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明明，是我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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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5:30，闹钟还没响，林月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静静地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听着窗外偶尔掠过的鸟鸣，以及隔壁房间表叔隐约的鼾声，这个由储物间改造的卧室不到六平米，除了一张床，一个简易衣柜和一张折叠书桌外，几乎塞不下任何东西，墙角的霉斑在雨季时会泛出淡淡的潮气，但她早已习惯。 林月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生怕发出一点声响，表叔一家都还在睡，而她必须赶在他们起床前完成洗漱——这是她住进来后总结出的生存法则之一。 法则一：不要占用早晨的卫生间超过十分钟。 林月踮着脚尖穿过走廊，像一只谨慎的猫，地板有些年头了，有几块木板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她早已记住它们的分布。 冰凉的瓷砖地面让林月的脚趾微微蜷缩，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的脸，眼下带着淡淡的青色，她打开水龙头，让水流声压到最低，然后用冷水拍了拍脸。 林月！你怎么又用这么多水 ——虽然表婶从未真的这样说过，但每次看到水费账单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已经足够让林月养成三分钟内结束洗漱的习惯。 早餐通常是一碗白粥，或者表婶随手买回来的袋装面包，今天桌上放着半袋吐司，林月小心地取出两片，没有去碰冰箱里的果酱——那是表妹专属的。 林月安静地咀嚼着干巴巴的面包，就着一杯热水连碎屑都用指尖沾起来吃掉。 回到房间后，林月立刻摊开习题册，距离开学还有不到一百天，学习是她唯一能理直气壮做的事情，书桌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6:30-7:30英语，7:30-8:30数学…精确到分钟的时间表排满了整个上午。 表叔家的房子隔音很差，林月能清楚地听到隔壁表妹起床时的抱怨声，表婶在厨房煎蛋的滋滋声，以及表叔一边看早间新闻一边擤鼻涕的动静，但这些都干扰不到她，她早已练就了在喧嚣中专注的能力。 或者说，她必须专注。 因为成绩下降就意味着失去留在这里的理由。 时钟指向十点，林月揉了揉酸胀的肩膀，按照时间表，现在有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摸出了手机。 特别关注的推送立刻跳出来： 【南初晓最新vlog：周末探店特辑！】 林月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一点，这是她灰暗生活中为数不多的亮色——那个在视频里永远笑容温暖的学长，有着让她安心的声音和令人怦然心动的眼睛。 视频里的南初晓正在一家甜品店前对着镜头挥手： “大家好…今天我的任务是探索身后这条小吃街～” 林月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手指飞快的点了关注和点赞，但下一秒，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神色一变，镜头转向旁边——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突然闯入画面，亲昵向南初晓打起了招呼。 “咔嚓”一声，林月的手不自觉的用力，压在纸上的铅笔笔尖突然断成两截，她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陌生女孩灿烂的笑脸，胸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 “先是那个郑警官，再是那个龙董事长，现在又不知道从哪蹦出来了个小女孩…” “明明，明明是我先来的…”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她林月才是这些人里最早认识南初晓的，可是现在她们这些凭空出现的人，凭什么那么自然的站在他身边！ “林月！”表婶的喊声突然从门外传来，“把客厅的地拖一下！” 林月慌忙关掉视频，但已经晚了。 一滴水珠落在习题册上，晕开了刚写好的公式，林月这才发现，自己的视线不知何时已经模糊了，她用力擦了擦眼睛，迅速收拾好情绪，在表婶第二次催促前，已经拿着拖把站在了客厅里。 弯腰拖地时，林月瞥见茶几上摆着表妹一家三口的合照，三个人在游乐园笑得那么开心… 拖完地，林月安静地回到房间，重新摊开习题册，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南初晓的视频页面，那个女孩的笑脸依然刺眼地存在着。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锁屏键。 窗外，春光正好，而在这个狭小的储物间里，林月继续低头演算着习题，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脆弱从未发生过。 这些年的经历让她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要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无论是喜欢之人的关注，还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 ……… 悠扬的琴声如流水般倾泻，穿透敞开的落地窗，从大厦顶层缓缓垂落，融入这座繁华都市的喧嚣之中。 琴房里，龙傲雪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跃动，每一个音符都精准而克制，如同她一贯的行事风格。 每日的晨会习以为常的交给李清竹去应付——反正那小秘书早就习惯了替她收拾各种场面。 琴声渐缓，一曲终了，龙傲雪微微闭眼，指尖仍轻轻搭在琴键上，仿佛在回味余韵。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弹钢琴的了，或许是父母遭遇意外后，她被秘密送往国外避难的那段日子，那时的她夜不能寐，心绪躁动难平，教导她的老师便让她选一门乐器，说是能磨炼心境。 于是她选了钢琴，黑白分明的琴键像极了这个世界的规则，非此即彼，不容模糊，日复一日的练习中，她渐渐习惯了用琴声来压抑那些不该有的波动。 如今，弹琴已成了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若哪天不弹上两曲，反而会觉得少了些什么。 不过最近则有些不同，自从见过南初晓后，龙傲雪发现自己的心境竟然有了些许波动。 一曲终了，就在龙傲雪准备弹奏下一曲的时候，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 虽然说龙傲雪并不喜欢自己在这种时候被打扰，但她也没有蠢到刻意的把自己封闭起来，于是伸出手将手机拿了过来。 手机屏幕亮起，入眼的壁纸赫然是前不久她与南初晓拍了那张合照，龙傲雪看着手机壁纸上南初晓脸上挂着的笑容，自己的嘴角也不由得微微扬起。 嗡嗡嗡 画面一转，屏幕上突兀的出现了两个字，龙傲雪皱了皱眉，还是动了动手指点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