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匈奴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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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率军疾退，一路收拢赵云接应的部队，终于安全返回蓟县。顾不上休整，立刻求见刘虞。 州牧府内，刘备将石门山之战后发生的事情，公孙瓒如何追击、自己如何被鲜卑牵制、又如何判断公孙瓒已被丘力居主力围困等情况，详细禀报。 刘虞听罢，面色极为凝重。公孙瓒虽刚愎，但确是幽州支柱战将，其麾下幽州铁骑更是对抗胡虏的重要力量，绝不能有失。 “玄德所虑极是！伯圭轻敌冒进，致有今日之危，然不能不救！”刘虞当即决断，“老夫即刻点齐蓟县可用之兵，与玄德你合兵一处，火速北上，解管子城之围！” 然而，就在刘虞与刘备紧急调兵遣将，准备北上救援之时，一匹来自洛阳的加急驿马带来了另一道惊天动地的诏书，同时也引爆了另一场意想不到的危机。 诏书内容大致是：为加速平定张纯、张举叛乱，特命幽州牧刘虞，可征调南匈奴骑兵助战，归其节制调遣。 这原本是朝廷为增强幽州平叛力量的好意，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此时的南匈奴单于名为羌渠，于光和二年（179年）被立为单于。羌渠单于对汉廷较为恭顺，接到诏令后，虽知部下多有怨言，仍决定遵从，派遣左贤王率领部分匈奴骑兵前往幽州听调。 然而，匈奴内部早已对连年征战、被汉朝频繁调发深感不满。右部的贵族和部众，联合了依附匈奴的休着各胡，趁左贤王带兵离去、王庭空虚之际，突然发难，汇集了十余万人，攻杀了羌渠单于！并公然宣布反叛！ 刘虞拿着关于匈奴内乱的最新急报，手都在颤抖。一时间，北有公孙瓒被围，西有南匈奴巨变！两个方向都十万火急！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刘虞跌坐椅中，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他手中的兵力本就不足，原计划救援公孙瓒已属勉强，如今南匈奴突然发生如此巨变，十余万叛胡若趁势东进，与张纯丘力居勾结，或南下寇掠并州，后果不堪设想！整个大汉北疆可能彻底崩坏！ 刘备也深知局势瞬间恶化到了极点。他内心焦急万分，恨不得立刻飞兵去救公孙瓒，但理性告诉他，南匈奴的叛乱是更大规模的、可能引发连锁反应的政治地震，必须优先应对。 “州牧大人……”刘备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艰难地开口，“匈奴惊变，事关重大，若处理不当，恐危及并、幽、冀三州……管子城之围，虽急，然丘力居志在劫掠俘获，或未必急于害公孙将军性命……当务之急，恐需先稳定匈奴局势，至少阻止其东进或南下……” 刘虞抬起头，看着刘备，眼中充满了无奈与愧疚：“玄德……老夫……老夫对不住伯圭啊！然……然身为国家州牧，不得不以大局为重……”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痛苦的决定：“救援伯圭之事，只得暂缓。老夫需立刻处理匈奴事宜，上奏朝廷，并严防西线。玄德，你……你能否暂且统筹蓟县防务，并密切关注管子城方向若……若有机会……” 刘备心中沉重，他知道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公孙瓒生还的机会，正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急剧减小。但他也明白，刘虞的选择是正确的。 “末将……遵命。”刘备拱手领命，声音低沉，“末将即刻加强蓟县防务，并多派精干斥候，冒死潜入辽西，打探公孙将军消息，若有一线生机，末将……必不惜代价！” 刘虞疲惫地点点头，挥了挥手。刘备默默退出州牧府，望着阴沉的天空，心中充满了对公孙瓒命运的担忧和对这混乱时局的无力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