道。 “礼部那边已经开始筹备你的冠礼了。”九弟推开门，脸上带着笑意，径直走到我的面前。 “日子定在九月十六，司天监已经算好了！” 我从榻上起身，“九弟，我想去小豆芽的家里看看。” “可是父皇那边还等着你呢！”九弟面露难色，他思索片刻，脸上又露出笑容，“那我们走，现在就去。” 他一把拉着我的手，径直朝宫外走去！ “我在外面有几匹快马！”九弟带着我一起疾驰而去。 我拦腰环住他，腾空而起，三两下，跃到了东华门。 我和九弟稳稳的着落，九弟出示腰牌，我们顺利出宫。 东华门外，晨雾未散。 “你的马呢”我问。 “朱雀门外等着了。”九弟神秘一笑。 穿过繁忙的早市，我们在朱雀门外换上快马，直奔城南。 我们一路疾驰，大约一个时辰，终于到了秦家村了！ 我们把马拴在村口，田野间的湿气被蒸腾殆尽，眼前的视野开阔起来。 新翻的麦田黑黝黝一片，几畦豆田的叶子已经泛黄。 几株柿子树，挂满了红彤彤的果实。 我朝村中间走去，那棵巨树还在，不过，现在看起来也没有那么了！ 几个男童在树下的石台上掷骰子，三个碗扣着。 “三，二，一，离手。”这声音这场景如此熟悉！文泰哥哥当年就是这样玩的。 “你个臭小子不学好，你爹这点把戏都给你学着了！”一位中年女子气急败坏的拿着扫把打过来，孩童们一哄而散。 我仔细一看，是小铃铛姐姐，只是她已经为人母了，脸上多了许多岁月的沧桑。 那掷骰子的孩子应该就是她和文泰的儿子，难怪看起来那么眼熟。 “两位公子一看就是外村人，是有什么事情吗”小铃铛脸上带着疑惑和警惕。 “这位娘子，我们只是路过。想讨口水喝！”我忍住心里的激动。 “那你们随我来吧！”小铃铛姐姐放轻松了些，领着我们去她家。 “文泰，来了两位公子，想喝点水，我去拿，你招呼一下。”小铃铛姐姐这是防备着我们。 “好，两位公子，请坐。我们这穷乡僻壤的，简陋的很。”文泰哥哥已经是中年男子的模样了！ “阿娘。”一个三四岁的女娃奶声奶气的，跟在小铃铛后面。 “多谢二位。”九弟拱手道谢。 “多谢大哥和娘子。”我也拱手道谢。 小女娃走到我面前，拉着我的衣角。 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我不由自主的一把抱起她，顺手从荷包拿出一块糖，塞她嘴里。 “好甜，比阿娘的糖还甜。”她一点也不怕生，整个人依偎在我怀里。 “你这妮子，怎么劳烦公子你！”小铃铛走到我面前，要抱女娃。 “娘子，无妨。我原来也有个妹妹，也如此可爱的。”我记得当年我就是这么依偎着小铃铛的，这女娃就如那时候的小豆芽吧！ “那有劳公子了！这也快中午了，要不留下来吃点便饭。只是我们农户，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莫嫌弃！”小铃铛依然那么热情。 “那就叨扰了！”我对小铃铛说道：“我帮忙打下手。”和小时候一样，我心里想着。 “公子，你一看就不是干粗活的人，我去，一会就好。你们坐着啊！去走走逛逛也行，我家妮子对村里熟。让她领你们看看。这季节天气倒是不错的。”小铃铛说完，就进厨房忙活了！ “哥哥，我们走吧！”女娃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 “好，你要带我们去哪”我抱着她，她手指着外面。 九弟跟在我身后。 “七哥，你怎么那么招人喜爱这女娃和你真亲近。我来抱抱！”九弟试着抱女娃。 “我只要这个哥哥抱抱。”女娃躲避九弟，还拒绝了她。 我笑着看一脸挫败的九弟。 我们不知不觉走到了小豆芽的家，我曾经的家，那个死了三次，又重生的小豆芽的家 。 “哥哥，这家有个姐姐，可厉害了！她进宫伺候贵人了，得了恩宠，每个月都寄送银钱回来。”女娃一本正经的说。 “你怎么知道这些”我好奇的问她。 “阿娘说的，阿娘说，她以前还抱过那个姐姐呢！只是阿娘再也没有见过她，阿娘很想她，阿娘经常念叨，小豆芽，小豆芽……”女娃絮絮叨叨的样子，倒和小铃铛如出一辙。 “哥哥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等我们走了，你再告诉你阿娘，可好”我问女娃。 女娃点点头。 “我们拉钩，这糖全部给你。”我对女娃说道。 我没有进屋，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 小豆芽已经不在了，我只是七皇子而已。 我们在村里转了一圈。 “两位哥哥，阿娘喊你们回家吃饭了！”是那个掷骰子的小男孩。 “哥哥，你是不是又被揍了呀”女娃有些调皮的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 “小墩子。”他回答我。 “上学了吗”我继续问道。 “识得一些字，不多。”他笑嘻嘻的。 “你可愿去国子监读书”我问他。 “国子监那可不是我们这些平民可以去的。”小墩子看着不学无术，说起话来，居然头头是道：“而且，我也不爱读书，我喜欢做手艺。”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小铃铛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