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喜欢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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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尔多的夜晚仿佛也带着葡萄发酵后微醺的酒香，宫宵靠在农庄阳台的栏杆上，指尖的烟明明灭灭。安娜不请自来，走进房内寻他，背着的手里捏住两张烫金请柬。 “又在想她”她将请柬藏在身子一侧，倚在栏杆边，语气轻松。 宫宵看她一眼，重新将视线落在远处，摇头：“只是还没想好今年挑哪支酒。” 安娜轻笑，指向远处若隐若现的葡萄园轮廓：“那片的赤霞珠酿出的酒曾特贡皇室，要不要明天去问问看” 宫宵眼神微动，却也没给出肯定的答案：“明天再说吧。” “听说酒庄那边今晚还有舞会。”安娜沉默了片刻，又突然提议，“要去看看吗” 宫宵不懂她今晚怎么回事，总是提起那座酒庄，他以为是她自己想去，但可惜他没浪漫细胞奉陪：“不必了，我没兴趣。” “好吧，那真是可惜了。”她展开烫金请柬，认真端详，请柬上印着齐氏酒庄的徽记。听说齐景崇今晚带了新的女伴，好难猜啊，会是谁呢她不想去求证。 无论是谁，至少宫宵的答案令她很满意。 她最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将请柬扔在茶几上：“那我回房休息了。” 宫宵嗯了一声，将烟点燃。 夜风吹散一丝青烟，也带走了某个本该发生的重逢。 齐景崇握住谢观颐手腕的力道有些重，他将她带到舞池边缘。 “齐景明跟你说了什么”他的声音压得很低，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晦暗不明。 谢观颐轻轻挣开：“没什么，闲聊而已。” 齐景崇的指腹在她腕骨上微微收紧，又很快松开。他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像是疲惫，又像是在斟酌措辞。 “齐景明的话，你最好别全信。”他声音低沉，目光落在远处正与人攀谈的弟弟身上，“他从小就喜欢……” “挑拨离间”谢观颐接过他的话，唇角微扬，“我知道。” 齐景崇沉默片刻，忽然问：“他提吴嫒了” 啊，原来那位吴小姐，叫作吴嫒。 夜风拂过葡萄架，带起一阵沙沙的声响。谢观颐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晃了晃香槟杯：“没怎么说。”发觉齐景崇还在等待后面的话，她如实相告：“他说，觉得我和你挺配的。” 听到这句话，齐景崇并没有露出高兴的神色，反而蹙起了眉头，告诫谢观颐：“总之，你离他远一点。”齐景崇语气平静，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还有吴嫒……那是以前的事了。” 谢观颐点点头，没再追问。他们这段“订婚”本就是场交易，她没立场深究他的过往。可当她低头抿酒时，余光却瞥见他无意识地转动着戒指，是有什么心事吗。 “明天我让人送你去机场。”他突然开口。 谢观颐一怔：“你呢” “晚几天回。”他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反射的冷光遮住了眼神，“《星途闪耀》还有组广告需要抓紧拍摄。” 最后一支舞曲结束，宾客们陆续离场。谢观颐拢了拢披肩，也准备返回住处，齐景崇突然握住她的手腕。 “谢观颐。” 她等他下文，可最终他只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星途闪耀》录制棚内，练习生们围在抽签箱前，气氛紧绷。闻人也靠在把杆旁，慢慢活动着扭伤的手腕——关节仍有些钝痛，但已不影响动作。 “本轮曲目由各组代表抽取！”执行导演擦了擦汗，“先从f组开始！” 抽签的速度不算快，等了很久，才轮到b组。 黎雨航b组最后一个抽签的。他走上前，手在箱子里搅动了足足半分钟，才慢悠悠抽出一张纸条。《wildfire》——今年最火的男团主打歌。他的队友们顿时欢呼起来，而他却趁人不备，将另一张揉皱的纸条塞回箱底。 轮到闻人也时，箱子里只剩最后一张纸条。《小星星》的标题下印着“儿歌改编”的备注，现场一片哗然。 黎雨航更是肆无忌惮地笑：“儿歌配顶流，绝配啊！” 听到黎雨航的笑声，颜琅气得眼眶发红：“这怎么跳！我刚刚看到，是黎雨航把抽到的扔回去了！” 队里一直少言的孟获按住冲动的少年，压低声音：“他叔叔是启点娱乐的老板，帮节目组拉了赞助，他自己本来也有些粉丝基础，节目组这才睁只眼闭只眼。” 大家都沉默了，闻人也展开乐谱扫了一眼，却忽然轻笑出声：“就算是儿歌，我们也不一定会输。”他将乐谱折好放进口袋，抬眼时目光平静得像两汪深潭：“他连堂堂正正比一场的勇气都没有，我们为什么要怕。” 《星途闪耀》训练营，a组练习室里，闻人也坐在地板上，面前摊着《小星星》的乐谱。组员们围成一圈，气氛低迷。 “这怎么跳啊”颜琅抓狂地揉着头发，“儿歌改编，观众肯定觉得我们在搞笑！” 老周叹了口气：“黎雨航那组抽到的是《wildfire》，炸场神曲……我们这对比太惨烈了。” 闻人也盯着谱子，右手腕的淤青还未完全消退。他忽然拿起笔，在空白处写下一串音符，问队里最专业的孟获：“改成这样，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好像可以。” 听到这话，组员们凑过来看，颜琅瞪大眼睛：“这……这是爵士版” “嗯。”闻人也站起身，“节奏放慢，加入蓝调元素，把幼稚的旋律变成……”他顿了顿，“正因为所有人都想炸场。”他用马克笔划掉原版歌词，“纯净的东西反而珍贵，成年人的童话。” 练习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听说有人抽到了《小星星》” 清亮的女声让所有人猛地回头。谢观颐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些打包的食物，唇角带着浅笑。 颜琅瞬间蹦起来：“谢老师！你怎么回来了！我们被坑了！本来应该抽到的是《wildfire》，结果——” “颜琅！”周嘉南一把捂住他的嘴。 谢观颐走进来，把手里的食物放下：“那天走得匆忙，回来的时候就想，还是应该给你们一些a组应得的奖励，就过来看看。”她弯腰捡起地上的乐谱，看着上面新写的几句歌词，眼睛微微一亮。 “这个改编很有想法。”她看向众人，“你们知道吗星星之所以迷人，正是因为它们看起来很小，却很坚定。” 组员们安静下来。 “小时候觉得《小星星》幼稚，长大后才发现……”谢观颐指尖轻点谱面，“能在复杂的世界里保持简单，才是最难的。” 闻人也注视着她，忽然开口：“谢老师喜欢看星星” 谢观颐对上他的视线，恍惚间觉得这双眼睛有些熟悉。她笑了笑：“嗯，尤其是原本孤独的星星，却聚在一起，发挥光亮的时候。” 她扫视众人，“敢不敢赌一把” 听了她的话，颜琅突然跳起来：“干！让黎雨航看看什么叫碾压！” “那，加油！”她伸出手。 男孩们受到鼓励，也将手与她叠在一起，体温灼热：“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