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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风还带着凉意，兰考村的村民们已挎着柳枝条往工地赶。赵珩背着小竹篓，里面装着昨晚和苏晚一起挑选的粗壮柳枝，蹦跳着跟在高铭远身后：“高老师，您看这些柳枝够不够我特意选了带芽的，肯定能活！” 高铭远掀开竹篓看了看，笑着点头：“选得好，带芽的柳枝扎根快。今日咱们先在已挖好的渠段插柳，每两步插一根，插完再接着挖剩下的渠沟。”工匠们早已在渠边挖好浅坑，虎子扛着一大捆柳枝过来，嗓门洪亮：“小殿下，俺这还有好些，够插到晌午了！” 赵珩蹲在坑边，学着高铭远的样子，把柳枝往坑里放，再用土压实根部。邻村的老农走过来，帮他把柳枝扶正：“小殿下，柳枝得斜着插，根须能更好地沾土，成活率才高。”赵珩连忙调整姿势，果然插得更稳当，他擦了擦手上的泥：“谢谢爷爷，我记住啦！” 日头渐高时，两丈长的渠边已插满柳枝，嫩绿的芽尖在风里轻轻晃。赵珩直起身，看着一排整齐的柳枝，忽然拉着苏晚的手：“苏晚姐姐，咱们去看看荞麦地吧，好几天没浇水了，不知道种子有没有发芽。” 两人往荞麦地走，刚到田埂就看见一片浅绿——土里冒出了细细的新芽，像针尖似的顶破土层。赵珩惊喜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新芽：“苏晚姐姐，发芽了！你看，这么多小芽！”苏晚也笑着点头：“这几天浇水及时，新芽长得真快，再过些日子就能长叶了。” 正说着，远处传来村民的喊声：“高大人，蓄水池那边的土好像有点松！”赵珩和苏晚连忙往蓄水池工地跑，只见几个村民围着池边，眉头皱着。高铭远正蹲在地上，用手捏了捏泥土：“这处土太散，得混些碎石和稻草夯实，不然蓄水时容易渗水。” 赵珩看着松散的泥土，忽然想起之前修屋时工匠用稻草混土的法子：“高老师，咱们可以像上次修屋顶那样，把稻草剪碎了混在土里，再用夯石砸实，肯定结实！”高铭远点点头，立刻让人去取稻草和夯石。村民们把稻草剪碎，和泥土拌匀，赵珩也抢着帮忙递夯石，虽力气小，却看得格外认真。 忙活了一个时辰，松散的土层终于被夯实。高铭远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多亏小殿下提醒，这下蓄水池就稳当了。”赵珩笑着说：“我也是跟着大家学的呀！” 傍晚收工时，夕阳把渠边的柳枝染成金红色。赵珩走在田埂上，一会儿看看渠边的柳枝，一会儿望向荞麦地的新芽，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回到住处，他趴在桌上写日记，还在本子上画了发芽的荞麦和插好的柳枝，旁边写着：“今日插了柳，荞麦也发芽了，蓄水池的土也夯好了，明天要继续加油！” 窗外的月光比昨晚更亮，赵珩把日记收好，想着再过些日子，渠水能流、柳枝能绿、荞麦能长，不知不觉就露出了笑意。而公屋里，高铭远正对着图纸，在蓄水池旁添了个小小的排水口标记——他想着，等蓄水时，得留个口，万一水满了也能及时排到田里，不浪费一滴水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