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小姑娘的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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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客厅里弥漫着一种慵懒的温馨，郑乐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沙发一角，小脚丫搭在南初晓腿上，电视里播放着动画片，但她根本没在看，而是盯着南初晓的侧脸出神。 “小南，”郑仪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笑意，“其实不用太紧张，”她坐直身子，把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就是个普通的小学家长会。” 南初晓闻言转过头，目光专注地看向郑仪，暖黄的灯光下，他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郑仪清了清嗓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到了学校，小乐会带你进去，她的座位是第三排中间，很好找，”她顿了顿，“家长会一般就半个小时，主要是班主任讲话，你们坐着听就行。” 说到这里，郑仪突然意味深长地看了南初晓一眼： “唯一要注意的是…”她指了指自己的脸，“记得戴口罩。” 南初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修长的手指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个动作让一旁的郑乐突然睁大了眼睛。 在无人关注的地方，小姑娘的内心里充满了纠结。 她一会儿想象南初晓穿着穿的衣服，帅气的出现在教室门口，引来同学们羡慕的惊呼，一会儿又担心太过耀眼的哥哥会被其他家长围住要联系方式，甚至因为太好看了，其他同学会来跟她抢哥哥，两种念头在她的小脑袋里打架，让她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 “怎么了小乐”南初晓敏锐地注意到她的异常，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郑乐猛地回神，脱口而出： “哥哥要穿什么去呀”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急忙补充，“就，就是随便问问…” 郑仪和南初晓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 “你觉得哥哥该怎么穿”郑仪故意把问题抛回去。 郑乐的小脸皱成一团，手指绞着衣角： “嗯…那个…”她偷偷瞄了南初晓一眼，声音越来越小，“穿太好看的话，会不会有人跟我要哥哥的电话号码啊…” 南初晓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郑仪则直接笑出了声。 “这样吧，”南初晓把郑乐抱到自己腿上，一本正经地说，“我穿那件灰色卫衣，戴个鸭舌帽，再戴个黑框眼镜，保证低调得像个路人甲，好不好” 郑乐歪着头想象了一下，突然摇头： “不行！那样太普通了！”她纠结地扯着自己的小辫子，“至少要…要像上次和妈妈约会时那样！” 空气突然安静。 郑仪的脸“腾”地红了： “郑乐！那，那是去参加宴会，胡说什么呢！” 南初晓的耳尖也染上粉色，急忙转移话题： “要不这样，小乐你亲自给我搭配，怎么样”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积极响应，郑乐欢呼着跳下沙发，光着脚就往自己房间跑： “我现在就去找衣服！” 看着小姑娘飞奔的背影，郑仪无奈地摇摇头，却在对上南初晓目光时不自然地别过脸去，电视机的光映在两人脸上，明明灭灭。 ……… 南初晓知道郑乐就读的小学远比自己就读的小学豪华的多，然而，这份认知直到南初晓踏入校门才真正明白。 家长会举行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因此南初晓是在中午的美食视频拍摄完后才出的门，多次的来往已经让南初晓知道了什么时候来刚刚好，等南初晓的时候，校门恰好打开。 因为已经提前跟郑乐的班主任说过了，因此南初晓进门倒没有什么麻烦，就是进门摘下口罩时还是引发了一点小骚乱，不过并不是什么大麻烦。 郑乐执意要牵着南初晓的手，安静的走着，那隐隐上扬的嘴角，可以看出她在高兴，因此南初晓没多做理会，而是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 这所小学给蓝南初晓的第一印象是绿。 墨绿的罗汉松列队迎宾，翠绿的草坪延展如毯，连教学楼外墙都攀满油亮的爬山虎，喷水池中央的青铜雕塑折射着阳光，大理石步道两侧栽着名贵花木，南初晓想起自己小学坑洼的水泥操场和掉漆的双杠，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哥哥！”郑乐像只小蝴蝶从人群中飞出来，精准地抓住他的手腕，她今天特意梳了公主头，发间别着亮晶晶的小星星。 南初晓配合地弯腰让她摘下口罩，周围立刻响起几道吸气声，郑乐警觉地竖起小眉毛，迅速把口罩塞进他口袋，拽着南初晓就往教学楼跑去。 穿过挂着学生油画的走廊，南初晓的视线黏在墙角的智能图书借阅机上，直到郑乐把他按在贴着小熊猫贴纸的课桌前，南初晓才惊觉装修的如此好的学校，举办的家长会竟然跟他读的小学是一样，所有家长都挤在儿童尺寸的座椅里，膝盖顶着桌肚，场面有些滑稽。 “没有家长专座”南初晓压低声音。 郑乐熟练地拍拍桌角： “嗯，以前举办家长会的时候，都是妈妈坐在椅子上，我站在旁边。”她说着就要往旁边挪，却被南初晓按住肩膀。 南初晓叹了口气，往后紧贴椅背，双腿并拢成临时座椅。 “坐上来吧。” 小姑娘眼睛“唰”地亮了，转身就跨坐上去，小皮鞋在空中轻晃，当后背贴上温暖的胸膛时，她像只满足的树袋熊般蹭了蹭，发顶正好卡在南初晓下颌处。 “好好坐着，别晃！” 南初晓用下巴压住她不安分的脑袋，双臂环过她身体撑在课桌上，这个姿势让他整个人像张柔软的儿童安全椅，把郑乐牢牢圈在怀里。 “小夕！” 怀里的郑乐突然开口，南初晓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看到陈夕正局促地站在课桌旁，小姑娘今天扎着两个整齐的羊角辫，发绳上的小草莓随着她不安的扭动轻轻摇晃。 “南，南哥哥好…”陈夕的声音细如蚊呐，攥紧的小拳头缓缓递过来，“这是我姐姐…要给你的…” 摊开的掌心里躺着两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金箔纸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南初晓还没来得及道谢，怀里的郑乐已经眼疾手快地抓了过来。 “谢谢小夕！”郑乐晃了晃战利品，笑得见牙不见眼，陈夕的脸更红了，偷偷瞄了南初晓一眼，转身跑回自己的座位，顺着她跑开的方向，南初晓看见窗边坐着个穿米色针织衫的年轻女性，正微笑着冲他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