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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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也盘腿坐在练习室地板上，面前平板循环播放着彩排录像。凌晨三点，其他队员早已回宿舍休息，只剩颜琅抱着膝盖陪他。 “也哥，这段wave我总做不连贯……”少年困得脑袋一点一点，还强撑着练习。 闻人也按下暂停，伸手扶正他的肩膀：“胯部先发力，像这样。”他示范时t恤上滑，露出一截腰线，落地镜里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颜琅突然红了耳根：“明、明白了！” 练了一会，闻人也平躺在练习室地板上，汗水把t恤浸得透湿。颜琅坐在他旁边放松肌肉，突然小声问：“也哥，你以前……是不是认识谢老师” 闻人也抬手挡住头顶刺眼的白光：“为什么这么问” “我今天特地去翻了谢老师的那部电影，你跳《春逝》的时候。”颜琅比划着，“那个捂心口的动作，和她在电影里的角度和细节，几乎一模一样……” 闻人也闭上眼睛，颜琅有疑惑并不奇怪，那段舞蹈在长达一个半小时的电影里几乎可以算是一闪而过，可自己却能精准复刻…… “不认识。”他听见自己说，“只是听说她当发起人，有特权票，所以研究了一下她的作品。” “哇，也哥你好厉害啊，这也能想到！” 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工作人员推门愣住：“你们还练赶紧休息！早上七点要集训！” 夜风穿过走廊，闻人也和颜琅回了宿舍。可三个小时后，闻人也从浅眠中醒来，他独自出了门，拐去了天台。 闻人也站在天台的栏杆边。远处城市的灯火像一片坠落的星海，高处俯瞰，整座城市仍沉浸在睡梦中，唯有训练基地灯火通明。远处led大屏正循环播放《星途闪耀》的宣传片，谢观颐优雅从容的面孔在晨昏中格外醒目。 他的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热搜界面。 #闻人也 春逝#的tag下，已经有人剪出了对比视频，将他与当年谢观颐的舞姿并列。有人在底下评论：“dna动了”“这是跨越时空的双人舞吧”。 他最终也没有点赞，而是将手机锁屏。 “看够了吗”他问那个伫立在暗处的窥探者。 金属打火机的脆响在身后炸开，清风突然被烟草味搅乱。黎雨航倚在消防门边，他吐出一口烟圈，“躲这儿自我感动呢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闻人也转身，他皱眉道：“你来干什么” “跟你一样，睡不着。”黎雨航走近，递过一支烟，却被闻人也拒绝。 闻人也转身，望向远处逐渐亮起的天际线：“有事” “找你合作。”黎雨航吐出的烟圈不绝，“我打听到后续有双人合作舞台，提前给你说一声，咱俩组队，保证炸场。” “你找错人了。我准备和颜琅组队。” “哈！”黎雨航像是听到什么史诗级笑话，“那个本来连f组应该都进不了，主题曲群舞都能顺拐的废物他都不一定能混到那个时候。而且，你知道现在多少公司想签我吗”他凑近一步，烟草味扑面而来，“b组那个‘皇族’昨晚上求着和我合作，我都没答应。” 闻人也终于又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那就去找他们。” 这态度让人大火，黎雨航突然掐灭烟头，“装什么圣人！” 他猛地将闻人也推向栏杆，后者猝不及防，右手腕在铁栏上重重一磕。“你清高！你他妈故意复刻谢观颐的舞蹈，不就是为了蹭热度。以为靠卖惨贩卖梦想口号，就能吸引观众，能红很久信不信我让你下一轮连舞台都上不去” 闻人也闷哼一声，左手迅速扣住黎雨航的肘关节反制，将他掼在墙上，“再碰我一次，我也不介意让你‘意外’退赛。” 黎雨航不死心，又去抓闻人也的手腕，两人在栏杆边形成僵持。黎雨航瞳孔骤缩，痛得太阳狂跳：“你他妈……”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闻人也——平日里温润如玉的人，此刻眼底沉着暗涌的怒意，下手毫不留情。 闻人也盯着他涨红的脸，自顾自，一字一句道：“我跳《春逝》，是因为那支舞的配乐本来就叫《求不得》，契合‘遗憾’的主题。懂了吗。” “也哥！”天台门突然被撞开，颜琅举着手机冲进来，“马上要早训了，老周叫我来找你……”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闻人也和黎雨航立刻松手，各自后退了一步。 “也哥，你们在干什么呀” 黎雨航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居然笑着整理了衣领：“27号教我怎么压腕呢。”他深深看了闻人也一眼，咬牙切齿道：“行，你有种！给我等着。” 经过颜琅身边时，注意到他举着手机，才迟疑着，压低了声音威胁道：“下楼敢乱说话，我就让你直接退赛。”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颜琅才颤抖着抓住闻人也的手腕：“也哥，黎雨航对你动手了好像有点肿，我们马上去找队医吧……” “别声张。”闻人也活动着受伤的手腕，虽然有些痛但还能动，“喷药敷一下就行。” “可黎雨航刚才说要让你上不了舞台！我听他们说，他好像有些背景……” “颜琅。”闻人也打断他，看着还未按下停止的录制屏幕：“把手机给我。” 画面里，黎雨航狰狞的表情和威胁话语都被清晰记录下来。闻人也删掉视频，将手机塞回呆滞的少年怀里：“今天的事，就当没看到吧。这种东西，只会害你也更快退赛。” 远处传来早训的哨声。 清晨的早训教室，闻人也跟着节拍完成wave动作。老周突然抓了下他的手腕：“你这动作，手腕得转过来……”触到绷带时，却猛地噤声。 周嘉南盯着他一时苍白的脸色：“怎么回事” “我自己摔的。”闻人也面不改色地调整动作幅度，“不影响。” 一旁的颜琅眼神闪烁，周嘉南想到早餐时隐约听到的谈话，立时猜到了些什么：“放屁！”他拽着闻人也来到角落，扯开袖口隔着绷带碰了碰，“黎雨航干的” “别生气。”闻人也拿起矿泉水瓶，递到周嘉南面前，“也别生事。现在，不如帮我先拧拧瓶盖” 周嘉南无语：“对了，你们听说了吗节目组要收手机了！” “为什么” “据说黎雨航提议的，说什么‘专心训练’……” 颜琅撇嘴，“什么专心训练，明明就是怕我们曝光他！” 闻人也做了个嘘的动作，警告颜琅别再说了。 广播里通知：“请所有选手集合，准备抽取下一轮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