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此时君与我，何处更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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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三角钢琴的琴尾朝向观众， 金色的阳光勾勒出他们并肩而坐的身影， 在台下无数同学、老师和家长的注视下，姜柠柠抬起双手， 全场当即安静下来了， 酝酿了数秒，姜柠柠落下指尖.. ... “咚...” 第一个低音c如深海鲸鸣，从舞台上缓缓荡开， 她修长的手指舒展，指腹贴着黑键边缘， 奏出一串绵长的琶音... “嗡...铮...” 琴弦的震动透过共鸣箱传来，像遥远的脉冲星信号，稳定而深邃。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为之一颤： “好好听...不愧是我女神...” “还得是女神，光前奏我听得就感觉头皮发麻...” “特么的...整首都女神一个人弹多好啊！” “就是说啊！这方力溯特么上去干毛！” ... 姜柠柠认真地弹奏着， 边上，方力溯也抬起手悬在琴键上， 等待姜柠柠的第三个和弦余韵将尽时， 他的食指突然点下高音区的升f... “叮———！！” 不同于姜柠柠的低音， 方力溯指下的音色清亮如冰棱碎裂， 紧接着是一连串跳跃的十六分音符， “淅、沥沥沥...” 就像一场猝不及防的流星雨， 在姜柠柠铺就的星轨上擦出细小的火花。 ... 听到这，台下所有人的嘴，齐刷刷地张成了“o”字型： “我去不是...你真会啊” “可以啊方力溯，他竟然能和姜女神配合！！” “一个负责低音，一个负责高音...绝了！” “卧槽槽槽...这个平时默默无闻的家伙...太尼玛帅了吧！” ... 校长马镜、教导主任焦饰香， 以及一众6班的任课老师，也全都睁大了眼睛， 这个上学迟到、上课睡觉的方力溯，居然还有这一手 ... 姜柠柠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和方力溯如此合拍， 弹奏间，二人对视了一眼，脸上各自浮现一抹微笑， 下一秒，姜柠柠的左手忽然下沉——— “轰...” 一组减七和弦骤然响起。 方力溯立刻回应，右手在极高音区刮奏——— “铮———！！！” 像一道彗尾横扫过整个音域，与低音区的轰鸣形成完美共振。 两个人共同完成属七和弦——— “咚...铮！！” 低音钢弦与高音泛音在空气中相撞， 台下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 有人闭上眼睛，仿佛能听见二人旋律中描绘的那条星河。 弹着弹着，方力溯的右手切入主旋律， 指尖在黑白琴键上轻盈跳跃，一连串三十二分音符如流星群倾泻而下， 他的小指在高音区快速点触，每个音都像一颗挣脱引力的星辰。 “卧槽...牛逼！！！” 一个又一个的同学直起身子，向着舞台观望。 听着方力溯发出的流星独白， 姜柠柠的一组九和弦，从钢琴最深处涌出， 她的手腕沉稳下压，用低音区的颤动着在场听众的心灵。 刚进入主歌，就瞬间把台下的所有人拉入了银河。 两个人再次用眼神相互示意， 方力溯的右手忽然倾斜，用掌侧刮过一整排黑键， 姜柠柠则用低音回应， 丸子头散落的碎发，正随着琴箱的共振微微飘拂。 孙家玮沉默着看着舞台上的二人，一言不发， 只感觉眼前的方力溯，让他是那么的陌生... 孙博强同样不语， 只是不断地打量着... 那个指尖在黑白键上飞速弹奏的，被自己列为九等人的少年。 全场的赞叹声接连不断： “拜托！和姜女神四手联弹...帅炸了好吗！！” “太强了方力溯，刚刚真是低估他了！” “我不懂钢琴，但是这手速...这配合...已经秀了我一脸！” “也就他有资格和姜女神同台演奏了...” “我收回刚刚那句吐槽———这位吊车尾是真的牛逼！” 张东机怒道：“操！都别说话了！！ 这么好听的曲子就安静听啊！谁说话我特么揍谁！！” ... 钢琴前的又一次心领神会， 两人一起闭上了眼睛，迎接副歌的到来。 旋即，姜柠柠骤然落指， 八度音程如同超新星爆发———低音声波如引力潮汐般席卷全场！！ 方力溯的右手精准地，在高音区炸开四连音群， “铮！铮！铮！” 他的小指在最高音域快速点刺， 每颗音符都像超高速流星，拖着彗尾般的延音刺破声场！ 台下的同学因为二人的绝佳配合，又一次睁大眼睛， 他们情不自禁地跟着轻声哼唱： “会不会我们的爱，会被风吹向大海，不再回来 每当你向我走来，告诉我星辰大海...” ... 随着方力溯的骤然提速， 他在瞬间把副歌推上最高潮， 他指尖在黑白琴键上翻飞如电， 每一个音都精准地，落在姜柠柠铺就的和声轨道上。 他的小指在高音区快速点触， 却又在即将消散时，被姜柠柠的左手中音稳稳接住， 姜柠柠掌心按压低音区，奏出一组浑厚的九和弦， “会不会我们的爱，像星辰守护大海，不曾离开... 我向你奔赴而来，你就是星辰大海...” ... 恍惚间，方力溯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个弥漫着凤梨酥香甜的雨夜， 在礼堂的钢琴前，姜柠柠细心地教自己弹奏这首曲子， 他无暇追求琴技的完美， 只是将那些关于她的记忆...在此刻酿成了琴声... 姜柠柠的睫毛轻轻颤动， 在和方力溯一起踏上舞台的那一刻，所有的不安早已消散， 她完全沉浸在合奏中，感受着音符间的默契流动。 他们看不见台下的观众，也看不见对方， 却能在琴声中最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心跳... 这88个黑白键，就是他们对话的全部语言， 钢琴漆面倒映着两人的身影，不再容下他人， 在这段专属于他们的的音乐宇宙里， 所有的记忆与当下交汇成永恒... 这一瞬间， 姜柠柠感觉像是有一阵风从海边吹来： “原来最动人的旋律从来不在乐谱之上， 而在两颗心共鸣的瞬间。 果然，只要用心去弹奏... 旋律，就永远不会走散！” ... ... 渐渐地，方力溯的指尖开始回落到中音区： “叮...叮...” 每个音都拖着长长的尾韵，像逐渐隐入晨雾的星辰， 姜柠柠的触键也变得轻盈，如同海面承接陨落的点点星光... 琴声逐渐下沉， 姜柠柠改奏连绵的分解和弦，让声浪从汹涌变为规律的潮息... 在平静的海面上， 方力溯用左手小指按下中央c， 姜柠柠则用右手无名指按下低八度c， 默契地停顿0.5秒后， 他们分别轻抚高音降e和低音降e，为这首曲子画下休止符... “铮” ... ... 一曲终了，余音仍在空气中轻轻震颤。 方力溯和姜柠柠的指尖还停留在琴键上，谁都没有离开... 过了一会，他们同时睁开眼睛... 姜柠柠的的眼尾微微泛红，在阳光中折射出细碎的光点。 此刻，台下没有人说话， 但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