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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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前辈，您…您准备投入多少资金进行推广呢”财务总监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心里却在飞速盘算。连五百万的日上限都不够用，这位爷的预算得有多惊人 “也不打算充太多，”林玄随手将那张黑色卡片递了过去，“就把这张卡里的钱用完吧。” 财务总监双手接过卡片，当看到查询界面上显示的那一串零时，他下意识地数了一遍——十一位数！接近一百三十亿！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乖乖……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流动资金啊！ 他内心狂震，但职业本能让他立刻开始飞速计算：平台推广的常规费率大约是80联邦币换取3000次有效浏览……这笔巨款对应的曝光量，就算把我们平台所有日活用户绑在一起，也消化不了啊！ 这时，他手机震动，收到了关于这位前辈的简要背景：闭关数百年，近日才出关。 难怪对金钱毫无概念！ 总监恍然大悟，目光扫过正在一旁专心致志品尝高级糕点的灵小小。那小姑娘吃得眼睛发亮，满脸幸福，显然也指望不上。 “前…前辈，”总监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这个数额…实在太过庞大了。即便您投入这么多，我们的用户规模也无法完全消耗掉对应的流量啊。” 林玄却语气坚定地重申：“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要让全平台的人都看到。” “呃……那能否冒昧问一下，您要推广的是什么内容吗”总监想起手下刚才汇报，正在审核一个长达数小时的视频。 “那是对我好兄弟林二狗的澄清解说。”林玄立刻摆出一副沉痛的表情，演技自然而生动，“如今网络上对他的误解和曲解实在太多，简直是误人子弟，我作为他的结拜兄弟，实在不忍心看他身后名节被如此玷污！” 林二狗 总监立刻联想到不久前东联邦官方确实下达过扶持相关文化宣传的指示。原来根源在这里！一切都是为了这位前辈！ 他迅速整理思路，提出了一个折中方案：“前辈，您的预算确实远超所需。如果只是要达到覆盖全平台活跃用户的目标，其实……五个亿就足够了。我们可以保证在一个月内，让所有在此期间登录过的用户都至少收到一次推荐，不过。” 他谨慎地补充道，“我们只能保证推送的覆盖率，至于用户是否会点开观看，以及最终的完播率，这个我们无法保证。” “行吧。”林玄似乎对这个方案还算满意，转头对灵小小说，“小小，把钱转过去。” 灵小小麻利地操作起来，很快完成了五个亿的转账。她那淡定的模样，仿佛转出去的不是一笔惊天巨款，而是几块零花钱，因为不是花她的钱。 “好的，林前辈！推广预计五小时后全面启动。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后续有任何问题，您随时可以找我。”总监恭敬地递上名片，心里既为做成这笔天价生意感到兴奋，又为这位前辈花钱的方式感到心惊肉跳。 然而，此刻的林玄和灵小小都还没有去查看账号后台，完全不知道之前投入的那几百万推广已经激起了怎样的涟漪。 广大网友的关注点根本不在视频内容本身，而是全部聚焦在了账号简介那四个字上——“分神修士”。 “卧槽，这哥们胆子真肥啊！公开资料里根本没有叫林玄的分神修士，这也敢冒充” “就是，化神期的大佬们都几乎不在世俗走动了，哪位分神前辈会跑来开社交账号还亲自做视频” “最离谱的是，这么明目张胆冒充，账号居然还没被封” …… 签完价值五亿的推广合同后，林玄本打算直接返回天河市，却被灵小小一把拉住。 “前辈人家还是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呢，”灵小小拽着他的袖子，眼巴巴地央求着，“青怀市好像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我们就顺便逛逛嘛好不好嘛” 林玄看着灵小小兴奋的侧脸，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和：“行，今天就听你安排。” “好耶！”灵小小开心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青怀市的名字可是有来历的，据说是由古代的青天门和怀明宗两大门派的名字组合而成的。我早就想来这里看看了！”她边说边打开手机导航。 “这个时代，宗门依然存在吗”林玄略显诧异。以他这些日子观察到的现代人生活方式和思维习惯，还以为传统的修仙门派早已式微。 “当然在啦！”灵小小认真地解释，“天资出众的孩子从小就会被选入门派修行，资质稍差些的则在普通的修士学校学习。” “如果能在高三时达到炼气八层以上，就有机会进入修士大学深造，或者再次尝试门派的考核——那时候门派对资质的要求会适当放宽。”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可惜我的天赋实在太差了，别说门派，就连修士大学都很难考上。不过好在有修士身份，将来应该也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虽然自从认识林玄后，她的修行资源充裕了许多，修为也快速提升到了炼气六层，但距离毕业只剩两个月的时间，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破到炼气八层，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灵小小的沉默源于对未来的迷茫与不安。 而林玄的沉默，则是因为那个早已在时光长河中湮灭的门派，勾起了他深藏心底的回忆。 “小家伙，想不想吃桂花糕呀” 一道充满活力如清泉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那时的他还蜷缩在街角，浑身脏兮兮的，是个无人问津的小乞丐。 诱人的香气，钻入他的鼻孔，他抬起头，看见一张笑吟吟的、比春日阳光还明媚的脸。 “想吃桂花糕，就要拜入我霄峰派哦。这样，就能天天有桂花糕吃啦。” 就这样，他被一盘香甜的桂花糕，轻而易举地被少女骗上了山。 “你看看你找的什么人！这灵根都杂成筛子了！我霄峰派虽小，也非什么阿猫阿狗都收！” 师父的怒斥如雷声在破旧的大殿里炸响。 带他上来的少女却浑不在意，懒洋洋地倚着门框。 “那您自个儿下山找去呀我可是在山下逛了好久，才捡着这么一个顺眼的。” “你……逆徒！我迟早把你逐出师门！” 几天后，师父终究是沉着脸，将他收下了。整个师门就他们师徒三人，再不收徒，传承真要断绝了。 自此，他修炼得比谁都刻苦，与他那懒散的师姐形成了鲜明对比。 “看看你师弟，再看看你！唉！”师父经常恨铁不成钢地跺脚。 少女依旧不以为然，“那怎么啦师弟还是我找上山的呢，您最开始不还嫌弃他来着” 师父常被她气得吹胡子瞪眼，“逐出师门”成了日日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却没一次当真舍得。 他无名无姓，师姐就让他随师父姓，随口起了个二狗，硬是用贱名好养活的理由把师父给他改名的念头给劝下去了。 “嘻嘻，师弟，下山去给师姐买匹布，好不好你个点头，师姐就放你下来。” “别闹了，师姐！” 少女笑嘻嘻地提着林二狗的后领，已长开些的少年只能无奈地在空中扑腾。 “不许欺负你师弟！你这哪有个当师姐的样子！” 每当这时，师父总会及时出现，大声呵斥。在这般打打闹闹的欢快日子里，时光悄然流逝。 他渐渐长大了，少女提不动他了，师父的驼背，也越来越弯了。 直到那一天，他成功筑基，一抹熟悉的身影带着哭声撞入他怀中。 “师弟！”师姐哭得泪眼婆娑，“师父……师父他……他……” 那个嗓门洪亮，会吹胡子瞪眼的师父，说过他要突破金丹，等他突破金丹，那他们霄峰派就能在他们这一辈发扬光大的…… 师父死了。 山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师父的离去对林二狗打击极大，他修炼得愈发疯狂，几乎不眠不休。 当二人终于从巨大的悲痛中稍稍挣脱时，师姐捉弄他的花样又渐渐多了起来。 “师弟，你把师姐娶了好不好” “别闹了，师姐……” 只是，院子里、大殿内，再也听不到师父那中气十足的呵斥声，只剩下一片令人心慌的寂静。 “师弟，我要退出山门喽。”一日，师姐望着云海，忽然说道。 “别闹了，师姐。”林二狗头也不抬，“这招你已经用过很多次了。” 师姐没有像往常一样反驳，只是轻轻反问：“师弟，你知道师姐今年多少岁了吗” 林二狗一怔，答不上来。在他的记忆里，师姐永远是那个提着桂花糕的明媚少女。 “五十岁啦。”她笑了笑，泪水却无声地滑过依旧娇俏的脸庞。 “再不下山去，等过几年，这点微末修为也抵不住容颜衰败，可就真要嫁不出去了。” 她抬手，用力抹了把脸，努力让笑容更灿烂些：“师弟，以后师门……就交给你啦。” 后来，霄峰派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