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兵王的第一次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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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阴暗、潮湿。 这就是姜青白的“房间”——一个紧邻厨房,原本用来堆放柴火和杂物的隔间。不到五平米的空间,挤着几捆干燥的柴火,一个破旧的咸菜坛子,以及角落里用两块门板和些许干草铺就的“床铺”。 空气中弥漫着柴火的土腥味和若有若无的霉味。 姜青白靠在冰冷的土坯墙上,慢慢将那个粗糙的玉米饼吃完。灵泉空间带来的暖流在体内缓缓运转,修复着这具身体的疲惫和创伤,也让她的大脑格外清醒。 外面厨房里,隐约传来姜美丽压抑的抽泣声和王彩凤低声的呵斥,似乎在质问发生了什么。姜青白懒得去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她闭上眼,开始梳理原主的记忆,尤其是关于这个“家”的财产情况。 爷爷姜老爷子是退伍老兵,抚恤金、多年的积蓄,加上父亲牺牲后的抚恤,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这些钱,大部分都被姜福海以“代为保管,供你读书嫁人”的名义拿走了。除此之外,原主父亲留下的一些军功章、旧军装、一支英雄牌钢笔,还有母亲留下的几件首饰和那件红色毛衣,也都被他们以各种借口“借”去或直接强占。 “吃绝户……”姜青白唇边溢出一丝冰冷的笑意。用后世的话说,姜福海一家就是在赤裸裸地吃原主这个孤女的“绝户”。 很好。拿走的,都得给她吐出来。不仅如此,她还要他们付出利息! 当务之急,是尽快恢复这具身体的体能。否则,空有顶尖的格斗技巧和杀人术,没有力量支撑,一切都是空谈。 她再次引导出一缕细小的灵泉,滴入口中。清凉的泉水化作暖流,滋养着干涸的经脉和肌肉。她能感觉到,这具身体的虚弱状态正在以缓慢但坚定的速度改善。 后脑的伤口传来微微的麻痒感,那是愈合的迹象。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外面的动静渐渐平息,姜美丽似乎被王彩凤拉回了正屋,大概是去安抚兼商量对策了。 姜青白并不在意。她在黑暗中调整呼吸,尝试着做一些基础的拉伸和肌肉激活动作。动作幅度很小,避免发出声响,但每一个动作都力求精准,刺激着这具身体沉睡的肌肉群。 酸痛、无力感阵阵袭来,但她眉头都没皱一下。比起前世在热带雨林里拖着断腿爬行几十公里,这点痛苦微不足道。 不知过了多久,正屋传来了姜福海沉重的鼾声,以及王彩凤偶尔的梦呓。 夜深了。 姜青白悄无声息地站起身,像一只灵猫般贴近隔间的门帘,侧耳倾听。 确认外面没有任何动静后,她轻轻掀开门帘,闪身出了杂物间,没有直接回屋,而是如同鬼魅般,在这小小的院落里无声地移动起来。 她要重新熟悉环境,确认每一处细节——正屋的门轴是否容易发出声响,厨房的窗户插销是否灵活,院墙的高度,哪里可以作为借力点…… 月光如水,洒在她沉静如水的脸上,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猎食者般的光芒。 ……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刺耳的拍门声和姜美丽的尖叫声几乎同时响起:“姜青白!死丫头!还不起来挑水做饭!想饿死我们全家吗!” 杂物间的门帘被猛地掀开,姜美丽叉着腰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宿怨未消的愤怒和刻意找茬的刁难。她昨天吃了瘪,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就是要给姜青白一个下马威。 然而,她预想中姜青白惊慌失措爬起来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那个瘦弱的身影已经穿戴整齐(虽然依旧是那身破旧的衣服),正背对着她,不紧不慢地整理着那块充当被子的破布。听到她的叫嚷,姜青白只是缓缓转过身,眼神清冽,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堂姐,大清早的,嗓门这么大,不怕把邻居都招来,看看姜家的大小姐是怎么像个泼妇一样骂街的”姜青白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字字清晰。 姜美丽被她一句话噎得满脸通红,尤其是“泼妇”两个字,更是刺耳无比。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城里姑娘、文化人的形象。 “你……你少废话!赶紧去挑水!水缸都见底了!挑不满你别想吃饭!”姜美丽气急败坏地命令道,试图重新掌握主导权。 挑水,是原主每天早上的固定工作。村口那口老井距离不近,对于营养不良的原主来说,挑着两只沉重的水桶来回几趟,几乎是每天早上的酷刑。 以前的姜青白,每次挑完水都累得几乎虚脱。 姜美丽恶毒地想:看你今天还能不能嚣张起来!累死你! 姜青白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径直走到院墙边,拿起了那对对她而言显得过于巨大的木桶和磨得光亮的扁担。 她掂量了一下,空桶加扁担就有二三十斤。装满水后,一担水少说也有七八十斤。对于这具刚刚经过灵泉初步改善、依旧瘦弱的身体来说,确实是个挑战。 但,也仅仅是挑战而已。 她将扁担放在肩上,调整了一下呼吸,感受着灵泉能量在肌肉中流淌带来的微弱力量感,然后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院门外走去。 姜美丽看着她的背影,恨恨地跺了跺脚。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个贱人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人心慌。 姜青白挑着空桶,走在清晨寂静的村道上。寒冷的空气吸入肺中,让她精神一振。她一边走,一边默默运转着前世学过的某种内息法门,虽然这个世界可能没有所谓的“内力”,但这种调节呼吸、激发身体潜能的方法,依旧有效。 到达井边,打水,将两只木桶装满。 她蹲下身,将扁担放在肩上,腿部、腰腹核心同时发力。 “起!” 一声低喝在心底响起。 沉重的水桶离地,肩膀瞬间传来了巨大的压力,双腿微微一颤。这具身体的底子实在太差了。 但她稳住了。 腰杆挺得笔直,步伐虽然不算轻快,却异常稳健。她均匀地调整着呼吸,利用扁担的弹性,巧妙地分担着肩膀的压力。每一步都落在实处,水桶里的水只是轻微晃动,几乎没有洒出。 路上遇到早起拾粪的老汉,看到挑着满满一担水、身形挺直的姜青白,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眼中露出一丝诧异。这姜家的丫头,今天看起来……好像不太一样了 姜青白无视这些目光,她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控制身体和呼吸上。这不仅仅是在挑水,更是在进行一场对身体的极限训练和对意志的磨练。 一趟,两趟…… 当第三担水倒入水缸,将那个半人高的大水缸装到七分满时,姜青白的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粗重了一些,脸颊泛起了运动后的红晕。 但她眼神明亮,丝毫没有以往那种快要累瘫的虚弱感。 她放下水桶和扁担,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肩膀。灵泉的暖流正在快速缓解着肌肉的疲劳。 这时,王彩凤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正屋出来,准备做早饭。当她看到几乎满溢的水缸,以及站在旁边气息只是略微急促的姜青白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你……你挑满了”王彩凤难以置信。往常这死丫头挑满水缸,至少得一个多小时,而且每次都累得像死狗一样,今天怎么这么快而且看起来……还没什么事 姜青白拿起灶台边挂着的、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布巾,擦了擦额头的汗,语气平淡无波:“婶子不是让我挑水做饭吗水挑完了,接下来是该做饭了” 她说着,目光扫过王彩凤,又瞥向刚刚从屋里出来、同样一脸惊疑不定的姜美丽。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姜青白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小院,“我做的饭,只怕不合堂姐和婶子的胃口。毕竟,我这种‘土包子’,也只会做些‘猪食’一样的东西,别到时候,又嫌这嫌那。” 她这话,分明是昨天姜美丽嘲讽她的话的回敬! 姜美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王彩凤也噎住了,看着姜青白那平静却带着刺的眼神,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这个一向逆来顺受的侄女,从昨天回来开始,就像彻底换了个人!不仅敢顶嘴,还敢明目张胆地讽刺她们! 姜青白却没再理会她们,自顾自地开始生火,洗锅。动作算不上麻利,甚至有些生疏,毕竟前世她更多是野外生存,很少用这种土灶。但她学习能力极强,很快摸清了门道。 火星点燃了干草,灶膛里燃起温暖的火焰,映照着她沉静而坚定的侧脸。 姜福海一家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那个可以任由他们搓圆捏扁的小可怜,已经不在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让他们感到陌生、棘手,甚至隐隐有一丝恐惧的……对手。 兵王的第一次反击,无声,却已让敌人阵脚大乱。 厨房里,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粥锅逐渐沸腾的咕嘟声,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