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红帐春暖 夙愿得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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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内，两对小臂粗细的龙凤红烛正燃得热烈，烛芯跳跃间洒下暖融的光晕，将四壁映得朦胧如醉。大红的云锦锦帐悬在鎏金雕花床架上，帐沿垂落的珍珠流苏轻轻晃动，每一颗都流转着温润的光泽，那是药神谷特意送来的凝神珠，能安神定魂，助人心境平和。锦帐内侧绣着百子千孙图，针脚细密，栩栩如生，是圣地八位圣女耗费三日三夜亲手绣成。床榻铺着九层柔软鲛绡，最上层的鸳鸯戏水绣被由万年冰蚕丝混着凤羽织就，摸上去细腻如云朵，却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 空气中弥漫着三重香气：一是角落那盆昨夜绽放的凝露兰，吐出清雅的冷香；二是焚香炉里燃着的合卺香，那是用千年合欢花与龙涎香调和而成，香气缠绵悱恻；三是云韵身上独有的圣莲香，三种香气交织在一起，酿成了世间最动人的暧昧气息。殿顶的八颗夜明珠此刻已调暗了光晕，只余下淡淡的银辉，与烛火相映，更添几分缱绻。 所有的喧嚣与恭贺都被殿外的隔音法阵隔绝在外，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那无声流淌的、浓得化不开的温情与悸动。连殿外廊下的仙鹤都似通人性，敛了羽翼，静立在月光中，生怕惊扰了殿内的新人。 赢鑫牵着云韵的手，引着她坐在床沿。他的动作轻得仿佛怕碰碎了易碎的珍宝，指腹细细摩挲着她掌心的纹路，那是他无数次在梦中描摹过的触感。云韵顺从地坐下，微微垂着头，凤冠上的流苏轻轻扫过肩头，带来一阵细碎的痒意。平日里执掌圣地、威压东域的清冷圣主，此刻却如同初涉情事的少女，脸颊染着从耳根蔓延至颈项的红晕，那双总是从容不迫的纤纤玉手，正紧张地绞着大红嫁衣裙摆上的九彩凤凰纹样，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赢鑫就站在她面前，低头凝视着她。烛光在她浓密的睫毛下投下扇形的阴影，挺翘的鼻梁下，樱唇微微抿着，带着几分羞涩的弧度。凤冠上的红宝石折射出细碎的光芒，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如同撒了一地星子。他的目光太过专注，太过灼热，像带着温度的火焰，一寸寸描摹着她的容颜，让云韵的心跳愈发急促，仿佛有只小鹿在胸腔里撞得不停，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她忍不住抬起眼帘，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颤动了两下，嗔怪地睨了他一眼。这一眼没有半分平日的威严，反倒带着几分娇憨与羞怯，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与往日那个拒人千里的圣主判若两人。 “看…… 看什么……”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柔得能滴出水来，尾音微微上扬，像羽毛轻轻搔在人心尖上。 赢鑫低低地笑了，笑声在静谧的殿内显得格外磁性动人，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与满足。他伸出手，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拂过她滚烫的脸颊，触感细腻如玉，带着惊心动魄的温热，那是属于活生生的她的温度，不是梦境里虚幻的泡影。 “看我娘子。”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浸了蜜的美酒，带着毫不掩饰的赞叹，“真美。比六年前断崖上的你美，比前日祭天台上的你美，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美。” 简单的话语，却让云韵的心尖剧烈地颤了颤，羞意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连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她慌忙垂下眼，却不小心撞进他胸前玄色婚服上的金龙纹样，那龙纹仿佛活了过来，在烛光下隐隐流转着金光，竟与她嫁衣上的凤凰形成了呼应。 赢鑫的指尖缓缓下滑，抚过她线条优美的下颌，掠过她纤细的脖颈，最终停留在那微微敞开的嫁衣领口处。那里佩戴着一枚小巧的九霄令，原本是圣主权力的象征，如今却戴在新娘的颈间，成了他们爱情的见证。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令牌，眼神渐渐变得幽深，带着追忆的迷离，轻声开口，仿佛梦呓般温柔： “七年前，断崖之畔，你凌空而立，青衫猎猎，与那魔兽之王搏杀。手中长剑挽出漫天剑花，将那凶兽斩于剑下。那时，你便如同九天玄女下凡，风华绝代，光芒万丈，连天地都似要为你失色。” “那时的我，只是一个躲在石缝里。” 赢鑫的声音低了几分，带着一丝自嘲，却更多的是庆幸，“只能躲在暗处，看着你如同神只般的身影，心中除了对力量的极度向往，更多的…… 是一种连自己都未曾明晰的、源自本能的惊艳与…… 爱慕。” 他坦诚着当年那份深埋心底、甚至不敢宣之于口的悸动。那是少年在人生最灰暗的时刻，窥见的一束光由爱慕转恨，带着滚烫的温度，支撑着他走过无数个难熬的日夜。只是那时的差距太过悬殊，她是高高在上的圣主，他是尘埃里的弃子，这份心思，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可笑。 云韵静静地听着，美眸中泛起复杂的水光，有惊讶，有心疼，更有深深的动容。她从未想过，在那样的情况下，那个倔强的少年心中，竟曾对她有过这样的心思。她抬起手，轻轻覆在他抚着九霄令的手背上，指尖传递着无声的慰藉。 “我从未想过…… 从未想过会有今日。” 赢鑫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指尖微微用力，感受着她肌肤下传来的、与他同样急促的心跳，“你不仅成了我的师尊，更成了…… 我的妻。” “韵儿……” 他唤着她的名，声音温柔得能溺死人，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来一阵战栗，“这份幸运，让我至今…… 犹在梦中。总怕一睁眼，你就会消失，一切又回到原点。” “不是梦，鑫儿……” 她在他怀中闷闷地说道，声音带着哽咽声却满是甜蜜，“是真的。我就在这里，是你的妻，永远都是。” 她伸出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受了委屈的孩子。指尖划过他婚服上的金龙纹样，心中百感交集。她活了数百年，见惯了人心叵测，经历过背叛暗算，早已对情爱不抱期待，却没想到会遇到这样一个炽热纯粹的少年，将她冰封的心彻底融化。 红烛噼啪一声，爆出一朵欢快的灯花，火星溅起，又缓缓落下，如同无声的祝福。殿外的月光似乎更亮了些，透过窗棂，洒下一地银辉。 赢鑫不再多言，手臂穿过她的膝弯与后背，拦腰将她抱起。他的动作轻柔而坚定，仿佛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云韵下意识地环紧他的脖颈，脸颊贴在他的肩头，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龙涎香，混杂着淡淡的灵力气息，那是让她无比安心的味道。 他轻轻将她放入铺着大红鸳鸯锦被的床榻之中，动作轻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随后，他俯身解开她凤冠的系带，凤冠沉重，带着金属的凉意，被他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的妆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没有了凤冠的束缚，云韵的青丝如同瀑布般散开，铺落在枕头上，与大红的锦被形成鲜明的对比。 赢鑫抬手，轻轻拨动了床架上的机关，锦帐缓缓落下，如同降下一道红色的帷幕，将满室春光与外界隔绝开来。 他在她身侧躺下，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云韵闭上眼，感受着他的气息笼罩着自己，心中的羞涩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安心与渴望。 赢鑫的指尖带着灼热的温度，轻轻划过她的手臂，每一次触碰都引来她细微的颤抖。他的吻如同春雨般落下，细细密密地吻过她的眉间、眼睑、鼻尖，每一处都带着无尽的怜爱与珍视。 云韵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双手不自觉地环住他的脖颈，将他抱得更紧。 嫁衣层层褪去，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胸前的弧度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让赢鑫的呼吸愈发沉重。他的大手覆在她的腰上，掌心的薄茧摩挲着细腻的肌肤。 当中衣也被轻轻褪去时，云韵下意识地抬手遮住胸前，指尖泛白，肌肤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如上好的羊脂白玉，透着淡淡的粉色。赢鑫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轻轻按在床榻两侧，目光灼热地描摹她的身体，从精致的锁骨到腰线的弧度，每一处都让他心潮澎湃。“韵儿，你太美了，” 他的吻落在她的锁骨上，留下浅浅的红痕，“是我的，只属于我。” 云韵的呼吸瞬间急促，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他的头发， 就在这时，云韵体内的圣莲灵力突然躁动起来，顺着两人相触的肌肤，如溪流般涌向赢鑫体内。赢鑫心中一动，引导着自己的龙形灵力迎了上去。两种灵力在接触的瞬间，竟交织成绚烂的光带，云韵摇摇头，伸手环住他的脖颈，主动吻上他的唇，将生涩的回应化作最直接的邀请。那吻带着颤抖，却充满了信任，让赢鑫心中的爱意与欲望瞬间爆发。 两种灵力在两人体内愈发顺畅地流转，形成完美的循环，赢鑫能清晰地感受到云韵灵力中的圣洁与温暖，而云韵也能感受到他灵力中的霸道与坚韧，两者相辅相成，让彼此的修为都在悄然提升。 红帐内的温度节节攀升，锦被早已被踢到一边。 “鑫儿…… 嗯…… ” 云韵的声音破碎而娇媚，眼尾的潮红愈发浓郁，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颈。 赢鑫在她耳边反复呢喃着爱意，声音沙哑却坚定：“韵儿，我爱你…… 从见你的第一眼起就爱上了…… 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我都只爱你一个人……” 他的吻落在她的眉眼间，将她的泪水一一吻去，动作里满是珍视与疼爱。 她的脸颊紧贴着他汗湿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他逐渐平复却依旧有力的心跳声，那声音如同最安稳的催眠曲，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宁静。赢鑫身上的龙涎香与她的圣莲香彻底交融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属于他们两人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让她无比安心。 赢鑫的手臂紧紧环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他的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丝的清香，心中被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幸福所填满。这种幸福比突破境界时的喜悦更强烈，比得到龙棺传承时更珍贵，是他此生最宝贵的财富。 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轻柔一吻，吻去她残留的泪痕。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后背，感受着她细腻的肌肤，以及她平稳的呼吸。 “睡吧。” 他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与餍足，温柔得能溺死人，“我在这里陪着你。” 云韵在他怀中蹭了蹭，寻了个更舒适的位置，如同找到了归宿的倦鸟，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她的唇角带着一抹甜蜜而幸福的弧度，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动人。不多时，均匀的呼吸声便从她唇间溢出，她已然沉沉睡去。 赢鑫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一片柔软。他想起六年前断崖上那遥不可及的惊鸿一瞥，想起三年来的种种磨难与坚守，想起今日祭天台上她穿着嫁衣向他走来的模样，眼眶忍不住微微发热。他轻轻收紧手臂，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真好。” 他在心中默默说道，“真好，你终于成了我的妻。” 窗外的红烛渐渐燃尽，只余下半截烛泪，凝固成温柔的形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晨曦透过窗棂，洒下淡淡的金光，照亮了帐内的一切。新的一天，已然来临。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锦帐照在云韵脸上时，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宿醉般的慵懒感席卷全身， 赢鑫被她的动静吵醒，睁开眼便看到她皱着眉揉腰的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还好吗” 云韵的脸颊瞬间红了，想起昨夜的缠绵，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却没有丝毫怒意，反倒带着几分娇嗔：“都怪你……” 话虽如此，她的眼神却依旧温柔，主动往他身边靠了靠，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 “是我的错。” 赢鑫坦然认错，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 “谁要跟你有下次……” 云韵嘴硬道，却忍不住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笑意。 赢鑫笑着抱紧她，目光落在帐外的晨光上，心中一片明亮。他知道，他们的未来，也如同这初升的朝阳，充满了无限的光明与希望。六年前的惊鸿一瞥，如今终于被他紧紧拥入怀中。 这份得偿所愿，胜过世间一切。 晨光渐盛，透过锦帐洒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温暖而耀眼。帐外，仙鹤清鸣，百花绽放，整个九霄圣地都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一片生机勃勃。而红帐之内的两人，正带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开启了属于他们的崭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