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连长谈话，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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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衔仪式的荣光与新兵身份的尘埃落定，并未让姜青白有丝毫松懈。就在授衔仪式结束后的第二天下午，连部通信员小跑着来到一班，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向正在整理个人物资的姜青白传达了连长的通知：“姜青白，连长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声音不高，却让一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姜青白身上，带着探究、羡慕，以及一丝了然。新兵连结业，综合排名第一的尖子被连队主官亲自谈话，这是惯例，更是重视的体现。 姜青白面色平静，放下手中的物品，整理了一下刚刚佩戴上肩章和领花的崭新军装，抚平并不存在的褶皱。“是。”她应了一声，跟着通信员朝连部走去。 连部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通信员在门口喊了声“报告”，里面传来连长沉稳的声音：“进来。” 姜青白推门而入。办公室不大，陈设简洁，一张旧办公桌，几把椅子，一个文件柜，墙上挂着军事地图和部队誓词。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连长正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一份档案，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指导员不在，屋内只有他们两人。 “连长好！”姜青白立正，敬礼。 连长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眼神不再是训练场上惯有的严厉和审视，而是带着一种复杂的、混合着欣赏、探究与期许的深沉。他放下手中的档案，指了指桌前的椅子：“坐。” “是。”姜青白依言坐下，腰背自然挺直，双手平放在膝盖上，目光坦然地看着连长。 连长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喝了一口水，然后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姜青白，授衔了，感觉怎么样” “报告连长，感觉肩上的责任更重了。”姜青白回答得中规中矩，却也是内心真实所想。 连长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他拿起桌上那份档案，姜青白眼尖地瞥见，那正是她自己的新兵连综合评定表。 “你的档案，我反复看了很多遍。”连长的手指在那份评定表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从内务、体能、射击、格斗、战术、理论、地形学……一直到最后的综合考核和实战对抗。每一项，都是最优。很多项，打破了纪录。” 他抬起眼，目光如炬，直视着姜青白：“我带了这么多年兵，像你这样的，是头一个。” 姜青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有人说你是天赋异禀，有人说你是有家学渊源。”连长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深沉，“但我更愿意相信，这身本事，是你用汗水和意志，一点一点磨出来的。深夜加练，带动全班的氛围，这些，我都知道。”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这让姜青白心中微微一动，原来，连长并非只关注训练场上的成绩。 “你在演习中端掉蓝军指挥所，靠的不是蛮力，是脑子，是胆魄，是对战场天生的嗅觉。”连长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许，“这很难得。我们军队，不缺能打敢拼的猛士，但缺既有猛士之勇，又有帅才之谋的种子。” “种子”这个词，让姜青白的心跳漏了一拍。 连长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她，看着窗外操场上正在组织其他活动的士兵们，沉默了片刻。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新兵连结束了，但你的军旅生涯，才刚刚开始。”连长转过身，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关于你的下连分配，连里，营里，甚至团里，都有很多声音。” 他走回办公桌后，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形成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侦察连、特务连、甚至师直属的侦察大队……很多尖刀单位，都点名要你。可以说，选择权，现在某种程度上，在你手里。” 姜青白依旧沉默，但眼神变得更加专注。她知道，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 “按理说，我应该为你高兴，为你争取最好的单位。”连长的语气却突然带上了一丝凝重，“但是，作为你的第一任连长，有些话，我必须提前告诉你。” 他死死地盯着姜青白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太出众了，出众到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其中不乏……嫉妒和非议。你选择的单位越顶尖，竞争就越激烈，环境就越复杂，你将要承受的压力和审视就越大。那里不再是新兵连，没有班长像我……像我们这样护着你。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拼，去闯，甚至……去斗！”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敲打在姜青白的心上。她明白，连长这是在给她打预防针，在告诉她前路的艰险。 “而且，”连长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你的某些能力，比如那手枪法，比如对战机的把握，甚至一些超前的想法……太过显眼。到了更高的平台，难免会被更深入地探究其来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话，已经带着明显的提醒和关切。姜青白知道，连长这是在隐晦地提醒她，关于她那个“爷爷”的说法，未必能一直蒙混过关。 办公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口号声。 片刻后，姜青白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迎着连长审视的目光，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 “谢谢连长提醒。我明白。”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压力、竞争、审视，这些我都想过。但我选择穿上这身军装，就不是为了安逸。越是艰难的环境，越能磨砺出真正的锋芒。至于我的能力来源……” 她目光坦然，“我问心无愧。如果组织需要调查，我随时配合。” 她的回答，不卑不亢，既表达了自己的决心，也回应了连长的关切。 连长看着她，看了很久。最终，他脸上那凝重的表情渐渐化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释然和更加深沉的欣赏。他缓缓坐回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好！好一个‘问心无愧’！”连长的手指在桌面上重重一点，“既然你有这个心理准备和决心，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的分配意向，连里会尊重，并全力向上级推荐。” 他拿起笔，在桌上的某份文件上快速签下了名字，然后抬起头，看着姜青白，眼神中充满了期许： “姜青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前面的路，注定不会平坦。但我相信，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是龙，就该搅动风云！别辜负了你这身本事，更别辜负了这身军装和‘白狐’这个代号！” “是！保证完成任务！绝不辜负连长和组织的期望！”姜青白猛地站起身，立正，敬礼！声音铿锵有力，在小小的办公室里回荡。 连长看着她标准的军礼和眼中燃烧的斗志，满意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去吧。准备一下，命令很快就会下来。” “是！” 姜青白再次敬礼，然后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连部办公室。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连长靠在椅背上，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悠远而复杂，最终化为一声低语，带着无限的感慨与期待： “雏鹰已振翅，未来……不可限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