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琉森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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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轿车无声地滑行在琉森湖畔的公路上,与来时不同,这次谢观颐清楚地注意到前后各有一辆相同型号的车随行。这不是护送,是押送。 齐景崇所说的公寓位于琉森湖畔一栋历史悠久的建筑顶层,占据着整层楼的空间。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整面的落地窗,窗外湖光山色尽收眼底,美得令人窒息。公寓内部装修极尽奢华,意大利定制的家具,墙上挂着价值不菲的抽象画,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主人的财富与品味,却也冰冷得没有一丝烟火气。 “希望您住得习惯。”一位穿着严谨西装、头发花白的老人微微躬身:“我是管家汉斯。这里平时有专人打扫,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无论您需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谢观颐却问:“齐景崇打算要关我多久” “齐总并没有要关住您的意思,在我看来这是一种贴心的保护。” 不愧是能当上管家的人,和房屋的所有者思想高度契合。 多说无益,她干脆找了间顺眼的屋子住下,门一锁,躺在床上睡起觉来。 傍晚,齐景崇回来了,他敲了好一会房门她才打开。 两人面面相觑,齐景崇问她是否安好,她则直言离开这里才能安好。 齐景崇不置可否,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等你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危险时,就会感谢我的,感念这份安好了。” 以剥夺自由为代价的保护,怎么安好谢观颐失笑,“真正的危险”她上前几步,仰头注视着他,“你指的是什么是精神不稳定的齐景明,还是你自己” 酒杯在齐景崇手中轻轻一晃,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带着玩味:“你很聪明,但有时候聪明得不是时候,反被聪明误。” “那就告诉我真相!”她几乎是在恳求,“为什么要假扮齐景明联系我为什么要大费周章让我发现吴嫒的真相又为什么现在要把我关在这里” 齐景崇沉默地饮尽杯中的酒,琥珀色的液体在他喉结滚动间消失。他放下酒杯,走近她,直到两人之间仅剩咫尺之遥。 “你真的想知道”他的声音低沉得近乎危险。 谢观颐倔强地仰着头,眼睛一眨也不眨:“是。” “好。”他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她从未见过的邪气,“那我就告诉你。” 他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因为我厌倦了。” 谢观颐被他激起一股战栗,“厌倦什么” “厌倦看着你把契约真当作工作和合作,厌倦你一次次逃离,厌倦看着你把善意给予不值得的人,更厌倦……”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下颌,“看着你对我视而不见。” 谢观颐被他抚弄,整个人都僵住:“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这场游戏,我玩腻了。从一开始,宋艳就知道,你会是我的选择,所以把你送到了我的身边。是我自己太过自我,初时不觉,并没有正视真心。好在为时不晚,从现在开始,游戏重新开始。” “不……”她猛地后退。 他却一把揽住她的腰肢:“躲什么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真相吗你不相信我会爱你也对,毕竟起初我自己也不相信。” 谢观颐仍是摇头,“放开我!”她挣扎着。 “为什么要放”他的手臂收紧,“你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记得吗那份你亲手签下的协议,可不仅仅是一纸商业合同。” “那是什么”她被他箍住,只得停止挣扎,冷冷地问。 “是你给我的承诺。”他的目光幽深如潭,“虽然你可能已经不记得了。我们还在众人面前接受了见证呢。” 谢观颐确实不记得协议的具体内容了,当时她处于事业低谷,关注的重点落在了可以获得的利益上。 “看来你是真的忘了。” 他松开她,“需要我提醒你吗在特定情况下,我有权决定你,‘及相关人员’的工作安排。这个相关人员的定义很广泛。”他继续道:“违约金你或许慢慢还,付得起,但牵连他人呢” “你疯了……”她喃喃道。 “你非要这样说,也可以。”他无所谓地耸肩,“疯子的逻辑往往最简单直接,我想要你留在身边,而恰好有这么一个合理的理由,何乐而不为呢”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蹙,但还是接了起来。 “说。”他的语气瞬间变得公事公办。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汇报了什么紧急情况,齐景崇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我知道了,立即准备视频会议。”他挂断电话,看向谢观颐,“我先去处理一点事情,等会再来叫你用晚餐,希望你在我回来之前,能想明白自己的处境。”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对了,别想着联系外界。这里的通讯设备都经过特殊处理,而你带来的电子设备……”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恐怕暂时不能物归原主了。你好好休息一会吧。” 门在他身后关上,然后响起了他上楼的脚步声。 谢观颐跌坐在沙发上,窗外,琉森湖在夕阳下泛着金色的波光,美得如同童话。而她,却被囚在这个华丽的牢笼里,面对着一个越来越陌生的齐景崇。 她想起他刚才说的话,想起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疯狂,突然意识到也许她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男人。那个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齐景崇,那个在人前温文尔雅的齐景崇,可能都只是他精心伪装的面具。 而现在,面具正在一点点剥落,露出底下令人不安的真实。 她站起身,开始仔细检查这个公寓。正如齐景崇所说,屋子里所有的通讯设备都无法使用。座机只能拨打内线,她的手机和平板电脑都不见了踪影。 书房里有一台电脑,但所有网络都需要特殊权限才能访问。就在她准备放弃时,突然注意到书桌抽屉的锁有些松动。她找来一支回形针,费了些功夫终于撬开了抽屉。 里面除了一些普通的办公用品外,还有一个厚厚的文件夹。她打开文件夹,里面是齐景崇名下产业的详细资料,包括他在瑞士的几处房产、银行账户信息。 最让她震惊的是,文件夹里还有一沓照片,全都是她。有些是在片场,有些是在活动现场,甚至有几张是她独自在公寓阳台发呆的照片。照片来源不同,时间跨度也很大,最早的一张竟然可以追溯到她领新人奖的时候。 她的后背一阵发凉。 原来齐景崇对她的“关注”,远比她想象的要早要多得多。 就在她翻看这些照片时,一张便签从文件夹中飘落,上面是齐景崇熟悉的笔迹。 “她总是看着远方,仿佛在等待什么。而我,在等待她看见我。” 便签的日期是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 谢观颐的手开始发抖。 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齐景崇对她的执念,她竟一直浑然不觉。 她将文件夹放回原处,重新锁好抽屉。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