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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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距离下课铃声响起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教学区的人流渐渐稀疏，但当南初晓独自走出教学楼时，他那出众的容貌依然像磁石般吸引着沿途所有人的目光。 夕阳的余晖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微风轻轻拂过他额前的碎发，这个画面美好得让人移不开眼。 几个抱着篮球准备前往操场的女生，原本正热烈讨论着打球的技巧，却在瞥见南初晓的瞬间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其中一人甚至不小心松了手，篮球“砰砰”地滚远也浑然不觉。 “我的天…”一个女生下意识地捂住嘴，眼睛瞪得圆圆的，“这是真实存在的人吗怎么感觉画风都跟我们不一样了！” 她的同伴同样目瞪口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之前听说三班转来一个特别好看的男生，还以为是夸张的…” 更有几个胆大的女生，在看清南初晓的容貌后站在了原地，转了个圈，然后若无其事地改变前进方向，悄悄跟在了南初晓身后。 她们的表情故作镇定，步伐刻意放得很轻，仿佛本就打算往这个方向走，可那紧紧黏在南初晓身上的炽热目光，却彻底暴露了她们的真实意图。 南初晓微微侧目，用余光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群。 那些惊艳、痴迷、好奇的目光，他再熟悉不过，然而他的脚步却丝毫未受影响，依然保持着均匀的节奏向前走去。 对于眼前这番景象，南初晓早有心理准备，早在今天早上决定摘下口罩的那一刻，他就预见到自己会在学校里引起怎样的轰动。 南初晓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容貌有多出众，即便在原来的世界都足以轻松成为人群焦点，更不用说在这个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世界了。 在他看来，这些人只是站在原地静静观看，已经算是相当克制了，那些胆大的，怕是随时都准备上前搭讪。 令南初晓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是，他本以为会十分排斥这种被围观的感觉，但或许是因为午休时那个噩梦太过恐怖，以至于南初晓对于之后的猜测太过于悲观，觉得现实的发展也会如同梦境中一般。 然而，梦醒后，南初晓发现事情确实如预料中发展，他引起了众多关注，能听到四周不绝于耳的议论声，能感受到无数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 “你看他的皮肤，好白啊！” “五官也太精致了吧” 若是在做那个噩梦之前，南初晓一定会觉得这些行为十分过分，内心充满反感。 但经历了梦中那令人窒息的恐怖场景后，南初晓忽然觉得现实中的这些关注…其实很是一般，不过如此，远远没有梦境中来得吓人。 那些窃窃私语比起梦中的尖叫显得如此温和，那些克制的目光比起梦中无数伸向他的手掌简直可以说是礼貌。 直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竟然因为一个噩梦，对这些事情的耐受度提高了不少。 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南初晓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 保持着均匀的步调，南初晓修长的双腿快速交错，很快就将那些尾随者甩开了一大段距离。 那些原本慢悠悠跟在他身后的女生顿时傻了眼，她们万万没料到南初晓的步伐如此之快，一个不留神就被远远甩在了后面。 “等等！”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下意识地惊呼出声，随即意识到失态，赶紧捂住嘴巴。 几个女生面面相觑，刚想加快脚步追上去，却突然犹豫了起来，她们似乎并没有什么正当理由追赶对方。 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推了推镜框，小声说： “我们这样追上去，会不会太冒失了” “可是…”另一个短发女生不甘心地踮起脚尖，望着南初晓远去的背影，“就这么让他走掉吗” 就在这片刻的迟疑间，南初晓的身影已经转过教学楼尽头的拐角，彻底消失在她们的视野中。 “怎么办”几个素不相识的女生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都加快步伐小跑起来，心里还没拿定主意要不要追，身体却已经诚实地迈开了腿。 等她们追到拐角处时，惊讶地发现南初晓竟然径直从门卫室门口走了出去，连远去的背影都透着潇洒帅气。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挺拔的身姿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耀眼。 几个女生站在校门口，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约而同地轻叹一声。 “算了，”一个女生率先打破沉默，“反正是一个学校的，以后总有机会再见的。”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随后默契地各自散去，但每个人心里都在暗暗决定，明天一定要打听出这个男生的班级和名字。 一出校门，南初晓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停在不远处的那辆黑色轿车。 一方面是因为这辆车他已经乘坐过无数次，无论是上学，放学还是外出游玩，郑仪开的都是这辆车，南初晓对它的每一个细节都再熟悉不过，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个时间点停在校门口的车辆确实不多，找起来毫不费力。 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真切的笑意，南初晓浑身轻松地朝车的方向走去。 这一整天的喧嚣与关注让他感到些许疲惫，此刻看到这辆熟悉的车，就像看到了一个可以安心停靠的港湾。 然而他刚迈出没几步，车的侧门就“哗啦”一声被推开，一个小小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从车上跳下来，飞快地朝他奔来。 “哥哥！” 那清脆的童声在傍晚的空气中格外响亮，南初晓愣了一下，随即迅速反应过来。 南初晓这才想起，郑乐现在还在上小学，每天下午放学都很早，而之前他上学时每天都要上晚自习，回家的时候郑乐早已入睡，两人相处的时间自然越来越少，想到这一点，南初晓心中涌起一阵愧疚，立即蹲下身，将扑过来的郑乐稳稳接住，抱了个满怀。 郑乐今天穿着一件粉色的连衣裙，两条小辫子随着跑动欢快地跳跃着，她像只树袋熊一样紧紧抱住南初晓的脖子，小脸因为奔跑而泛着红晕。 南初晓温柔地捏了捏郑乐粉嫩的小脸蛋，一边抱着她往车边走，一边随口问道： “乐乐今天怎么也来接我了” 谁知这句话刚问出口，郑乐原本洋溢着笑容的小嘴立刻委屈地撇了下去，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失落： “因为哥哥这段时间都不陪我玩了…每次我问妈妈，妈妈都说哥哥学业繁忙，没空陪我…”说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南初晓的脖颈处撒娇地蹭了蹭，“所以我想来接哥哥，多和哥哥多待一会儿嘛…” 这番带着哭腔的倾诉让南初晓的心瞬间软成一团，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最近确实忽略了这个小家伙。 “是我不好，”南初晓连忙柔声道歉，轻轻拍着郑乐的后背，“哥哥跟乐乐道歉，乐乐想要什么补偿哥哥都答应你。” 他本意是想买个礼物哄郑乐开心，没想到小家伙立刻抬起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撒娇道： “那…哥哥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就原谅哥哥！” 看着郑乐期待的小眼神，南初晓忍不住笑了。 “好好好。”他宠溺地应着，抱着郑乐走到车边，单手拉开车门，抱着她坐进车后座。 车内熟悉的薰衣草香氛让南初晓感到安心，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关上车门后，双手捧着郑乐的小脸，故意用夸张的动作在她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这个响亮的亲吻让郑乐瞬间羞红了脸，她“咯咯”地笑着，低下头，蜷缩着身子，像只害羞的小猫般无力地瘫软在南初晓怀里，南初晓连忙环抱住她娇小的身体，确认她不会突然摔倒后，这才抬起头，目光恰好与驾驶座上的郑仪在后视镜中相遇。 郑仪今天穿着一件浅蓝色的针织衫，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看起来温柔而知性。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南初晓能看见她眼中柔和的笑意，车厢内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氛。 或许是因为顾及到郑乐还在车上，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多说什么，郑仪轻轻踩下油门，车辆平稳地朝家的方向驶去。 车子行驶了一段距离，窗外的街景缓缓后退，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在车厢内洒下温暖的光斑。 就在南初晓和郑乐在后座玩闹时，郑仪突然开口问道： “小南，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刚转学过来还适应吗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班里的氛围如何交到新朋友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透着浓浓的关切，南初晓知道这是郑仪出于对他的担心，因此并没有感到厌烦，而是耐心地一一作答。 “都挺好的，”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整理着郑乐有些散乱的小辫子，“同学们都很友善，老师讲课也很清楚。” 当提到其他问题时，气氛还算轻松，可当南初晓回答到自己已经交到朋友时，车内的空气微妙地凝滞了一瞬。 “哦”郑仪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语气中带着看似随意的好奇，“这么快就交到朋友了” 然而还没等她继续追问，怀中的郑乐突然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南初晓，抢着问道： “哥哥说的朋友是男生还是女生呀”不等南初晓回答，她就自作主张地撅起小嘴，哀怨地说： “一定是女生对不对所以哥哥才没时间陪我的…” 南初晓被这小丫头的逻辑逗得哭笑不得，连忙解释道： “怎么会呢哥哥的新朋友是个男生，而且刚好是哥哥的同桌，所以才这么快成为朋友的。” 听到这个答案，郑乐立刻夸张地拍了拍小胸脯，做出一副“放心了”的表情。 而驾驶座上的郑仪因为正在开车，南初晓一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明显感觉到车内的气氛瞬间轻松欢快了许多。 “那就好，”郑仪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能这么快适应新环境，我也就放心了。” 郑乐的思维总是天马行空，聊天时总是东拉西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一会儿兴奋地说着今天在美术课上画的小兔子，一会儿又抱怨数学作业太难。 而郑仪则一直追问着南初晓在学校的情况，老师讲课是否听得懂，事无巨细。 南初晓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郑乐身上，想要兑现刚才的承诺，给郑乐更多陪伴，他耐心地听着小家伙絮絮叨叨的讲述，时不时附和几句，当郑乐说到兴奋处手舞足蹈时，他连忙护住她，防止她撞到车窗。 当然，他也没有忽视郑仪的问题，总是在陪郑乐说笑的间隙，耐心地回答着每一个问题。 然而，就在南初晓刚回答完郑仪的一个问题时，一低头却发现怀中的郑乐不知何时已经收起了笑容，小脸上写满了沮丧，连刚才还神采飞扬的眼睛都黯淡了下来。 南初晓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刚才还聊得那么开心，怎么转眼就情绪低落了他直接柔声问道： “乐乐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了” 郑乐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地摆弄着南初晓卫衣帽子上的拉绳，把那两根带子绕在手指上又松开，反复好几次，无论南初晓怎么温声询问，她都紧闭着小嘴，一个字也不肯说，只是偶尔偷偷抬眼瞄一下南初晓，那眼神委屈得让人心疼。 通过后视镜看到南初晓无奈的表情，郑仪轻声解释道： “乐乐学校马上就要开运动会了，她报了几个项目，原本希望你能去给她加油，不过在你放学之前，我已经跟她说过，你最近要上学，可能抽不出时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在为这件事难过。” 南初晓闻言沉默了片刻。 正如郑仪所说，他现在确实要上学，很难请假去参加郑乐的运动会，他低头看着怀里闷闷不乐的小家伙，想起她刚才兴高采烈地说要参加跑步比赛和跳远项目时的样子，心里一阵柔软。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逐渐变得坚定，正准备开口安慰郑乐，说自己可以想办法请假时。 “别忘了还有我呢，”郑仪轻笑着打断了他的思绪，“小南你安心上学就好，到时候我可以请假去陪乐乐，妈妈给你加油也是一样的，对不对，乐乐” 郑乐闻言，立刻拖长了声音“啊——”了一声，小脸上写满了失望，“可是我想要哥哥也来嘛…”她小声嘟囔着。 看着郑乐这副模样，南初晓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安慰道： “等我放学回来，你给我讲讲比赛的情况好不好甜虽然不能去现场，但是一定会为你加油的。” 郑乐这才勉强点了点头，重新露出笑容。 车厢内原本略显凝重的气氛瞬间被欢笑声取代。 车窗外，华灯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